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蜿蜒曲折,胖子和李昊沿着河岸一路而上,不时停下探查。
上游要比下游好很多,这里大多数都是石层,金沙坑不算多。石层与石层的缝隙里会留下一些颗粒比较大的金粒,质量明显也有了提升。有的甚至都不能叫金沙了,大的金粒如同绿豆,而且数量惊人。
两人士气大振,丝毫不觉得劳累,毕竟只是在石缝里抠一下就能掏出金豆子,谁还管他累不累?
走了大概有两百多米,两人找到七八条落有金粒的石缝,成就感满满。越往上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逐渐增大,转过一道小水湾,一个山间的小瀑布出现在两人眼前。
掩映在林子里的瀑布不算大,也就有个十多米高,两米多宽。溪水从高处跌落,砸在瀑布脚下的小水潭里,溅起大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山风拂过,丝丝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周围布满青苔的岩壁,青草,绿树,各色野花,让人望而心旷神怡。
水潭清澈见底,一些个头不大的冷水鱼在水潭中的石缝之间游来游去,顿时让李昊不由得想起上学时背过的"小石潭记"中描绘的场景: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胖子一看有鱼,顿时乐了,"嘿呦喂?居然有鱼,看来咱们能加个菜了哈?"
李昊的思路被胖子打断,也不再想什么小石潭记了,什么能有这种鲜嫩的冷水鱼嫩滑?
"胖子,先找找有没有金子,等下回去拿鱼钩,晚上的鱼汤我喝定了,谁也别想阻拦我,我说的~"
"嗯呐,也不能光干活不吃饭啊?对不对,吃点好的才有力气干活,我支持你。"
瀑布下面的水潭还是比较深的,最深处水都泛蓝,最起码没过一个成人的头顶肯定没问题,让两人不敢好探查。
胖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怕,在南方长大的自己别的不敢说,游泳可是一把好手,当场就要脱衣服下水。
"还是别了吧,这水透骨凉,你是要冬泳还是咋滴?别到时候感冒了可就憋屈了,咱们在水浅的地方找找算了。"
胖子一想也是,少一个人干活不要紧,别到时候少挖很多金子可就憋屈了。于是他难得没有跟李昊拌嘴,麻利的卷起裤腿在水潭边上水浅的地方转悠。李昊刚要脱鞋也下去看看,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映着阳光仔细端详。
"干啥呢胖子?又捡着狗头金了?"
"不是,我看这石头发亮,最开始还以为是水面反光,捡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好像嵌着小金粒的。给你,你看看,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金矿石啊?"
李昊接住胖子扔过来石头,仔细端量了一下。这是一块石灰石和石英岩伴生的石块,疙疙瘩瘩的带着棱角,石英岩中还有点点金色。
"没错,这就是金矿石。就是这玩意儿哪来的啊?上游冲下来的?不对不对,你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了。"
胖子仔细找了一圈,却再也没有找到,李昊心中顿觉不妙,赶紧和胖子绕过瀑布赶往上游。
果然不出李昊所料,上游确实没有金沙了。
李昊猜测金矿要么就在瀑布的位置,常年累月的流水将金沙从矿石上剥离。
整个溪流就如同一个超大的溜金槽,大一点的金粒留在上游,小一点的金沙留在下游。
也可能是某一个季节性的泉水带出来的,就是那种丰水期有水,等到天气干旱时就不再流淌的泉眼。
而且这些金沙在溪流里存在的年数绝对不多,毕竟无论是胖子捡到的狗头金还是金矿石,都是带着分明的棱角的。要是是从很远的上游冲下来的,应该呈鹅卵形的才对啊!
既然找不到了也就算了,等夏天的时候再来看看,如果是瀑布从岩壁上剥落的金矿石还好办,个人就有手工采金的手段。
如果是从地下被带上来的,李昊就准备放弃了。毕竟没有大型机械和专业工具的年代,想要探查一个季节性的水流通道简直难如登天。动了还不如不动,万一把出水口堵塞了可就完了。
大不了就跟种韭菜一样,过一段时间就来收一茬,也算美滋滋。
至于把金脉的事儿上报,往后还可能,这个时代还是算了,一个奖状加五百块钱是后世的奖励。至于这个年代,李昊还真怕被人带走询问有没有私吞金沙。
反正这个年代又没有禁止私人采金,闷声发大财就行了,何必自找麻烦?
不同于胖子的失落,李昊反倒是兴致勃勃的回去拿了家伙事儿在水潭边钓起了鱼。
这里的鱼很傻,而且这里食物不算丰富,李昊没费多少力气就钓了几十条。
见时间差不多了,李昊回了营地,把鱼收拾了一下,做成了奶白的鱼汤给辛勤劳动的燕子、老胡和胖子三人送去。
三人这时候也想开了,意外之财不可强求,有说有笑的喝了鱼汤,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回营地休息了。
接下来十来天时间,四人把能淘的金沙地方都过了一遍,收获的金沙让四人变成"万元户"可能不够,一人分个三千来块钱倒是一点问题没有。
几人在林子里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风餐露宿的辛苦干活,确实得回屯子休息一下了。
金沙全给了李昊,由他负责融成小黄鱼。
回了屯子里后四人好好洗了个澡,踏踏实实的睡了两天,这才恢复了精神。
李昊在岗岗营子又住了大半个月,每天都是和胖子、老胡和燕子到处耍,要么进山要么下河,要不就是打牌和研究各种吃的。
如今几人都算是富豪了,有了胡闹的底气,闲极无聊的老胡甚至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养鸟。
自己用小木棍做了个笼子,抓了一只大蜡嘴儿养在笼子里,跟个宝贝似的精心照顾。
只是这天倒了霉了,鸟笼子好好的挂在屋檐下,被不知道谁家的猫给扑了下来,咬坏笼子衔走吃了,把老胡气得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