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还要顾忌车里的黎昭,即使装了橡胶轮胎,速度还是比较慢。
昭一带着龙景阳不要马命的赶路,两天到邻江府的路程只用了半天。
此时十五还没有出连云县,只听得马车里黎昭的声音越来越弱,急的快要哭出声,“主子?主子你快醒醒,和属下说说话。”
黎昭在马车里呼出微弱的白雾,脸上睫毛上头发上都结了冰晶,要是现在十五掀开马车帘看一眼,就能看到黎昭恍若一个雪人。
黎昭现在正暗自疑惑,自己种的是寒毒,为什么从心底里会有一股火,明明很冷,想贴近热源,又觉得热,又想贴近冷的东西。
冰火两重天,心脏都快要分裂了。
听到十五在外面喊,想让他把周围的棉被撤开一些,都叫不出来。
黎昭只能说自己活该,千算万算没想到瞬移不到忘迹泡温泉。
十五哽咽着联系昭一,“老大!你到哪里了,主子,主子都不回答我了。”
“我到邻江府了,走官道,正往你那边赶。”
昭一虽然也很恐慌,但是不能在十五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狠狠抽着马鞭子。
要是黎昭在肯定会给他一巴掌,自己的马儿都是空间里的宝贝,以后不许再让他们赶马车用马鞭了。
龙景阳知道刚才昭一在和属下联系,不过现在不是好奇怎么联系的时候,也紧张的问情况,“她怎么样了。”
“十五说主子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了。”
龙景阳看着前方,五指狠狠的抓着车辕。
千万不能有事。
终于在傍晚时分,十五看到了急驰而来的马车,不过还有一人十五没见过。
龙景阳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闪身窜入了马车,看到的就是一个冰人。
昭一也看到了主子的情况,眼神询问十五什么情况。
十五表示不知道啊,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自己绝对没有在棉被里夹带冰块。
龙景阳呼吸都快停止了,手掌扶上黎昭结着冰霜的脸庞,“昭昭?”
徒手触到黎昭冰块般的脸也不觉得冷,只心脏好像被冰刀划割着,又冷又痛。
黎昭意识已经混沌了,刚才还能天南地北的发散思维,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后来也已经不管用了。
接触到一片热源,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龙景阳看见黎昭终于颤了颤睫毛,大松一口气,还活着!
黎昭询着本能向热源靠近。
龙景阳把黎昭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换到昭一的马车上。
昭一让十五不用担心,各种原路返回。
龙景阳想把黎昭放下,依然裹在被子里。
可黎昭只凭着本能往龙景阳脖颈处拱,手也想要伸进去。
黎昭呼出的冷气让龙景阳打了个冷颤,叹息一声把黎昭的双手握在手里。
黎昭只觉得挨着自己的东西好舒服,既让自己感到暖和,心里的热意也得到了缓解。
黎昭怎么都觉得不够,想再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手仿佛被什么禁锢住,挣脱不得,急的哼哼了两声。
龙景阳把黎昭环抱在怀里,修长的脖颈后仰,抬起下巴,任由她寻找舒服的位置,看着她手好像想挣脱,遂放开。
少女一袭渐变蓝白衣裙,披着狐狸大氅,双手匀称纤细,覆着冰霜,一得到自由就寻着热源而去。
无力的手只能微微抬起,碰到的是重叠的衣领,黎昭仿佛犯了难,曲起手指试探的一层层往里钻,又因无力怎么都钻不进去。
龙景阳:“……”
看着不太对劲的黎昭叹息一声,温热的大掌捉住她作乱的手,喉结滚动了一下,“昭昭……”
黎昭就像听不到一样,还想继续。
龙景阳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人,可是黎昭并没有中药的迹象,偏偏做的事……
拉着她的手放在另一边的脖颈处,没有任何的旖旎心思,只想赶紧回京让叶神医看看。
黎昭像是终于得逞,舒服的叹息一声。
龙景阳就这个姿势抱着黎昭过了一晚上,带着黎昭又是晚上,车速只能放慢。
可第二天黎昭脸上的冰霜不但没有消融,还加重了,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夫都找不到。
让昭一拿了药给黎昭灌下去也没有用,好不容易经过一个县城找了几个大夫,一点用处也无,龙景阳都后悔专门进城找大夫,浪费时间。
以当前的速度,还有一天才能到京城山庄。
可黎昭也并不满足于贴着脖颈,身体越来越冷,心里的火也越烧越旺。
龙景阳薄唇抿了抿,舌尖在齿间抵了抵,蒙着薄雾的眼睛低头看着快要被冰封的黎昭,往外吩咐昭一不可掀开车帘。
随后扯散了腰间的腰带,把衣襟一层层的剥开,没等龙景阳再做什么,黎昭就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贴在了龙景阳宽阔结实又火热的胸膛上。
龙景阳再用棉被把自己和黎昭裹上,免得胸膛的热气散的太快。
龙景阳见是有效的,冰霜消融到了刚见到她时的样子,狠狠松了一口气。
待察觉到黎昭有解自己衣裙的想法后,龙景阳眸色一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绝对不可以。
在这之前黎昭有短暂的昏迷,龙景阳不得不这样,可是黎昭不行,她现在不是清醒的状态。
龙景阳不信黎昭是中药了,好在终于快到了。
在快要到山庄的时候,龙景阳让昭一去接叶宁和叶清寒过来,自己先带黎昭回自己的山庄。
把黎昭拉出怀里,穿好衣服,冰霜又加重了。
龙景阳,“……”
昭一应声答应,黎昭昏迷的时候他都快吓死了,看到阳王虽担心但格外镇定的时候,自己也镇定了下来,后来快到京城了黎昭状态又好一点了,王爷还真的有办法,所以放心的让王爷把主子带走了。
玄月看到主子终于回来了,不过这个冰人是……
叶宁很快就被带了过来,“哎哟,我知道很急,但是非要急这一刻两刻吗?骨头都要颠断了,我屁股就没有着过座位。”
叶宁说是这样说,进屋的脚步也没有停。
龙景阳坐在床榻边也不让开,忙把被子下的手拿出来,再铺上帕子给叶宁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