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知道有萧皇后在,想用强硬的手段来审是不现实了。
不管萧良娣所说是真是假,那就暂时先按照她说的去找,如果找不到这个人,那就说明萧良娣是在说谎。
如此一来,也能倒推说明是萧良娣所为,那萧皇后想护也就护不住她了。
谢祁打着要为谢乐瑶抓出害她之人的名头,将今日所有的侍卫、内侍等都招了过来,逐一排查。
紫凝被押过来,让她在这群人之中挨个辨认。
谢祁如此的大张旗鼓做派,也惊动了崇明帝。
张贵妃趁机在崇明帝的耳边吹耳旁风:“陛下,长乐只是意外受伤,怎么太子如此大张旗鼓的,还说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他在私底下查查也就算了,怎么还惊动了所有人,还要将所有的侍卫和内侍都传过去,挨个排查,这未免也太过于兴师动众了吧。”
“而且如此做派,也叫文武百官们今日狩猎的兴致也受了影响,也是有损皇家颜面的,陛下您说呢?”
谁知,崇明帝这次却并没有因为张贵妃的三言两语而生气,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连太子都能遇刺,又何况是乐瑶呢?看来这秋山猎场是要彻底的整顿一次了,竟然如此无用,让刺客在猎场来去自如。”
“说不准改日,就刺杀到朕的头上来了,太子这一招,也算是釜底抽薪,倒是出乎朕意料的果决,这一点倒是与朕颇为相似。”
张贵妃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要知道,崇明帝之前是不会夸奖太子的,因为一直以来有张贵妃在崇明帝的耳边吹耳旁风,崇明帝对太子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而如今,崇明帝不但夸奖了太子,还说太子和他很像,这不就是变相的说明,崇明帝对太子这个储君颇为满意吗?
“陛下可是天子,何人有如此的胆子,竟敢将手伸到陛下的头上?怕是瞧见陛下的天威,都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呢。”
说着,张贵妃就想要依偎在崇明帝的怀中。
但崇明帝却将她给推了开,起身道:“朕去瞧瞧乐瑶。”
“陛下……”
张贵妃想要叫住崇明帝,但是崇明帝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只能咬牙,捏紧了手心,起身问:“宸儿呢?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鸣玉支支吾吾道:“殿下眼下怕是与宋时宜在一块儿……”
“这女人,本事没有多少,这段时间来,她给本宫和宸儿出的计策,非但没有一个成的,如今就连陛下都开始疏远了本宫。”
“你说,宋时宜是不是偷偷投靠了太子,所以假意给本宫献策,实则是为太子做事,让本宫与宸儿一次次的出丑。”
“却令太子和萧皇后一路扶摇直上,她好借此坐稳中宫之位?”
张贵妃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宋时宜是太子妃。
只要太子能顺利登基,那么她就是中宫皇后。
而虽然宸王说只爱她一人,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毕竟只是口头上的许诺。
鸣玉道:“奴婢有一计,可试探宋时宜对娘娘您是否忠诚……”
张贵妃听后,点了点首,“还是鸣玉你有主意,等返程时,你且找个机会与她说了,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若是办不成,她与宸儿就不要再往来了。”
一个没有用的工具人,还放着过年吗?
*
郑飞燕本想着借着这次秋猎的机会,好好的与宸王相处一下。
虽说她如今与宸王的婚期已经定了,但是宸王好像很排挤她,今日狩猎时,也不曾主动与她说上过几句话。
所以趁着现在旁人的心思都在太子审问嫌疑人上,郑飞燕偷摸摸的跑去找宸王。
只是她方才明明一路尾随着宸王,怎么眨眼间就找不到人影了?
在转弯口时,一个人影忽然冲了出来,和郑飞燕撞了上。
“奴才该死,郑姑娘恕罪。”
郑飞燕懊恼的拍了拍裙摆的灰尘,“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郑飞燕急着要追上宸王,也懒得与这内侍废话。
但她左看看右望望,哪儿还能瞧见宸王的身影。
“怎么眨眼的功夫,宸王殿下就不见了,莫不是注意到我在后面跟着他?”
郑飞燕心中正嘟囔着,那内侍小声道:“郑姑娘可是在找宸王殿下?奴才方才瞧见,宸王殿下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郑飞燕心中一喜,“罢了,看在你还有点儿用的份儿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着,郑飞燕就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而等郑飞燕跑远了之后,那内侍则是朝着另一处而去,和春桃碰上了面。
“春桃姑娘,奴才方才照着您的意思,将那位郑姑娘引去了后山。”
春桃道了声很好,拿出了一袋银子给了他。
也不枉她从狩猎一开始,就盯着宸王,果然就见他在刺杀太子不成功后,就找了个机会和宋时宜幽会去了。
原本春桃还想着,要找什么理由吸引郑飞燕也去后山。
没想到郑飞燕一门心思都在宸王的身上,竟然偷偷跟在宸王的身后,只是太笨跟丢了。
春桃就找了个内侍,让其假意和对方撞上,果然就将郑飞燕给吸引去了后山。
这后山离营帐并不是很远,但因为狩猎场是在前山,所以这地方很少有人往来。
郑飞燕也是头一回来这个地方,磕磕绊绊的走着,心里还在嘀咕着。
“此处如此荒凉,宸王殿下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正当郑飞燕提着裙摆,很是嫌弃此处时,隐约之间,听见了有说话的声音。
“宜儿,近来是怎么回事,我照着你说的来做,可为何每一次非但不成功,反而还被太子给抢去了功劳?你该不会是背叛了我,而投靠了太子吧?”
宸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宋时宜。
宋时宜立时委屈的落下了泪来,“宸郎,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一直潜伏在东宫,想方设法的不让太子有机会碰到我。”
“只是因为几次的失利,你就怀疑我对你的用心,难道先前我为你献计,让你一步步得到朝臣的认同,让你备受陛下器重,就都不作数了吗?”
“既然你如此想我,那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全当我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吧,你我今后再也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