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丫鬟小莲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将从姐们那儿听来的八卦说与她听。
“小姐,听说江家的少爷好像被对他父亲从那种地方打出来,被关了禁闭,用不了两日就要迎娶一位女子进门,也真是可怜,那女子都要成婚了,丈夫还整日去那种地方鬼混。”
温梨听着这番话,打开水粉盒,将胭脂抹在脸上。
“天下男子皆这般,一时没有管不了事儿,用不了多久也会原形毕露。”
丫鬟小莲站在身后,用梳子给她梳头,脱口感叹着“我家小姐这般貌美,将来一定要学一个好一点的姑爷,若是能像画本子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温梨没说话,直无奈的摇头。
天下男子只嫌陪在身边的女人不够多,天下女子只可求男子身边有她一位女子。
这皆是很难做到。
说来也是可怜。
“姑娘可收拾好了?外面马车候着呢。”
二夫人推门而入,笑着搀扶起她的手。
温梨忍着恶心垂眸“这就好了。”
打着为她好的理由,让她多去参加一些抛头露面的活动。
其心思太过好猜。
无非是想让她暴露在大众视野内,知道温家有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看重她的皮囊,必然会做一些什么事情。
最好是有一些人来她家提亲,提亲的人多了,她父亲被吵的烦了,便不会理会她的拒绝直接把她嫁出去。
算盘珠子打的很响。
温梨坐上马车,掀开帘子一角,望着渐渐远去的温家。
亦如她的命运,始终掌握在她父亲手中,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该如何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与其抗衡。
前途一片黑暗。
只怕用不了多久,她便在这个世上消失。
只可惜遇见那人太晚了些。
她心中的那些怪异念头才刚刚展开一点点。
好想和他过平凡农户的生活。
别是像这样看似富有实则一贫如洗,只剩下脸面涂的干净,内里肮脏不堪。
她父亲现在只贪图享乐,没心思念在她身上,
枕头风吹多了,难免动了把她嫁出去的念头。
到了聚鲜楼。
2楼包间。
来了几位女子。
她们围坐在桌前嗑着瓜子。
“温梨妹妹你终于来了……”
王家那位小姐起身相迎。
也只有这一位是与她年纪相仿聊得来的姐妹。
其他几位比她温家的背景要高一点点。
总是端着一份自傲,好像与常人不同。
不愿与她攀谈,她也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
温梨坐在旁边空位上,与王家小姐聊着近况。
这个地方的瓜子糕点要是极为好吃,比厨子做的好吃一些。
一会儿打包回去些给那个人吃。
心里这般想着,一个个品尝一番,记着好吃些的样式糕点。
她一边闲聊一边吃着,倒没注意有旁人在盯着她看。
直到对面传来一声捂嘴偷笑“温妹妹是几日没有吃过这些了,怎么这般狼吞虎咽?难不成真像外人传言温家苛待了你这个温家嫡女?”
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八卦和幸灾乐祸,她是好是坏与这些人没有关系。
或许巴不得她过得不好,想要看她的笑话。
温梨放下糕点,用帕子擦了擦手“刘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着记一下哪些好吃,回到家里让厨子做给我吃,不曾想让姐姐误会了,也怪我贪嘴,爱吃些甜食……”
说话间,门口传来动静。
“温家小姐愿意吃是我们楼的福气,我聚鲜楼愿意赠予小姐几包糕点。”
几人偏头望去。
温梨看见穿着一袭深紫色长衫的男人。
男子戴着面具,叫人看不清长相。
这身形有点熟悉。
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标志性的面具,一眼认出他是这聚鲜楼的幕后主子。
传闻幕后老板背景诡异,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在这一片的能力不容小觑。
任谁看了都得给几分薄面。
温梨站起身,向门外男子失礼“多谢。”
她手里银子不多,人家愿意送,她不如承了这份情。
正好她想看看那些女人恨的牙痒痒的表情。
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
只不过是在互相攀比着。
一顿饭吃完。
下楼时楼底下已经坐满客人,他们几位女子出现在这儿,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温梨今日穿了粉白色的裙子,
她并不喜欢这种颜色的衣服,扭扭捏捏的姿态不适合她。
这些男子为满足心中的念头,喜欢女子乖顺温婉,
乖顺地听着他们的话,绝不反抗。
走到门口。
店小二拦住她“温小姐请留步,这是我家主子给您的。”
用着紫色纸包着的糕点,
看见的人惊呼一声。
楼底下这帮人纷纷发出羡慕的感叹。
“多谢。”温梨接过糕点,对众人的表情感到好奇。
为何露出这种表情?
反正与她无关。
温梨拿着东西离开。
与好友道别,坐上马车回家。
一家子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她回来。
二夫人脸上的笑都要裂到耳后根去了。
“怎么样?玩的可开心?”
温梨将糕点藏在身后,点头应下“挺好的,我身子乏了,先回屋休息会儿。”
二夫人愣了一下,笑着催促“快回房休息吧,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蹄花汤,一会儿叫丫鬟给你送过去。”
“劳烦您惦记着。”温梨说完便走。
走出一段距离,还能听见有人在唠叨着什么。
许又是她生的那个贪嘴小子。
“娘亲,我刚刚看到姐姐手里拿着糕点我也想吃,那是聚鲜楼的糕点,好多人排队都买不到。”
“娘亲,姐姐为什么不把糕点给我吃?我是弟弟,她应该让着我啊。”
“好娘亲了,你就去帮我姐姐那要一包过来。”
小孩子的哭闹声传遍整间院子。
温梨听见了也不想理会。
她还留着给……
推开屋门,屋子里残留着一丝药香味。
温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怎么才来两日,她的屋子里就多了一种味道。
也不知他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药香味?难不成是经常受伤?
这般想着,心里多了一点担忧。
温梨坐在床边发呆,
窗户传来动静,
“娘子,可是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