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出现的凤倾城吓了一跳,为首的几个妇人下意识后退一步。
想起今日的任务,又不得不上前一步硬刚:“凤府是没人了吗?让个小丫头出来守门。”
凤倾城摇头,嘲讽的走下石阶,一步步向着对面的几个妇人走去。
几人被凤倾城身上的气势吓住,纷纷后退躲闪她的目光。
她们面面相觑,觉得凤倾城身上有股杀气,完全不像闺阁女该有的气势。
不过一段时日未见,凤倾城为何变化如此大?
她们不知,杀过人和没杀过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一趟深城,让凤倾城手中沾了无数人的血,她的气场自然有所改变。
几个妇人畏畏缩缩的模样,让凤倾城觉得很不爽,这并不是她想见的柳家。
只有针尖见麦芒时,她才好发挥她的气场。
“怎么,这就怂了?连我都怕,还有何能力让我凤府主人出来相见?就你们也配。”
凤倾城转身,老百姓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凤大姑娘霸气。”
有人附和:“是啊!你们不是来要说法的吗?怎么人家姑娘出来,连句话都没说,你们就怂了?说法不要了?”
“是啊,是啊。”
到什么时候,都有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的人。
凤倾城转头,看到人群中,一名高大的男人,毫不避讳的对上了她的视线。
柳家人被吼的回过了神,其中一名身着华服的妇人,心虚的整了整衣衫,挺直脊背道:“凤倾城,我们不说话,不是怕了你,而是你母亲闯的祸,我们找不到你头上。”
这是想越过自己,直接与母亲对话,凤倾城眼底闪过戏谑:“我母亲的就是我的,你觉得还与我无关吗?”
“有关,怎么没关系,将来凤大姑娘嫁人,凤夫人是要填妆的,凤夫人的嫁妆自然是凤大姑娘的嫁妆,凤大姑娘说的没毛病。”
还是那名男子,不遗余力的给大家解释两方话语。
凤倾城想不注意他都不行,更何况是柳家。
为首妇人指着那男人怒吼:“你闭嘴,与你何干,用得着你解释。”
男人耸肩,撇嘴,一副委屈模样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妇人没搭理他,转头对凤倾城道:“你母亲拿走了我们芙蓉的嫁妆,作为芙蓉的娘家,我们柳家不会坐视不理,请你们把芙蓉的嫁妆交出来,我们柳家抬回去为她保管。”
凤倾城了然,柳姨娘这是铁了心将自家娘亲嫁妆全部送到柳家去,难怪柳家这般大张旗鼓,敢情想生抢。
“呵呵,我以为柳姨娘就够不要脸的,没想到柳家更不要脸,到底是谁的嫁妆,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月嬷嬷从里面跑出来,站在凤倾城面前气势汹汹。
一看便知,里面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柳家妇人急了,指着月嬷嬷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们说话?”
月嬷嬷掐腰,啐了对方一脸吐沫:“就你?镇国将军还在时,你不过是个烧火丫头,不就是爬上了柳中堂那个老王八蛋的床吗!还真把自己当姨娘了?谁不知道她张燕生性善妒,留着你还不知道什么目的,偏你傻的一批,给人家两口子端水洗脚,伺候拉撒还乐不思蜀,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长得都是什么玩意,不如掏出来丢了,也免得给镇国将军丢人……”
百姓哗然,都被月嬷嬷骂的震惊不已。
以前的镇国将军跟现在的镇远将军不是一家人吗?
怎么开撕了?
也不对,他们好像一直很拧巴。
表面看两家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可镇国将军牺牲后,镇远将军接手了镇国将军府,使得镇国将军夫人远走北疆 ,至今消息全无。
而看似和睦的两家人,都把女儿嫁到了凤家,近半年来更是嫌隙不断。
他们两家到底好,还是不好?
妇人被骂的节节败退,指着月嬷嬷的鼻子颤抖道:“你,你,你敢骂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可是镇远将军,你在辱骂朝廷命官,你完了,你们都完了,我回去禀报老夫人,敲登闻鼓告你们。”
月嬷嬷一时情急骂了个痛快,却不想给凤倾城惹了麻烦。
脸色青黄不接,转头看向闲庭信步,毫不在意的自家小姐。
“告,你去告好了,敲登闻鼓告状,可是要受鞭刑的,你觉得你家老夫人愿意为你承担吗?当然,你们可以让下人代替,只不过告我没有官身可以吗?”
看着那妇人惨白的面色,凤倾城笑的邪恶。
冰冷的目光似淬了毒,吓的柳家人集体后退。
人群中,又有人高呼:“说凤夫人抢侍妾嫁妆的事,怎么又扯到别处去了?你们能不能找重点,找不到重点就别闹了,回去算了。”
这次不是之前的人质疑,而是换了声音。
凤倾城望过去,人太多,无法知晓谁说的话。
但百姓们眼中浓浓的八卦色彩,让她知晓管家嘴里的所谓言重。
像似找到了主心骨,柳家妇人纷纷上前叫骂:“还芙蓉嫁妆。”
“把芙蓉嫁妆交出来。”
“你们不交出来,我们便打进去。”
一时间群情激昂,听八卦的百姓跟着激动,一起往前涌。
好像要跟着分杯羹似的。
望着突然汹涌的人潮,守在门口的管家双股颤颤,发觉柳家这是在挑拨百姓,想要一哄而上抢劫凤家。
他急忙转身,往主院飞奔。
本以为这么多人,定然吓怕凤倾城。
谁知凤倾城依旧老神在在,依靠在凤府门口石狮子上,双手鼓掌:“好好好,柳芙蓉打着抬平妻的旗号,将从我娘手里抢走的嫁妆偷换成她的嫁妆,不要脸的程度,真真是随了你们柳家的劣根,你们不是说我娘的嫁妆是你们柳家的吗?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嘴里柳芙蓉的嫁妆到底是谁的。”
此话一出,激愤的老百姓安静了下来,站在柳家身后想要看看凤倾城怎么证明。
“嬷嬷,派人去大理寺报案,说柳家以我娘侵占妾侍嫁妆为由,想要打砸抢我凤府,青冥通知我母亲,大理寺的人一旦到场,将所有嫁妆抬出府,让诸位邻里相亲陪同大理寺官员,一起查看嫁妆到底是谁的。”
柳家妇人心思一沉,不由得忐忑担忧起来。
她身后,有人轻声开口:“怕什么,芙蓉的嫁妆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抬进凤府的,老百姓都看到了,又有谁能为她柳萋萋证明,要知道她嫁过来十几年了,谁还记得当年的事。”
李家妇人顿时有了底气,挺胸昂头:“报就报,谁怕谁,今天你们不把芙蓉的嫁妆吐出来还给我们柳家,我们柳家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