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崇明帝竟然要陪萧皇后,张贵妃简直是快气炸了。
“陛下!”
可崇明帝这次却并未转身,甚至都没有停留,就这么当着张贵妃的面,牵着萧皇后的手离开了。
看戏的宾客们自然也不敢再多留,纷纷离开了。
作为外臣,张太傅也不能多留,只能叮嘱一句:“贵妃娘娘,切勿因小失大,好好的向陛下认错,抓住陛下的心,才是最要紧的。”
从前,张贵妃从来不担心崇明帝会不在意她。
可是今日,她都这般苦苦哀求,楚楚可怜了,崇明帝竟然就这么抛下了她,而带着萧皇后走了!
今日,本该是她将崇明帝给抢过来,在萧皇后的寿宴上,打她的脸的!
可如今,却是她成为了整个宫宴的笑话!
“贵妃娘娘,地上凉您先起身吧?”
贴身侍女鸣玉上前将张贵妃搀扶起来,张贵妃原本是要发火,可看到失魂落魄的宸王时,还是暂且忍住了自己的怒火,而握住了儿子的手。
“宸儿,这不是你的错,今日是母妃一时不慎,着了萧皇后母子的道,才会害得你也被连累了!”
宸王满脸的羞愧:“对不起母妃,都是儿臣不好,若非儿臣一时失控昏了头,也不会搞砸了一切,更不会惹恼父皇,还连累了母妃。”
张贵妃虽然愤懑至极,但事已成定局,她不会因为一次的失利而丧失理智,失去信心。
冷静下来后,张贵妃问起了正事:“宸儿,你是什么性子的,母妃最是了解,你不可能会瞧得上那个郑飞燕,你与她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宸王也是非常的郁闷,“儿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宜儿让儿臣去北边的小筑,儿臣如约而至,可到了之后,很快便意识不清,浑身灼热难耐了起来。”
“儿臣以为那人是宜儿,所以才会一时失控,但凡意识清醒一些,儿臣都不至于会犯下如此荒唐的错误!”
忽然之间就意识不清,燥热难耐,只有一种可能!
“鸣玉,你马上带人搜查这间偏殿!”
张贵妃的眸中涌起怀疑的杀意:“今日本该是右边的宫灯会砸落下来,本宫借此护驾,既能够毁了萧皇后的寿宴,又能让陛下为本宫的舍身相救而感动。”
“可非但没能按照计划进行,反而还叫萧皇后钻了空子,被她抢先一步护驾,若非如此,在你出事之后,陛下又岂会被萧皇后的三言两语给带歪了。”
“而约你去北边小筑的,也是宋时宜,莫非她已经投靠了太子,所以反过来帮着太子来算计我们?这个该死的女人,本宫便知不该信了她!”
宸王虽然对宋时宜今日不曾冒险为他遮掩而感到失落,但是他从未怀疑过宋时宜对他的心意。
在听到张贵妃质疑宋时宜衷心的话后,宸王立时摇首。
“不会的母妃,宜儿一直对我情深意切,她只将身子给了我,这几年若非她在其中为我们通风报信,我们也无法如此顺利的接连算计太子。”
“若是她真有二心,今日的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所以今日之事,应当只是哪里出了纰漏,宜儿一定是无辜的。”
见宸王这个时候了,还帮着宋时宜说话,张贵妃很是恨铁不成钢。
“宸儿,你哪里都好,便是太过于重情重义,这世上,妖魔鬼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性最是经不起考验。”
宸王虽是失落,但他还是相信宋时宜对他的真心。
这时,鸣玉等人也搜查回来了。
“娘娘,我们在偏殿的一处角落,发现了一小堆灰烬,像是什么香燃烧过后所留下来的。”
张贵妃闻了闻,灰烬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拿去让太医查,必然给本宫查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
宋时宜回了临华殿之后,也难得的坐立难安。
“翠微,你马上让人去查,交泰殿的那面铜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分明按照书中所写来布局,本该是右边的宫灯掉落,按照原着剧情,由张贵妃扑上去救驾,以此感动了崇明帝,让崇明帝不惜坏了规矩。
在萧皇后寿辰这日,丢下萧皇后,而去陪张贵妃,以此狠狠打了萧皇后的脸,折了她这个中宫皇后的面子。
可如今,剧情全部颠倒了,护驾有功的,成了萧皇后,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翠微不敢耽搁,马上吩咐人去办。
而宋时宜则是让人磨墨,她要赶紧写一封书信,向宸王解释今日的事情。
否则原先的计划全都失败了,宸王和张贵妃怕是会怀疑她的忠心。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攻略了男主,若是因此而与男主分了心,那之后的剧情可就都要受影响了!
在书信中,宋时宜表明了自己对于宸王的爱意,并同时说明今日之事超出了计划定然是太子一党从中作梗,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她之所以没有在当时站出来,是因为谢乐瑶盯着,为了不节外生枝,才只能按兵不动,委屈了宸王云云……
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确保宸王看了之后会原谅自己今日的不作为后,宋时宜才将信笺交给了翠微。
“主子,宸王殿下对您一片真心,定然是会相信您的解释,但是张贵妃那边恐怕是不好解释了。”
张贵妃器重宋时宜,无非是她在东宫能为宸王传递一手的消息。
而今日,张贵妃和宸王接连受辱,而宋时宜却袖手旁观,以张贵妃的个性,必然是对她起疑了。
“张贵妃不是一封书信便能轻易糊弄的,只能等之后本宫为宸王再次创造了价值,才能打消她的疑虑。”
*
熙音阁。
宋扶熙一回来,春桃立时便拿来了膏药,要给她掌心的伤处上药。
“这两日让小卓子和丁香将熙音阁盯紧一些,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宫人,胡良娣和邓良娣那边必然会有所动作。”
春桃道了声明白。
先前没机会仔细看,眼下展开掌心,那一道深可见肉的伤口,尤其是宋扶熙的肌肤本便白皙盛雪。
白与红之间的颜色冲撞,便显得愈加触目惊心。
这是先前出于情况紧急,宋扶熙用耳坠的尖锐之处自己划的。
“简单处理一下便好,再把我早晨还没做完的香囊拿过来。”
春桃见宋扶熙手都伤了,还要为太子做香囊,很是心疼:“做香囊姑娘您掌心的伤口定然又会出血的,还是奴婢来做吧?”
宋扶熙却勾了勾红唇,“既然都用了苦肉计,自然是要让这苦肉计体现出更大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