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鹤杰球室的门口,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黄。欧豪正与陶达在球室里交谈着,那一声声台球撞击的脆响,仿佛是他们对话的背景音。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那一抹余晖,欧豪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严宝山那熟悉的轮廓在逆光中显现。
严宝山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与焦虑,他的眼神在球室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欧豪身上。欧豪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笑容,起身迎了上去。“宝山,你怎么来了?” 欧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严宝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豪哥,我来找你聊聊,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两人来到球室门口的角落,那里有一张破旧的长椅,周围散落着一些烟头和零食包装袋,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无数次闲聊与沉思。严宝山缓缓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欧豪在他身旁静静地坐下,等待着他开口。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傍晚的凉意,严宝山深吸一口气,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豪哥,我这不是马上大四了嘛,该考虑找工作的事儿了。我爸妈为我的事儿都快吵翻天了,我谁也劝不了,实在没辙了,就只能来找你商量商量。” 严宝山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欧豪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严宝山的肩膀,说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严宝山抬起头,望着远方,陷入了回忆。“我妈想让我毕业后去她公司当副总,以后好接手公司。可我爸呢,非让我考公务员或者进事业单位,说这样能安稳地过一辈子。”
欧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严宝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说:“豪哥,我不喜欢他们给我安排的那些工作。我就喜欢舞文弄墨的,到处跑跑看看,我想毕业后去当记者,做一些有意义的报道。” 说到这里,严宝山的脸上洋溢起一抹憧憬的神情。
欧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理解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自己的想法。那你爸妈为什么不同意啊?” 严宝山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他们觉得当记者又辛苦,还没什么出息,整天东奔西跑的,不稳定。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职业,我觉得能把社会上的真相报道出来,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发声,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
严宝山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欧豪,“豪哥,你点子多,你帮我劝劝我爸吧。最好能把我爸妈一起说服,让他们同意我去当记者。我知道这事儿有点难,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宝山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欧豪看着严宝山那恳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宝山,我去试试。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说服他们啊。” 严宝山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激动地说:“豪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如同繁星坠落人间。欧豪和严宝山骑着摩托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疾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他们的衣角,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前行。欧豪的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该如何与严宝山的父母沟通,而严宝山则满心期待着欧豪能说服父母,实现自己的梦想。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欧豪家。欧豪带着严宝山走进屋内,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随后,两人又来到一家街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匆匆吃完后,便向着严宝山家赶去。
严宝山家位于城市的一个高档小区内,小区里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环境十分清幽。一座座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欧豪和严宝山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路灯昏黄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还没走到严宝山家门口,就隐隐听到屋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严宝山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欧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两人走到门口,那争吵声愈发清晰。
“你非要让儿子走你的老路,你看看你自己,一辈子庸庸碌碌,有什么出息!” 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这应该是严宝山的母亲赵翠莲。“我这是为了儿子好!当记者有什么前途?整天到处跑,又累又危险!” 一个低沉的男声反驳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显然是严宝山的父亲严建国。“你懂什么!儿子有自己的理想,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他?” 赵翠莲的声音愈发高亢,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理想?理想能当饭吃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走弯路!” 严建国也提高了音量。
严宝山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欧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屋内的争吵,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赵翠莲愤怒的吼声:“严建国,你要是再这么固执,我跟你没完!” 严宝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推开家门,冲了进去。欧豪无奈,只好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瓷片,沙发上的抱枕也掉落在地。严建国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正怒视着赵翠莲。赵翠莲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看到严宝山和欧豪进来,两人都微微一怔,随即停止了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