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闪身,躲过贾赦砸来的茶盏,茶盏落地应声而碎,价值百金的汝窑茶盏就这样碎了。
贾赦见贾琏还敢躲,气急,叫门外的小厮将贾琏绑了,自己拿了软鞭,狠狠抽了十鞭子才算气顺了。
贾琏哎哟叫疼,贾赦这还是顾忌着他明日还要上衙,这才收手。
王熙凤见贾琏挨了打,反而心疼了,拿帕子擦着泪,叫人给贾琏上药。
王熙凤抹泪道:“老爷下手也太狠了,好多都青紫发肿了,还有些地方,亵裤上都是血印子。”
一旁容秀挺着肚子,见此也不住的抹泪,对贾琏道:“二爷,以后且都改了吧。”
贾琏瞧见娇妻美妾都在哭,打起精神道:“爷没事儿,不过是些皮外伤。”对王熙凤道,“好奶奶,现如今你气可消了,若是没消,不如再打上两鞭子?”
王熙凤没好气道:“若你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会挨这顿打。”
贾琏听了此话,有些颓然,自己就睡了一个女人,又没想娶进来做三房,玩玩而已,就遭了这一顿打,还要拿出五百两来给尤二姐做嫁妆。
贾琏本就不厚的私房,现下真的是掏空了。
徐乐再一次”怀孕“了,陈锋的病情加重,显然是活不长了。
于是,京城上下有脸面的人都知道了,陈家的家主陈锋只怕是不大好了,陈大奶奶为了他还求了太医来看诊,太医说陈大爷年轻的时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伤了根基,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大家纷纷感叹陈大奶奶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青年守寡,又是个美人,着实令人怜惜。
一些心里有鬼的,就生出了异样心思,这陈大奶奶青年守寡,只怕守不住,到时候自己如果能得美人垂青,那不是钱财美人两相得?
徐乐躺在榻上,小腹微微凸起,兕姐儿跟熠哥儿两个小人儿,在她腿边玩儿。
兕姐儿长得极好,粉雕玉琢,因着胎里养得不好,她的肤色、发色比常人都浅淡些。
熠哥儿胖墩墩的,瞧着虎头虎脑的,作为弟弟他特别喜欢黏着姐姐兕姐儿,是姐姐的小狗腿儿。
“姐、姐姐,玩儿。”熠哥儿才一岁多点,说话还不甚流利,只能说一些短句子。
兕姐儿年岁大些,说话更为流利:“玩什么?七巧板、九连环?”
熠哥儿拿起九连环,摇晃两下递给兕姐儿,很明显是想玩九连环。
兕姐儿接过九连环,就开始拆解,她年纪虽然小,但做事极有章程,不像熠哥儿拿着九连环就乱扯,而是经过思考后,才动的手。
徐乐拿着书解闷,眼角余光瞧见姐弟两个玩得开心,就没有管他们。
没一会儿,就听见熠哥儿笑得跟个老母鸡似的,咯咯咯的,兕姐儿一副得意的小模样,手里拿着已经解开的九连环。
徐乐微微讶异,兕姐儿才多大呀,就能拆解开九连环了?九连环这东西,即使是大人拆,也不一定拆得开,兕姐儿拿到手里,前前后后还没一刻钟,就拆开了,这个丫头着实有些聪明。
正想着,兕姐儿跟熠哥儿就拿着玩具,要徐乐陪他们玩儿,徐乐便扔了书,陪两个孩子玩。
“娘、娘拆。”熠哥儿拿起一个白玉九连环,让徐乐拆,徐乐接过,拆了一会儿,才解开三个。
熠哥儿是个急性子,觉得徐乐拆得慢,就闹着要姐姐拆,兕姐儿接过徐乐递过来的九连环,没多久,就全解开了。
徐乐赞道:“咱们兕姐儿真聪明。”
熠哥儿在一边跟着夸:“姐、姐,聪明!聪明!”
兕姐儿害羞的抿嘴笑,一双小小桃花眼亮晶晶的,张开手,要徐乐抱。
徐乐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伸手轻拍她的背脊,轻声哄着。
熠哥儿见姐姐被娘抱着,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也挤进去,要娘抱,还要跟姐姐一起被抱。
这时,一个伺候的婆子端来新的茶水跟果子,见熠哥儿缠着要抱,连忙拦了:“好哥儿,奶奶肚子里还怀着,可禁不住你扭的。”说着抱起熠哥儿,去外面叫来两个孩子的奶母。
奶母们将孩子抱起,拿玩具逗着,免得他们哭闹,木棉拿着几本账册进来,便问:“怎么了?”
方才进来的婆子,将自己所见说了,木棉听罢,便一脸不赞同的看徐乐一眼:“奶奶,你别太宠孩子,倒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哥儿、姐儿才是。”
木棉并不知道徐乐肚子是假的,因此并不赞同徐乐跟两个孩子混玩。
木棉说罢,小嘴并没有停,而是一直数落:“奶奶,你太惯着孩子了,姨娘那边还说,她要是不凶点,两个小的就要上房揭瓦了。奶奶你在外边那是杀伐果断,养起孩子来怎么这般娇惯?跟薛太太似的……”
徐乐捂着耳朵,不太想听木棉念叨,也不知木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能唠叨?
在外边听见动静的青娘也走了进来,叫奶妈子抱着两个孩子出去走动走动,然后支派走木棉,叫她去库里找两匹丝萝,拿去绣房。
见木棉走了,徐乐将手放了下来,就问道:“叫木棉拿丝萝作甚?”
青娘道:“荣国府的甄姨娘算算日子,这两日就要生了,叫绣房做几身小衣裳出来,到时候好去贺喜。”
徐乐这才想起,容秀要生了,便对青娘道:“还好你记得,不然我真给忘了。”
青娘笑道:“奶奶你最近忙着盘账,这些事情自有妾记着,奶奶你好不容易得闲一日,就好好休息,别叫那两个天魔星缠磨你。”徐乐太惯孩子了,青娘怕孩子被惯坏,平日里只好装得凶点,免得在孩子面前失了威信,日后就不好管了。
徐乐听青娘说两个孩子是天魔星,就有些不乐意道:“兕姐儿跟熠哥儿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
青娘无奈的摇头,并不与她争论,换了个话题道:“奶奶,还记得当初琏二奶奶叫你帮着查的尤氏姐妹吗?”
徐乐半靠在鸳鸯枕上,饶有兴趣的问道:“她们怎的了?琏二奶奶不是说要她们嫁人吗?难道已经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