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出,宋盼儿更加不担心她爹娘把家里的事透露出去。
她就是这么有自信!
第二天一早,前面那伙人很早就起来了,宋盼儿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被钱金凤叫了起来。
她们穿得干净,就带了随身的个小包袱,前头那些人以为他们是去走亲戚,自然不敢随意招惹。
一家三口换了新衣裳,吃了超市里拿出来的米粥和鸡蛋饼,继续跟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走。
她们不清楚路线,跟着人走是最好的。
果然,快到晚上的时候,她们到了一座县城。
这座县城叫平县,看着不是很繁华,城墙也有些破烂,守城的士兵穿着破旧的布甲,手里皆拿着长枪。
前头那伙人不被允许入城,只能待在城门口,由几个青壮进城采买。
宋大河带着妻女走到城门口,立即便被守城的士兵拦下。
“做什么的?”士兵盛气凌人的盯着这一家三口。
穿的是新衣裳,打扮得也齐整,没有带大包小包,不像是外头那些逃荒的村民。
宋大河对着士兵拱了拱手,恭恭敬敬递上户籍,“回禀军爷,小人一家来县里走亲戚。”
士兵随意扫了一眼户籍,表情一顿,“茂县?路引呢?”
宋大河神情不变,再次捧上一样物事,“这是小人一家的路引。”
二两碎银出现在眼前,士兵不露声色接过,随手把户籍丢进宋大河手里,“入城费,一人十文。”
宋大河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从怀里摸出三十文交到那士兵手里,等对方挥手让其他两名士兵退开后,牵着宋盼儿的手快步进了城。
等在外头的那伙逃荒的人,见他们一家三口如此轻松就进了城,更加确定他们是“本地人”进城走亲戚。
进了县城,钱金凤长呼出一口气,“乖乖!那个军爷真是吓死个人!”
想起给出去的二两银子,她肉痛得直咧嘴。
600两一下就去了二两,银子是真不精花。
宋盼儿猜到她娘的想法,忙不迭对她做了个“人参”的口型,意思是她还有人参,还能换银子。
钱金凤无奈苦笑,她们没有路引,以后如果还想进城,就得使银子。
现在才刚开始,等到以后,所需的银两会越来越多。
宋大河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我们尽量在这里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以后能不进城就不进城吧。”
他也肉痛那二两银子,可不花又实在不行。
钱金凤也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一家三口连茂县的县城都没进过,去的最远的就是平安镇,乍一来到比茂县还大的县城,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宋盼儿四下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面摊还没收,就拉了拉爹娘的袖子,指向面摊,“爹娘,我想吃面。”
夫妻俩瞬间会意她的意思,一人牵着她一只手去了面摊。
面的种类只有两种,哨子面和阳春面,哨子面八文钱一碗,阳春面四文。
钱金凤大手一挥,直接点了三碗臊子面。
在吃上头,她从来不会亏待自个儿。
三碗哨子面被端上来,宋盼儿有些失望,面是清汤的,哨子也很少。
她吃了几筷子以后就没了胃口,属实是因为这段时间嘴被养刁了。
钱金凤猜到是怎么回事,也没勉强,等她不吃了,就跟宋大河一起把那碗没怎么动过筷子的面给分了。
付银子的时候,宋大河特意跟面摊的大爷打听了一下这县里性价比最高的客栈。
他们吃了三碗哨子面,算得上是大客,且宋大河还额外付给他两文钱,算是打听消息的费用。
大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县里大概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趁着天还没全黑,一家三口去了大叔说的“来福客栈”,花400文定了两晚地字号房。
今晚不用守夜,一家三口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他们没有下楼吃早饭,而是在房间里草草解决完一餐,幸好之前做好放在超市里的东西还多。
吃过早饭,三人出了客栈,准备尽可能多采买一些物资放到宋盼儿的“袖里乾坤”中。
之后为了省银子,可能就不会经常进城了。
最先去的是粮铺,然后800文一斤的粟米直接把他们打退了出来。
接着又去看了粗盐和雪花盐,然后发现粗盐一钱银子一斤,雪花盐一两。
逛了半天,仍然是两手空空。
钱金凤气得咬牙,“这哪里是在卖东西!分明是在抢银子!”
宋盼儿也觉得贵,平安镇粮价最贵的时候,一斤粟米也不过200文。
出来一趟也不能什么都不买,宋盼儿一咬牙、一跺脚,非拉着她爹娘去了成衣铺。
幸好衣裳鞋袜不是吃的,价格不涨反降,她撺掇她娘一次性买了几匹细棉布并六双千层底布鞋。
虽说赶路的时候穿的是她超市里的胶鞋,但胶鞋不够软,也不能见人,还是得买布鞋。
宋盼儿本来还想把铺子里能穿的布鞋给包圆,但她娘舍不得银子,非说买了布回去自己做。
买了布出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收进超市,再出来时,宋盼儿注意到了银楼,又拉着她娘一脚迈了进去。
钱金凤两只脚都是软的,乖乖!她这辈子可从来没进过银楼!
再一扭头,好嘛,宋大河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僵得跟块木头似的。
倒是她家闺女比她们更有出息,逛银楼跟逛自家菜园子一样。
“小二哥,我娘想看看银簪子,劳烦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宋盼儿倒是想尽快把“小钟首饰”解锁,这样她就能送她娘大金镯子大银镯子,可解锁要100积分,还早得很,只能现买了。
她娘现在戴的簪子还是她爹用一次性筷子削出来的,看着怪模怪样。
小二本来没把她一个一个小丫头当回事,可见到她身后跟着的夫妻俩,发现她们一家三口穿的都是新衣,而且那妇人头上确实戴的是一根木簪,便赶紧从柜台里端了个托盘出来,里头放了五六根款式各异的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