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出来的哈利,直奔药学教授室。因为乔治和弗雷德引发的骚动,虽然他隐约想到他们可能在学校里四处打扫收拾,但出乎意料,斯内普还是像平时一样,在课后习惯性地坐在教授室批改报告。
“爸爸,可以稍微和你谈谈吗?”
“没问题。你的情况已经没问题了吗,哈利?”
“是关于那个的。我昏倒的时候,又做了个梦,感觉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我明白了,他故意让我做这个梦。”
“你梦见了什么?”
斯内普皱着眉,将羽毛笔放回笔架。
“地方不太清楚,但梦里,西里斯被问到某个地方,拒绝回答后被施了钉死咒,痛苦地挣扎。”
“布莱克是凤凰社的高层成员。如果发生了这样的重大事件,我应该会收到通知。但从雷姆斯那里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尽管他和布莱克关系不好,布莱克也是个能干的黑魔法防御者,我不认为他会这么轻易落入敌人手里……”
斯内普的表情半信半疑,毕竟他和西里斯的关系最差,但对方的实力他是承认的。
“我也这么想。但就像去年穆迪教授被克劳奇·Jr.抓住一样,万一有个意外呢?”
“那倒是。”
“我在梦里反复看见的门,是神秘部的入口。阿瑟叔叔被袭击的地方也在神秘部。所以我认为,伏地魔正在找的‘某样东西’很可能是预言。我想,他在我出生前,特里劳尼教授曾做过一个关于命运之子(指我)的预言。如果食死徒试图盗取这个预言,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我和我的朋友们打算去魔法部,但我希望你能去确认西里斯是否安好。能不能麻烦你?”
“你不是一个人去的吧?是带着凤凰社的人一起去吗?”
“是的。”
斯内普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打算阻止他。虽然他知道就算阻止,也未必有用。
“那个梦,很可能是伏地魔故意设下的陷阱,想要引你上钩。你还是要去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照着他的意愿去战斗。”
哈利坚定地说。斯内普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知道现在的局势,和伏地魔对抗我们并没有太大胜算吧?尽量避免直接交锋。去查看布莱克的情况时,我会联系凤凰社,让他们准备好援助。如果遇到食死徒,记得拖延时间。如果真的是伏地魔想要知道预言的内容,你绝对不能让它落入他的手中。如果找到预言,立刻销毁它。”
“诶,销毁掉也行吗?”
“没问题,预言的内容我也知道。”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哈利本来还在担心如何保护预言,听到斯内普这么说,反倒有些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彼得叔叔也听到过,并且应该知道内容。那伏地魔为什么现在还要去得到这个预言呢?”
“那是因为彼得没听到所有的内容。他听到的只是‘有一个人会拥有打败伏地魔的力量’的部分,慌忙回去报告了。果然,他还是低估了伏地魔。”
“那剩下的内容,我现在问也没问题吧?”
“当然。其实内容不复杂。预言说,打败黑魔王的那个‘人’……也就是哈利,你和伏地魔是势均力敌的,但你有他所不知道的某种力量……”
说到这里,斯内普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眉头紧皱。
“爸爸?”
“……最后,还有一句。‘只要一方活着,另一方就无法存活’。但哈利,你出生的时候伏地魔并没有遭遇什么事情,现在你们俩都还活着。我现在仍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可是,如果伏地魔知道了这个预言,他对你下手的决心会更强烈。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预言的内容,明白吗?”
“明白了。”
哈利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格外严肃。
“那我就走了。”
“记得小心,别做傻事,哈利。”
“嗯……对了。”
哈利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想到了什么,回到了斯内普身边。
“你说联系凤凰社的人支援,那西里斯如果没事的话,他也会去魔法部对吧?那这个给你。”
哈利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佩戴着莉莉的照片的项链,拿下链子递给斯内普。斯内普知道这是哈利十一岁生日时,佩秋尼亚送给哈利的项链,哈利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佩戴着,没想到他竟然要交给别人。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
“我有不好的预感。虽然看到西里斯被伏地魔折磨的梦可能是伏地魔的陷阱,但即使我和伏地魔的灵魂有联系,我也不相信单凭想象就能看到那样的场景。拜托了,爸爸。”
“——明白了。”
斯内普叹了口气,似乎没有办法拒绝哈利那真诚的目光,接过项链,把它放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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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离开后,斯内普也走出了霍格沃茨。当霍格沃茨的防护魔法失效,离开隐形区域后,斯内普直接利用瞬移魔法飞到了格里莫广场。布莱克家依然昏暗,门口的克里彻正在擦地。现在的布莱克邸已经完全成了韦斯理家族的暂时住所,孩子们在学校,凤凰社成员们各自忙碌,刚刚过去的喧闹早已消失,整个宅邸变得出奇的安静。
“斯内普先生,您怎么来了?”
“抱歉打扰了,克里彻。西里斯·布莱克在哪儿?”
“我不知道伪当家在哪里!”
斯内普突然想起克里彻和西里斯的关系极差。
“我问的是,他还在这座房子里吗?”
“是的,斯内普先生!伪当家,您不去问问他,今天是从谁那得了允许才能呆在这里的吗?如果小雷古勒斯回来……”
“明白了,谢谢。”
斯内普没有理会克里彻沮丧的表情,径直朝屋里走去。透过餐厅门缝的光线,他直接向餐厅走去。
“布莱克,在吗?”
如果想知道房子里有没有人,斯内普意识到应该像平常那样敲门或者按铃,而不是直接使用瞬移术,打开了门。
“别吓我,斯内普,突然来干什么?”
西里斯一边把报纸甩到桌子上,一边皱着眉头。
“你没事吧……见到你还真是让我松了口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说。”
斯内普也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但他声音中的安心是掩饰不住的。西里斯察觉到了声音中的异样,直接问道:
“……怎么了?”
“哈利做了个梦,梦到你被食死徒抓住并受尽折磨,所以我过来确认你是否安全。”
西里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哈利的梦?伏地魔通过干扰哈利的心灵让他看到的吗?”
“是的。他说伏地魔在找‘某个东西’,我想是关于命运之子的预言。哈利打算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去魔法部,而我过来确认你是否安好。”
完全忽略了詹姆斯的部分,西弗勒斯开口说道:
“金斯利和多拉他们在上班时间内,立刻赶到可能有些困难……现在能行动的只有穆迪和我了。”
“布莱克,你最好不要去,待在这所房子里别动。”
听到这话,西里斯脸色大变,立刻反驳道:
“你说什么,斯内普。什么自宅禁闭?哈利现在正在面对危险,我能在这里闲着不管吗?”
“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嘛……说了也没用,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待着。如果非要去的话,就带上这个。”
西弗勒斯用左手摸了摸长袍的口袋,从中取出一条项链,递给了西里斯。
“这是什么恶趣味的项链?”
西里斯看到项链上装饰着“s”字母的吊坠,露出不悦的表情。
“这是哈利一直佩戴的护身符。哈利说他很担心你,给你带着。你不想要就不必拿……。”
“哈利的?哈利竟然把自己的护身符借给我!有了这个,什么都不怕了!”
西里斯在西弗勒斯话还没说完时,已经发出欢呼声,迅速从他手中夺过项链,并满脸笑容地将它挂在了脖子上。看到西里斯仅仅因为是哈利的东西就改变态度,西弗勒斯不禁叹了口气。
“你这么冲动,恐怕会受伤的,这个也顺便带着喝了吧。多少能驱邪避祸。”
西弗勒斯从刚才放项链的同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瓶中装着液体。西里斯歪了歪头:
“这是什么?”
“费利克斯·费利西斯。”
尽管西里斯不怎么喜欢西弗勒斯,但他知道西弗勒斯在魔药调配方面的能力一流——很可能是魔法界最顶尖的。所以他知道,西弗勒斯制作的幸运药水远非普通的东西,效果比任何常见的药水都要强大。西弗勒斯自己说这只是“驱邪”,但这大概是那种能让一切厄运避开你的“驱邪”药水。毕竟,在普林斯和卢平魔药店,这种药水的需求量极大,价格也高,甚至需要排队三个月以上。
西里斯接过瓶子,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将瓶中的药水喝了个干净。然后他把空瓶扔回给西弗勒斯,转身准备离开。
“我可不会感谢你。”
“我从来没有指望你感谢。如果去的话,就好好干,布莱克。”
“说得对。”
然后,两人各自朝着不同的目的地出发。一个去霍格沃茨,一个去魔法部。
西弗勒斯匆匆回到药学教授室,等着他的是从安布里奇的房间里逃出来的哈利等人被捕的消息。接着,安布里奇要求他带着真言药水去防御术教授室进行审讯。
“——那群孩子竟然这么快就被抓了。”
西弗勒斯深深叹了口气,急忙赶往安布里奇那里。
当他进入被猫爪弄得一团乱的防御术教授室时,发现只有哈利和赫敏这两个人还在,而与他们一同被抓的其他成员已经被转移到其他房间。安布里奇坐在桌子旁,面对着两人。当她看到西弗勒斯进来时,站起来走近他,伸出了手。
“你来得真慢,普林斯教授。来吧,拿出真言药水。”
“真言药水没有。”
“什么?”
“上次的审讯,你已经用完了。”
西弗勒斯没有看一眼坐在桌子旁神色紧张的哈利和赫敏,冷静地说道。
“那就用拷问吧!鞭打——”
“等一下!我说!我说!我告诉你!”
赫敏慌张地叫了起来。安布里奇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令人不忍直视。
“我喜欢乖巧的孩子。来吧,格兰杰小姐,快说。”
“我们是想去取邓布利多教授藏起来的武器。”
“什么?!”
不仅是安布里奇,哈利和西弗勒斯也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们都知道赫敏这是在撒谎,因此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表情或声音。
“做得好,小心点。”
就在赫敏被安布里奇带走的前一刻,西弗勒斯几乎没动嘴唇,低声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