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魏清这事儿,说来也挺悲惨,其实,就在事发地不到十米距离的一家赌场内,她的亲弟弟魏宏正带着刘平几人大杀四方,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差点儿遭了殃。
正在兴头上的魏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一味的往赌桌上投钱,任刘平几人如何劝阻,都不管用。
果不其然,小赢几把之后,魏宏连本带利输了个干净,本来他还想借点儿,可赌场里的人都认识他,也不敢得罪他爹,便只能将他们赶了出去,这可给魏宏气得不轻,张口就骂了起来。
“什么破赌场,狗娘养的,竟然赶我走,等明儿小爷让人拆了你这儿,呸。”
“魏少爷,别骂了,他们有打手。”
“呸,小样儿,小爷才不怕呢,杂碎!”
“……”
人们总说,祸从口出,一点儿不假。
魏宏这边还没骂完,赌场那边就已经出来几人,恭恭敬敬的将他又请了进去,他以为几句话便让这些人怕了他,更是洋洋得意,背着手就进了赌坊。
这次,赌场不再拒绝借给他银钱,反而豪气的给了他一千两的银票,让他全场任玩儿,这可没给他高兴坏了,刘平几人眼见他越陷越深,也只能无奈的离开,只留下魏宏一人,在赌场尽情狂欢。
只是不过片刻,他那一千两就没了影儿,那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又去借了一千两,如此反复,轻轻松松就欠下了赌场十万两雪花银,这下,赌坊的人不再惯着他了。
拎小鸡儿似的将他丢了出去,又派人将他借钱画押的字据送到了国公府去,让他立刻回府筹备十二万两银票还债。
即便如此,魏宏嘴里仍然污言秽语,赌坊的人也不再管他,只任他在赌坊门口撒野。
可不出片刻,不知从哪儿涌出一伙蒙面的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对着魏宏一阵拳打脚踢,又处处避开要害,只在他的各处留下斑斑伤痕。
等他缓过气儿来,伤痕累累的从地上爬起来时,正巧遇见巡防到此处的林志鹄,冤家路窄,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魏宏顾不得身上脸上被打得淤青,瞥见林志鹄,以为他在看自己笑话,便啐了他一地,林志鹄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就跟着队伍走了。
“呸,走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天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魏宏如今,便已是猖狂到了极致,只要他不顺心,连条狗从他身边路过,都得挨两嘴巴子。
而他这般德性,真真也是让其他番邦看了笑话,毕竟放眼整个大陆,天齐算得上是民风淳朴,文化底蕴厚重的大国。
如今,别人家惹事儿也就算了,自家人还在这儿露怯,就让众多的民众,都忍不住在心底将魏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正因如此,在之后的众多纷争之中,魏家几乎是被一边倒的打压着。
不得不说,魏家这两姐弟,也真是名副其实的纨绔,货真价实的祸星了。
……
林梦华和施雪柔逛得差不多时,正好遇见祁云璟带着换防的林志鹄过来,后面还跟着刚刚见义勇为的陈明赫。
本来都打算走了的施雪柔,这下,心甘情愿的当起了‘琉璃灯’。
几人进了风月楼雅间,林志鹄便和林梦华谈起了自己近来的长进,祁云璟则一脸宠溺的看着二人,只留下一丝不苟端端坐着的陈明赫,以及定睛打量着他的施雪柔。
“阿姐,王爷近来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比如策略、攻防等等,我很开心。”
“不愧是我弟弟,真棒!阿姐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样子的。”
“嗯,不过阿姐,你和王爷什么时候成亲啊?若是之后我远赴边关守卫,就不能亲自送你出嫁了。”
“呃…,那个,你去边关不还早着呢吗?来得及的,放心啊!”
林梦华被问得尴尬不已,这婚仪,陛下的钦天监都没测出吉日来,问她也没用啊,再说了,她于阿璟情投意合,这婚仪早晚,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她不知道,林志鹄近来听了许多的传言,说得最多的就是,三殿下与林梦蝶后定亲,如今都成婚多时了,而林梦华和祁云璟虽是赐婚,可钦天监却迟迟测算不出吉日,人人都说是安王爷反悔了,却又不想伤了国公府的脸面,才一直这般拖着。
可林梦华都不在意,作为她的弟弟,林志鹄自然也只能支持她的想法,只是内心来说,他还是希望能早日送姐姐出嫁,绝了那些人的念想,毕竟,在他心里,阿姐配得上这世上任何出色的男子。
“那好吧,不管阿姐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的。”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祁云璟,坚定的对略有失望的林志鹄说道:“志鹄,本王想给你阿姐一个盛大的婚仪,我想让所有我们在乎的人,一起见证我们的幸福,所以不想随随便便就成了婚,如今,我和你阿姐还有许多事未完成,所以才迟迟未选定吉日,本王予你承诺:此生、来生,都只会有华儿一个妻子。”
林志鹄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祁云璟,如此郑重的承诺,定是心里早有规划的,也便不再说什么。
“咦~,真肉麻!”
只是在一旁逗陈明赫起劲儿的施雪柔听见,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反观陈明赫,此时虽仍旧端坐,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也不是他脸皮薄,真的是施雪柔太过豪迈,一句句说得他,恨不能起身离开。
“陈大人,你方才救魏清那样子,真是英姿勃发。”
“郡君过誉了。”
“真没有,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少人夸你来着。”
“职责所在,无需他人论功过。”
“噢,那陈大人,你去过北狄吗?”
“未曾。”
“那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带你去玩儿吧?我们那儿的奶墩儿很好吃的,听我哥哥说,好多女子吃了它,身上都会带着淡淡的奶香气,能迷倒不少男子呢。”
“嗯!”
“你知道什么叫做闺房之乐吗?我听那些公子哥儿们常常提起,却不知是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你给我讲讲可以吗?或者,你带我一起去玩儿也行的。”
“……”
这字字句句若换个人问,那必定会被认为是内心污浊之辈,可施雪柔问,合情合理,毕竟,她从来天齐为质开始,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她听别人提起,真就只是觉得好玩儿。
可陈明赫不一样啊,虽然他如今还未定亲,可毕竟二十来岁的人了,男女之事,还是知晓一些的。
因此,当他听着施雪柔这些虎狼之词时,简直想遁地,奈何安王几人也在,才咬牙硬生生坚持着,饶是装作镇定,也忍不住想逃离。
直到祁云璟的突然表白,吸引住了施雪柔的目光,这才让他得以脱身。
于是借口点菜,逃出了门去。
所以人们总说,痴男怕怨女,一本正经的翩翩公子,最怕那涉世不深的纯真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