晚上八点。肖局长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班回家了。
这就是公安系统一个称职的,普通工作人员原本的,日常工作生活状态。并非象某些砖家叫兽讲的那样,“只要科学合理安排,充分放权,知人善用,完善监督机制,就可以高效率的搞好工作。”
实际上,公安系统。突发事件完全是随机不可预料。不入此行,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艰辛和困惑。砖家那一套根本行不通。
当然,你若是躺平不作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肖局长可不敢躺平不作为。
犹其是,在那一位老人,重掌国家重器后,大刀阔斧地实施政体改革,精兵简政等等一系列政令。让“造反”上台的肖局长从此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若再没有一点政绩话。任谁也保不了自己。
不过,若是自己屁股干净,也没什么。毕竟是部队侦察出身,专业性强。再怎么精简也轮不到自己。然而,有些事是难以预料的……
肖局长锁好办公室刚转身,他忽然双眼精光一闪,站住了。一个黑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正静静地望着他。
叹了一口气,他重新扭开办公室门。默默地拿出茶杯,倒了两杯茶。当听到背后房门关闭声响了之后,轻声问道:
“查到了?”
“人是找到了,但对方处在一个非常敏感的人群中。仅我一个人,还没有这个能力将其拿获。”
“没事!在什么位置?我现在就派人前去捉拿归案。”肖局惊喜地转身问道。
“港澳外宾人士居所。”
“啊!华天大酒店?”见对方点头。肖局长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开玩笑!在这一九七九年,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国家对于国际影响这一块,重视度可是高于一切的。
“监视人员到位了吗?”肖局抬头问道。
“放心,这些,你派给我的那些助手,已经安排好了。除了这个事,还有个意外想跟你说一下。”
“意外?说!”
“谢大炮的老婆进城了。”
肖局长猛地回头,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对方。
“更意外的是,她也在寻找兵痞陈兵,并且已经和陈母接触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报告给我?”
肖局长脸色发白,猛地将茶杯狠狠砸在台上。
来人冷冷地一笑,一声不吭。
肖局长阴沉着脸,开始背着双手,快速地来回踱着步子。
“江大师,我儿子在那边还好吗?”
过了一会儿,肖局长步子放缓了些,语气轻柔地问道。
“不错!肖军这孩子悟性好,本身灵根资质就比常人高。肯吃苦,一年不到,就已经是炼气六层的修士了。”
“但愿如此吧。你自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那个常旭有线索了吗?”
“唉!别提了。用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我们都查了。此人出身于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家庭,前推几代,没有一个是修真炼武出身。现居然是一个略有小成修真修士。”
“不可思议的是,他本人还偏偏是一个小小的高中学生。所以其渊源十分可疑!至于他之前乡下之行,其母亲过世,他自己劫后余生的种种行踪还比较清晰。”
江大师摸了摸仅有一点肉瓣的左耳,脸色阴沉道:
“另外的疑点就是,玉楼东实习餐厅门口,我们七家盟围攻夹山寺道宗宗主梅老头事件中。这位中学生被修仙界修士劫持一段时间,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坠崖失踪了!至于后来七家盟解体红莲村,应该是另有高手插足。”
“还有传说,他曾经在石煤公司出现过,查无实据,那应该都是无法证实的流言。”
江大师也开始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渡圈圈:“我就不明白,那天晚上在乱坟岗,他究竟凭什么,有这个本事,能以一敌七,打败所有强者,夺得重宝。”
“这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必有其因果。只要找到其人,一切迎刃而解。”
“说得容易。你知道吗?据内部情报透露,不光我们全国修真八大宗门,整个地洲修真四区八大系三十六宗门教派。甚至,乾坤大地仙灵九域一百单八洞府七十二岛主,恐怕都已有人获悉了此事!”
江大师看着被惊到了的肖局长,冷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常沅市,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鱼目混杂啊!若不是仙凡铁律森严,不光小小常沅市甚至整个省区都会被翻个底朝天。”
“九龙鼎如此宝贝,它到底有什么重大玄机?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修真界怎么今天才重视起来?”
“这就是机缘!你们外行人是不会明白的。至于什么重大玄机,只有修真界高层才知道,我们只是一些虾米,根本无权打听。”
“比如说修仙界的火莲教宗,明明和其它教派一样,都是普通的名门正派,就因为高层莫名将其定性为邪教,便被灭门血流成河。还有,听说西方最近正流行一种,只针对修士的病毒。这种瘟疫传染性极强。很多修士都……”
见到肖局长脸色有变,江大师住了口,顿了一下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是不是担心你儿子?其实肖军若做一个普通人,凭着他自己的聪明才智,加上他母亲的海外关系,未来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
“但既然是已经选择了修真……修真确实能长寿,可是,身死道消也是随时都可能发生。这是谁也保证不了的啊!”
来人感叹一下,一屁股坐在局长的位置上,呷了一口茶,细细品味遗憾道:
“比起我们宗门的灵茶,味道差太远了!想一想,这次出来仿佛很久了,是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叮铃铃——!”突然电话响了。肖局长顿了顿,来到桌前提起话筒……
常沅市,朗洲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
一个短发黑脸汉子,身着藏青色风衣,戴着一双蛤蟆镜,斜靠着亭子。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掂着话筒:
“我是陶勇,你找我?”
“……”
“认识!有什么要求?”
“……”
“自然死亡?老的可以,年轻的……好吧。老大,你对我的承诺,什么时候可以兑现啊?”
“……”
“总该有个期限吧?否则今天这事我恐怕有点难办……”
“……”
“威胁?我可不敢,我的生死在你的一念之间。可是,我是个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后路若是绝了,我也不想活了!”
“……”
“好吧。生活费总应该加一点了吧?我最近手头比较紧。”
“……”
“0K!”
陶勇冷笑着放下话筒,交了两毛钱话费。然后用火柴点了一支《丰收牌》香烟。
别看这烟便宜,劲还蛮大的,味道也不错。这可是符红军托关系搞来的。
陶勇有滋有味地吸着,心里想着刚才来电话的对方的用心。
自从wG文攻武卫中,自己误杀了一个“战友”被对方发现后。对方一直拿捏着自己的痛脚,一方面以从警入职为诱惑,一方面以杀人罪证相威胁。
多年来,暗地里为对方干了多少事,若算是立功升职的话,自己恐怕早已是堂堂正正的高级警官了。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