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正酣的二人,其实早已察觉到孙不二的到来,只是一套剑法尚未使完,便暂且按捺不表。待剑法完整施展开来,二人这才收功落地。
孙不二向前迈出一步,道:“杨小友,贫道今日前来,一为送信,二也有事相商。”
杨过瞥了一眼身旁的陆无双后,看向孙不二,道:“孙道士,不知你有何事相商?”
此时,陆无双赶忙上前行礼,说道:“无双见过杨师叔。”
“不用多礼!” 杨过见陆无双向自己行礼,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怪异之感。
“杨小友,靖儿有书信予你。” 孙不二言罢,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杨过。
杨过伸手接过信件,又问道“不知你要商的是何事?”
孙不二神色凝重地说道:“靖儿为抵御蒙古南下侵袭,将于一年后在大胜关举办一场武林大会,我全真教已受邀前往。不知届时,我教可否与杨小友同行?”
杨过心中想道,武林大会竟又是提前召开,那洪老前辈岂不是也会提前上华山?为了将来打算,我须得先行去找老叫花一趟才是。
当下,杨过便回应道:“孙道士,同行之事就免了,到时我还有他事要办。”
孙不二见杨过拒绝,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既如此,贫道便不再叨扰杨小友清净了。” 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陆无双向前一步,满怀期待地说道:“杨师叔,我能不能来找你们指点武功?”
孙不二闻此一言,脸色一变,眉头瞬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陆无双此时的举动在她看来,实在是欠妥。
“此事,你须得去问龙师叔,她才是此地的主人。”杨过神色平静地说道。
又转向孙不二道,“孙道士,你不必为此介怀。若是龙儿应允,陆无双自是可以前来古墓。”
孙不二闻此,长舒一口气,说道:“如此,就先谢过杨小友了。”
小龙女却是出乎意料地并未拒绝陆无双。
……
待孙不二离去之后,杨过这才展开书信。只见信中,郭靖先是提及许久未见杨过,字里行间满是他对杨过的思念之情,紧接着便是诚挚邀请杨过届时前往大胜关一聚。
杨过心中暗自盘算,倘若大胜关英雄大会提前召开,以此推算,距离洪七公前往华山尚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如此一来,自己还能在古墓中停留半年之久。
等他回过神来,却是见着小龙女,手里拿着布料坐在古墓洞外,正随孙婆婆研习女红。
此时的小龙女初学穿针引线,手中捏着的细针,却是不如使剑时那般灵光。
不是缝出的针脚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地散落各处,就是在穿针引线、缝制布料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扎到自己的手指。
孙婆婆瞧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旋即又耐心十足地指导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龙姑娘,你方才初学,缝制衣衫可是急不得,这行针走线啊,是个得慢慢来的细活儿,也是个水磨的慢功夫。”
小龙女也不恼,只是微皱眉头,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口中说道:“孙婆婆,不想缝制衣物竟是这般繁琐,这些年我身上的衣衫,想来也耗费了你不少工夫吧!”
孙婆婆闻得此言,不禁一怔,心中暗道:龙姑娘近来变化竟如此之大。
得益于孙婆婆近来的言传身教,小龙女对世俗间的人情世故知晓了许多,言谈话语之间也渐渐有了几分人情味儿,不再似之前那般冷若冰霜。
这边杨过与小龙女二人,甜蜜无间之时,那边郭靖黄蓉夫妇得了丐帮传信,称蒙古国正暗中在调集大军,筹备各类物资,已有大举南下侵犯中原的趋势。
二人商议对策后,决定即刻返回中原,筹备各方力量,以抵御蒙古的入侵。
夫妇二人领着柯镇恶、武家兄弟以及郭芙,一行六人离开了桃花岛,直奔大胜关陆家庄而去。
二人甫一踏上大陆,便广撒英雄帖,邀各路江湖豪杰齐聚大散关,欲召开武林大会,从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领导群雄共抗蒙古。
一路奔波,待到陆家庄时,已然是半年之后。
陆家庄庄主陆冠英,乃是黄药师弟子陆乘风之子。见师姑黄蓉等一行人来到,他赶忙吩咐下去,大摆宴席,为众人接风洗尘。一时间,宴席之上觥筹交错,宾主间交谈甚欢,笑语不断。
临散席之时,陆冠英拿出一封信,递交于郭靖,口中说道:“郭大侠,这是全真教马掌教给你的信件。”
郭靖赶忙伸手接过,微微点头道:“有劳。”
待郭靖与黄蓉二人回到房间后,郭靖便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件开始阅览。起初,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起,看到后来,他只是紧紧抓着纸张,目光呆滞地怔怔发愣。
黄蓉在一旁将郭靖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心道:“这马道长到底在信中说了些什么?靖哥哥竟然会这般失态。”
“靖哥哥!”黄蓉轻唤一声。郭靖恍若未闻,依旧怔怔出神。
黄蓉见他这模样,心中担忧更甚,不由提高声音,再次喊道:“靖哥哥!”
“额!”郭靖身子微微一震,眼中的茫然褪去,方才自愣神中惊醒。看向黄蓉,说道:“蓉儿,何事?”
黄蓉眉头轻蹙,满脸关切地问道:“靖哥哥,马道长在信中说了什么,竟让你这般失神?”
郭靖将手中信笺递与黄蓉。开口说道:“马道长传来消息,说过儿竟拜了欧阳锋为义父。”
“什么?” 黄蓉听闻,面色瞬间惊惶起来,急忙伸手接过信纸,快速展开细细观看。
“过儿,他到底是怎么遇上欧阳锋的呢?” 郭靖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
黄蓉一边看着信,一边说道:“从马道长信中的意思来看,过儿似乎早就与欧阳锋相识。”
“咦,马道长怎么会提到欧阳锋的疯病好了呢?” 黄蓉面露惊色,眼中满是疑惑。
郭靖长叹一声:“唉!如今我也是一头雾水,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等过儿到了大胜关才能知晓了。
“靖哥哥,过儿这性子,我是越发琢磨不透了。”
“我与过儿相处过一段时间,过儿虽性格张狂了些,但为人处世极有分寸,以往也未曾做出什么行差踏错之事。我现在担忧的,是那老毒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