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着向下的通道箍着青砖,坡度也不算陡,只是中间毕竟经历过一次地震,难免有些被挤压变形的地方。昏暗的蜡烛光亮让老胡一个没注意绊了一个趔趄,身后的李昊赶紧去抓他。
李昊猛地一动,垫后的胖子还以为怎么了呢,赶紧扑过来拽李昊。原本就站不稳的两人被胖子一撞,三人呼噜噜的沿着斜坡滚了下去。
幸亏三人刚刚马上就要下到甬道底部了,高度有限,只是摔了个四仰八叉,蜡烛也灭掉了,人倒是没事儿。
老胡不顾得被胖子撞疼的肚子,赶紧就要坐起来摸出来火柴,重新点蜡烛。
只是刚刚翻身起来就撞到一个东西,他顺着那东西摸了过去,摸到了一对晃悠着的大脚,顿时吓了老胡一跳,触电般收回了手。
"啊~"
"咋了老胡?摔到哪了?
"我没事!快点蜡烛。"
李昊从空间里取出手电筒打开,光柱的照射下,头顶那一副毛骨悚然的场景吓得胖子蹬着脚连忙后退,老胡和李昊也是猝然心中一惊,慌忙退开。
只见四个身穿黑衣黑帽腰扎红色宽布腰带的尸体,被绳子挂在房梁上,被老胡撞到那个还在轻轻的摇摆着,绳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听得三人头皮发麻。
尸体不知道在这里挂了多少年,已经脱水干枯了,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眼窝脸颊都已经陷成了一个个坑,牙齿在外面呲着,显得无比狰狞。
"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老吊爷?他特么吓人了!"胖子说话声都带着颤音。
"胖子别慌,先找找那个小黄皮子跑哪了。"
李昊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老胡,借着挎包的掩护又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四下里照着,寻找那个钻进来的黄皮子。
胖子气得直嘬牙花子,"我说李昊,你有手电筒刚刚干嘛不拿出来?害我们屁股都差点摔四瓣?"
老胡赏了胖子一个大巴掌:"你懂什么?用蜡烛可以知道下面有没有氧气啊,拿着手电筒大剌剌的钻进来,死了都还不知咋回事呢!"
"哦,是这样啊?"胖子心下稍定,赶紧跑到老胡身边。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还是和人待在一块更让他安心。
就是他恨不得贴在老胡身上的站位让老胡视线受阻,不由得气急败坏的把他扒拉到一边去。
"胖子你闪开啊,一直挡着我干嘛?你害怕啊?"
"谁说我怕了?我不怕啊!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贴身保护你么?"
"我谢谢你啊!"
"都是哥们,瞎踏马客气啥。"
"那就麻烦你起开点,别碍着我行不?"
"嘿呦,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识好歹。"
李昊没顾得管那拌嘴的两人,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终于在墙角的砖头缝里找到了那只黄皮子。
小家伙还想跑,拼命的往砖头缝里钻,只是捆着它两只后爪的铁丝勾住了,再怎么用力也进不去。
李昊上前一把就把它拽了出来,"哈哈,你跑什么跑啊?给我回来。"
把黄皮子抓回来后李昊安心了许多,这可是人质,哦,黄皮子质,反正不能让它这个'带路党'给跑了。
老胡和胖子吵吵闹闹间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不再那么紧张了。
胖子提着柴刀四下里的晃荡着,不时还用刀背磕磕这房间里那个不知道是神台还是土炕的平台,似乎又在寻宝。
"李昊,不是和黄皮子干么?这里怎么没有黄皮子啊?你是不是弄错地方?"
老胡的注意力都放在墙上的一道木门上,闻言也附和胖子道:"是啊李昊,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呢,怎么只找到几个老吊爷?呸呸呸,真是晦气。黄皮子到底在哪啊?"
李昊用手电筒在墙上照着,挨个查看着墙上的壁画,听两人都问到了就和他们胡乱瞎掰了起来。
"刚刚下来的时候你们没看么?咱们进来的那个甬道直通那个满是黄皮子窝的土岗子,所以咱们应该就在黄皮子的老巢下面,可是你们你们看…"李昊把手电筒照向头顶的房梁屋顶,三人视线朝上,只见头顶和平日里见到过的瓦房屋顶没什么分别,都是一些木头梁、檩条、椽子。
胖子疑惑不解,"这咋了?"
李昊问他:"谁家的木头屋顶能禁得住那么一个大土堆压在上面?别说这么大了,就是压上个十分之一,也早就该塌了!对不对?"
胖子挠挠头,"好像是这样哈?那它为什么不塌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胡,你不是懂风水么?要不你给说说?"
老胡一脸懵逼,心道我懂的风水关建筑学屁事呢?两者说起来好像有些互通,其实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不过他从小听祖父胡国华说过各种奇怪的建筑构造,倒是有些自己的猜测。
"我听人说古代人建造墓室的时候,会采用类似于拱桥上面的拱同样的建筑方式,用青砖密密麻麻挤压着码好,接着在上面封土。越压越结实,那么老高的封土堆也压不塌。
墓室里面还要搞装潢,别说模仿个屋顶了,什么亭台楼阁,门楼画壁、登仙桥之类的再平常不过了。
不过这和黄皮子有啥关系呢?"
"这个黄皮子往这下面钻就说明肯定有路通向上面土岗子,等我找到要找的东西后咱们把这一把火点了。
管它黄皮子躲在哪,一家伙把上面的黄皮子全烤死。
烤不死也没关系,把上面的砖头烧酥了,土岗子哗啦啦的坠下来,黄皮子全都得被挤成肉夹馍。
你们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胖子和老胡听了李昊这瞎掰的馊主意,居然感觉还不错。毕竟他们两人也不能钻进土洞里去把黄皮子掏出来,还是用烟熏火燎的方式更加合适。
"那我们快点吧~你找什么呢?我们也帮你找。"
"我找找有没有描绘过去这里的人生活工作场景的壁画,你们也帮着看看。"
三人拿着手电筒四处看着壁画,只是小小的屋子里壁画就那么几幅,还都是描绘鼠首人身的黄皮子精的,关于当时的矿工淘金客的内容是半点没有。
见这个屋子找遍了,三人就退推开墙上的那道门去了隔壁。
这屋子的布局和旁边那个对称,里面的东西一模一样,唯一有差别的就是那个屋子里吊着几个老吊爷,这个屋里吊着几个小黄皮子,就连死相都一模一样。
三人见到这比隔壁还诡异的一幕也是一激灵,都想起了燕子说的那个黄皮子以命换命的传说。
"艹踏马的,黄皮子还真会换命啊?李昊,老胡,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昊脖梗子上的汗毛倒竖,那是人类刻在基因里对于危险的动物本能。"胖子老胡赶快帮忙看看壁画,找找有没有线索。没有咱们就准备动手了,点着火就tm赶紧撤。我总觉得不对劲!"
李昊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外面那个房间,房梁上突然探出一张黄皮子的尖细的脸。
只见它如同人类一般,扯着嘴角露出一副阴险戏谑的笑容,似乎偷听到李昊的计划让它十分得意。
黄皮子挥动了几下爪子,很有大佬们那种万事尽在掌握的感脚,随着它的指挥,成百上千只黄皮子从一个个狭窄的孔洞里钻出来,没一会儿,房顶的房梁和檩条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满是黄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