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杨母还在地里干活没回来,姐姐杨小娅在做晚饭。
\"姐,做啥饭?小毅呢?“小改问道。
“有馍,煮点稀饭再炒个豆角。小毅出去玩了。”
“咱妈去哪块地了,你知道不?咱家的羊呢?”
“西沟咱奶坟上那地,羊咱妈牵走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天快黑了”
“我从咱舅家带了点杂志回来,姐你看不看?”
“不看,一看到书我就头疼。”
小改一屁股坐在灶前,帮忙烧火,姐妹俩边聊天边做饭。
天热,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娘几个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而且很多时候,农村人都是靠吃饭的时候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白天,很多人都是端着饭碗,东一堆,西一群的一边吃饭,一边聊的热火朝天,不分男女老少。
“你妗子家没事吧!”杨母问道。
“没事,妗子可能这两天就会生,小舅去卖废纸了,我婆说趁我妗子还没生之前,把家里清一清,不然生完孩子吃面(请客,一般是生完孩子十二天办,亲戚朋友会带面粉,鸡蛋,鸡等适合产妇吃的东西上门做客)摆酒没地方。”
“是该收拾收拾了,你咋不在那里住两天,帮帮你婆?”
“弄的差不多了,就剩点废铁和啤酒瓶子,我婆说不用我帮忙。妈,我回来看的一女的发羊羔疯,好吓人。“小改简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兄弟俩从小就是个无赖,我们小时候也老和他俩打架,一打架不管吃亏还是赢,他妈总在他家门口对着你舅家方向骂,次数多了,你婆就不准我们和他俩玩了。”杨母接着道。
“所以后来他俩连自己爹妈都打?”小改问道。
“对,根叔夫妻俩不讲理,还护短,养出来俩混混,自己害了自己。”
“还好,我们周边没这种人。”小改庆幸道。
“咋没有?你忘了之前我们去东边六队看的热闹了?老支书家房顶都被他儿子砸坏了。”杨小娅接话道。
小改扒拉扒拉记忆,模糊的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个奇葩,老支书家的独生子,叫光学,是个窝里横的,他也不和邻居吵闹打架,就找他爹茬,一不顺心就往他爹房子上扔砖头。光学家是楼房,老支书在光学家楼房后面起了两间瓦房,站在光学家楼上,往他家房子上丢东西一丢一个准,都不带瞄的。
“对,我也去看了,幸好站的远,不然就被砖头砸到了。”小弟杨小毅也道。
“光学他媳妇多好个人,硬生生的被他打跑了。”杨母可惜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光学拿着扁担追着人家打,连带着大妮和小妮(光学闺女)一起揍,扁担都打断了。”杨小娅道。
“好几年前了,你还记得?”杨母看着小娅道
“记得可清了,太吓人了,第一次见打人往死里打的。从那以后,我看到光学,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杨小娅心有余悸的道。“好像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她们母女仨了。”
“对,人家现在改嫁了,在北边的张寨,离这里有个一二十里,现在过得挺好的。就二妮憨,留下和他爹一起过,他儿子长根都不咋回来。”杨母道。
“看吧,这就是惯孩子的下场,肯定是小时候就他一个,家里长辈无底线的宠出来的。我小弟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宠,老话都说了,惯子如杀子。”小改趁机教育道。
“我咋惯你小弟了,还不是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杨母没好气的道。
“就是,咱妈咋惯我了,再说了,我才不会长成那样呢,我要是敢混蛋,你跟大姐两个,能把我活剥了。整天就知道欺负我。”杨小毅趁机叫苦。
确实,作为家里最小的一个,没少挨揍,当然,是背着家长偷偷的打,不然肯定会挨熊。没办法,这就是血脉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