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凭空出现的几十人,凤倾城邪魅一笑:“对付我,调动这么多御林军,该说你们抬举我,还是高看我了?”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散,让凤倾城隐隐作呕,心脏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嗡鸣之声不绝于耳。
柳嫔退到安全地带,哪里还有刚刚的恐惧,眼底闪过嚣张:“人多少无所谓,只要能杀得了你就行。”
她没说这么多人防的不是她凤倾城,而是凤倾城身后日益壮大的星宿司。
好在入宫的只有凤倾城,他们省去很多麻烦。
凤倾城转身,藏在袖中的双手隐隐颤抖,不受控制的情绪像被什么东西勾了出来,正在席卷她的全身,眼底隐隐浮现红色血丝。
有那么一瞬,她看见一个人四肢被牢牢按压,肚皮被人一寸寸划开。
血腥,残忍,令她作呕。
她看清了被按着的人,长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看向她,眼里是无助,是彷徨,更多的是绝望。
“小姐,王爷送来您喜欢的甘露饮,王爷问过八大家,对您和胎儿没有伤害……”琉璃捧着甘露饮期待的看着她。
殊不知那是控制她武功的药。
那个胎儿才八个月大,离开母体他能活吗?
凤倾城眼前血雾弥漫,让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怎么回事?她,她的眼睛怎么红了?”有人开口询问,语气中满是不安。
他奉命行事,没人告诉他要杀的是星宿使
匕首滑落,凤倾城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耳边响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可是成了?”
凤倾城歪头。
什么成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尚缺一味药材,赤地寒池中的毒蜥蜴,它的血腥味能刺激王妃的感官,让她成为王爷最好的杀人利器。”
杀人利器?
是说她吗?
她不知什么是赤地寒池,更加没有见过毒蜥蜴,但她接近柳嫔时闻到了一股令她疯狂的味道。
她的心跳动的比平时快多了,感官忍不住跟着血腥味移动。
“怎么办?要不要通报皇上?让皇上定夺?”不知情况的御林军退缩了,想要困而不发,派人去请皇上过来。
嬷嬷听了那人的话,眼底闪过担忧,即便察觉到凤倾城不对劲,却是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你们看什么?还不快将她拿下。”嬷嬷大吼,冲着宫女使眼色。
宫女会意调头往御医院跑去。
一切都在计划中,只要御医过来,她收买的御林军能趁乱截杀凤倾城。
……
“殿下,五皇子回宫后,直接入宫去见圣上了。”属下汇报,萧梓战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
许是因为昨日梁帝没有答应他的请旨,萧梓战一夜未睡气色显得不是太好。
伸手捏了捏眉心,他叹了口气道:“一击未中,在想杀他便没那么容易了。”
书房内安静如鸡,没人敢回应他。
萧梓战起身,往书房外面走:“可查出哈尔国与萧梓晨是否有过接触?”
回京路上的截杀,萧梓战与凤倾城都觉得萧梓晨一定参与其中。
他身后的人抿了抿唇回答道:“尚未有实证证明他们有过接触,但矛头全部指向五殿下。”
萧梓战冷笑:“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想隐藏了,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会耍什么花样。”
上一世萧梓晨破釜沉舟击退乎克己,获封王位风光一时。
如今功劳落在了他萧梓战的身上,萧梓晨还有什么筹码能在父皇面前翻身?
萧梓战有些期待。
有人慌慌张张跑来,离着很远便大声喊道:“殿下,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柳嫔单独召见凤大人,恐怕要对凤大人下手。”
闲庭信步的萧梓战停下脚步,面上滑过狂风暴雨:“她敢。”
报信之人终于跑到了近前,气喘吁吁的说道:“是禁卫军萧铭手下的人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萧将军今日不当值,被他家老太太带去山庄相亲去了。”
不等他说完,萧梓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空气中传来一句话:“速速通知星宿司,全员出动救凤倾城。”
这是一个局,一个看似仓促,实则早已布局已久的棋局。
是否能破,又是否好破,都要看星宿司的行动到底有多快。
……
安庆宫,血流成河。
满地碎尸残骸,形成人间炼狱。
柳嫔大小便失禁,一点点向后爬着,脸上布满了害怕,惊恐。
她的一只手臂不知去了哪里,只留另一只用力拖动着身体,想要远离如同魔鬼的凤倾城。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颤抖的声音从柳嫔的嗓子里发出,却细小的让人听不清楚。
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她已经无法找到自己的声音了。
安庆宫大门口,一个被齐腰斩断的老妪,正佝偻着半截身躯,努力的往宫殿外爬。
她试图喊人过来,却想起为了杀掉凤倾城,是她亲自命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安庆宫半步。
那时的她有多得意,现在的她便有多后悔。
只是她流血太多,散落一地的肠子将她禁锢在了原地。
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有一胳膊远的大门,吐出最后一口气,眼底满是不甘与懊恼。
满院子的死人,凤倾城无知无觉,只是盯着地上的女人看,仿若看到了鲜美的食物,有种咬上去的冲动。
事实上,她的确那般做了,她抓住柳嫔的胳膊,将她拖到面前,张嘴咬向她的颈动脉。
鲜甜多汁的液体入喉,凤倾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肆意畅快,她只想吸干眼前这个人,至于对方怎样,她毫不在乎。
柳嫔垂死挣扎,挥舞仅剩的一只手想要推开凤倾城。
有什么东西被抽离,身体在不断的痉挛,抽搐,她睁大双眼满是不甘。
她明明有了很好的生活,为何要为一个莫须有的孩子葬送自己?
但她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只能感受生命慢慢流逝的痛苦。
脚步声传来,萧梓晨阴鸷的看着这一切,他手中一支竹笛静静地躺着,泛起一丝诡异的湛蓝色。
“凤倾城,本殿为你准备的礼物如何?”
凤倾城吸光了柳嫔最后一滴血液,缓缓抬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那张脸,此时被鲜血浸染,怎滴一个恐怖可以形容。
即便萧梓晨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惊骇的退后数步。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竟是没忍住弯腰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