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不要脸。”
赞同地弯了弯嘴角，池昱珩觉得她唬着脸骂人的样子很可爱，“贺阿姨生贺谨言时遭遇大出血，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到底还是伤了身子。”
“所以从那之后，贺阿姨就一直缠绵病榻，即便请了最好的医生，也还是没能治好她的病。”
“哼！谁知道是治不好，还是不给治呢！”黎司媱撇嘴。
“事情过去太久了，我也并未让人着重调查这部分，所以真相如何，我没法回答你。但可以肯定的是，贺谨言对于沈国栋他们的仇恨，确实是从这时候埋下的。”
池昱珩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因为贺阿姨身体不好，又与沈国栋撕破了脸，两人虽然没有离婚，但沈国栋那时就已经几乎将沈心葵母女抬到了明面。”
“所以贺谨言从小就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不止有一个情人，还有一个私生女。”
“因着两人同岁，沈国栋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将沈心葵与贺谨言安排在了同一所学校。”
“我去！这老登还要点脸不？！”黎司媱气得双目圆睁，“刚说他是老蛤蟆，都简直是侮辱蛤蟆了！”
“沈国栋这人，确实不配为人父。”
池昱珩认同颔首，“所以在贺阿姨离世，沈国栋迫不及待将那母女俩娶进门，还想要让沈心葵改姓入族谱的时候，贺谨言就彻底崩溃了。”
“他认为贺阿姨若不是因为当时怀着他，也不至于会被沈心葵母女气到大出血，伤了身体。”
“贺谨言一直都将贺阿姨缠绵病榻，最终离世的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他是不是傻？”黎司媱气得瞪眼，“明明是渣爹和小三的问题，他干嘛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贺谨言他脑子有泡吧！”
“他应该不止脑子有泡。”
池昱珩附和，又指指自己心口位置，“我觉得他这儿……多少也有些问题。”
“所以黎黎，你以后还是尽量离他远一些。”
黎司媱：“……”
给他一个「你够了」的眼神，就示意他继续。
池昱珩笑笑：“自从沈国栋再婚，贺谨言就频频与沈心葵母女爆发冲突。”
“那时候贺谨言才12岁，看不出赵玲子的激将法，总是轻易被刺激上套。沈国栋不堪其扰，最后就在赵玲子的建议下，将贺谨言送出了国。”
“然后呢？”黎司媱问。
“年纪小，离家远，又没人照顾……”
池昱珩偏了偏头，“自然是更方便了赵玲子下手。”
“那老巫婆派人……那个他了？”黎司媱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池昱珩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弯了弯嘴角，“你当赵玲子是什么人？法外狂徒？说杀人就杀人……”
“即便那里是国外，不像国内严禁枪械，可贺谨言再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二少爷，就以沈国栋那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是绝不会允许赵玲子伤贺谨言性命的。”
黎司媱：……？？？
啥？这沈国栋还重男轻女呐？
她咋没瞧出来？
看着她顶着一脑门子问号，眼珠还提溜转个不停，池昱珩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怎么？觉得沈国栋不像？”
黎司媱小鸡啄米，疯狂点头。
“不是都说他把沈心葵宠的跟亲生女儿一样么！虽然那就是他闺女，可确实看着不像是会重男轻女的人啊……”
“那只是表象。”
池昱珩笑容带着几分讥讽，“他虽然看似娇宠沈心葵，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但事实上，对于家族和权力的继承，他内心还是非常封建，觉得必须交给儿子。”
“那母女俩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我创立hL后，沈心葵就开始对我表露好感，并试图通过赵玲子和沈家来与池家联姻。为的就是能够通过池家，来稳固她们在沈家的地位。”
“而且据沈谨行说，这些年，赵玲子一直试图再为沈国栋生下一个儿子。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获取沈家未来家主，以及国裕集团的继承权。”
黎司媱：……！！！
默默算了算沈国栋和赵玲子的年纪。
心道：这儿子若真怀上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夸沈国栋老当益壮，还是夸赵玲子徐娘未老……
“所以从那之后，贺谨言就和沈家决裂了？”
甩掉脑子里的荒谬想法，黎司媱将话题又扯回正轨。
“可以这么说吧。”
池昱珩颔首，“沈谨行那时既要应对赵玲子的刁难，又要设法在集团内站稳脚跟，尽早获得话语权，所以也算是自顾不暇。”
“无法分身照顾远在国外的贺谨言，他就暗中联系上港城贺家，将他们当时的处境悉数告知，求外公和舅舅代为看顾贺谨言。”
“贺家那边什么反应？”黎司媱问。
池昱珩：“自然是勃然大怒。”
“贺家人并不知道他们兄弟俩在沈家过得是这种日子，当时就要接沈谨行和贺谨言一同脱离沈家，但被沈谨行拒绝了。”
“为什么？”黎司媱不解。
“因为国裕集团可以说是贺阿姨一手创立起来的，谨行不舍得母亲的心血白白便宜负心之人，就想要将公司和沈家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一方面是为母亲出气，一方面也是为了将来可以有能力保护弟弟。”
“所以，沈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内斗？”黎司媱眨巴眨巴眼睛，终于从乱成一堆渣的沈家关系中扒拉出了重点。
“对，一直都在内斗。”
池昱珩点头，“沈谨行是明牌，贺谨言则是作为暗棋，联合贺家和贺阿姨的生前好友，成为了国裕集团目前除沈家直系外最大的自然人股东。”
黎司媱：“！！！”
牛批啊！
“哎！不对！等一等！”
忽然觉出不对劲，黎司媱立刻叫停，“这贺谨言都是国裕的大股东了，他还苦哈哈的参加比赛，来我这儿当什么小艺人啊？”
“他拿我玩儿呐！”
明白贺谨言的算盘，她当即叉腰，“敢情他拿我当烟雾弹呢！”
“让我当靶子，被他老爹瞄，替他吸引火力是吧！”
越说越气，黎司媱干脆撸起袖子，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