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阳不理他,还是不说话。
心说,五个人夜里进来,已现身四个,还有一个在躲着吗?先不忙动手,免得打草惊蛇,把那家伙给吓跑了。
同时,他竖起耳朵,去听村里的动静,幸好,那边没有动静。
那就说明,第五个家伙并没趁机去村里,而是隐伏在这附近,可能是想趁自己动手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暗算自己。
他转过目光,看向那个草棚,那里也没人。
火把男喝道:“动手,傻子,你认命吧。”火把一挥,一阵劲风向卫晨阳迎面扑去。
卫晨阳心中已动了杀机,身形不动,就如没看见似的。
待到劲风扑到身前,忽地发动云踪步,只几个闪身,就到了火把男身后,手中军刺毫不留情的反手一戳,噗,将火把男戳了个穿心透。
待军刺抽出,火把男扑地倒了,哼都没哼一声。
卫晨阳露了这一手,把几个在旁边看的家伙都惊得傻了,火把男一招没过,人就死了。
“这家伙是装傻。”精瘦男怒叫。
“我铁崖五魔同气连枝,如今死了老五,姑奶奶誓要这傻子偿命,一千两银子不要了。”
“并肩子上,杀了他。”长须男也在叫嚷。
说话间,精瘦男的铁扇忽地合拢,擦的一声,已折成一条数寸长的铁棒,右手一举,就往卫晨阳头顶砸下。
长须男和小老妖婆也各持刀剑,从旁边夹击过来。
卫晨阳哼了一声,竟不理会精瘦男,眼看铁棒及身,倏地往旁蹿出,却往五魔中的那个长须男身前掠去。
长须男是去援手精瘦男的,万万没想到这傻子居然奔自己来了,而且来的像风一样快,忙想举起鬼头刀,砍他一刀。
但他的刀还没举起来,就觉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去,同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自己也出血了。
他大怒起来,圆睁两眼,想不顾一切的砍死对方,没成想眼前忽然漫过一片红光,什么也看不到了,紧跟着身子往前一扑,狗抢屎般扑在地上。
“这傻子又刺死了老二,老四,快出来。”
老妖婆骇然尖叫,她知道,这傻子太可怕了,老二和老五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死了。
这情形很凶险,一不小心,自己五个都会被他一一杀死。
她喊出那句话,也不管老四出不出来,立刻转身就逃,感觉自己再不逃,今夜必死无疑。
是以逃得心安理得、毫不犹豫。
但她还没飞出几丈远,就感觉一股风到了身后,凉飕飕,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的她,和死在她手里那些男人一样,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眨眼间,她感觉自己小小的身子像是挂在了空中,有一股力量在带着自己飞行,但好像转向了,不是自己逃的方向,前面逃的那个,不就是老三吗?
怎么回事?
还有,左胸居然刺痛……低头一看,有截明晃晃的尖刺。
这傻子,刺得好准啊,又不怜香惜玉,自己的家伙要没了。
正想着呢,发现老三狂奔的身影倏地就到了自己眼前,紧接着,又听到有人低喝,老妖婆,你下去吧!
老妖婆?
谁是老妖婆?
你妈才是老妖婆,你全家都是老妖婆!
然后,她感觉胸前的尖刺不见了,自己身子在急速下坠,很快就和草地贴在一起,也不觉得痛。
只是,月亮不见了,星星也不见了,天地间突然就黑了……
卫晨阳是用军刺挑着老妖婆追逐精瘦男的,眼看到了这家伙身后,就抽出老妖婆的体内的军刺,再不管她。
手中带血的军刺往前一用力,就有了入肉的感觉,再一用力,精瘦男奔逃的身躯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他举手投足间就杀了铁崖四魔,却迟迟不见那个老四现身,不免烦躁,提着军刺,四处寻找。
但他把这周围都翻遍了,也没找出半个人影来。
没办法,这林子太特么容易藏人了,不找了,回。
他对地上四具被自己洞穿的尸体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出林,回到了清平营。
村长等人早已睡着了,只有碉楼里的姑娘们还在紧张盯着,没有安歇,其实,碉楼里放了床,五个姑娘都能睡。
彪子和瑛姑两人分别在四个碉楼间来回穿梭,每人管两个,彪子管东北,瑛姑管西南。
彪子看到卫晨阳回来,立刻上前问:“卫哥,找到他们没有?”
他没有再称呼卫晨阳为“卫大哥”,感觉“卫哥”太吸引姑娘们喜欢了,不能再大了,所以灵机一动,自动省去。
卫晨阳告诉他,解决了四个,有一个怎么也找不到,估计已经逃了。
彪子看了西碉楼那边一眼,神神秘秘的说:“卫哥,瑛姑那边好像有情况,我刚才听到她们几个在欢呼,我们去看看吧?”
是吗?
那是什么情况?
卫晨阳有点警觉,西碉楼那几个姑娘,活泼胆大,个个都能搭台唱戏,套路一个接一个,又干脆又利落。
自己一去,喝水、暖床什么的,估计又会来一遍。
“不早了,睡吧彪子,别惊动她们了,也别来惊动我,有事明天再说。”卫晨阳打了个哈欠。
“好吧卫哥,你去睡。”
……
第二天一早,卫晨阳起床,就看见村里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过去一看,地上排了五具尸体。
原来村长听彪子一说,立刻就派人去了林子,将死去的尸体都拖了回来。
卫晨阳觉得奇怪,怎么会是五个呢?那个老四,自己明明没找到,怎么这里会多出来一个了?
一看服装上的标记,五人都有个一模一样的骷髅头,那不用问了,这家伙就是五魔中的四魔。
可这个四魔又是如何死的?
自杀?求个同年同月同日死?
兰姑告诉他,昨夜有个家伙鬼鬼祟祟的,想靠近村子,被瑛姑用弓弩射死了。
原来是这样。
四魔奸诈,是想抄自己后路啊,他潜进村里来,只须抓住一个人,自己投鼠忌器,非乖乖跟他们走不可。
真该死。
幸亏有弓弩。
彪子过来问,卫哥,这尸体怎么办?放久了会臭的,埋了吧?
卫晨阳心说,埋了多浪费,也吓不到刘家!
这不得来个杀一儆百吗?
就说,彪子,你去外面寻几个人,多给点银子,将这五个死人送过去,挂刘家门前的大树上,吊起来吹风。
彪子一笑,贱兮兮的说,卫哥,我们没有银子了。
原来,这几天砌墙,几百人忙活,银子像流水一样,冯婉秋留下的银子,早就没有了。
得弄银子啊。
卫晨阳扭头看了看冰洞那边,心想,那里的东西不能动,自己不如回城一趟,把存兑的银子拿回来,正好也回家看看爹娘和妹妹。
他匆匆吃了点早饭,就叫来了彪子和瑛姑、兰姑几个,让他们跟自己去城里搬银子。
自己取了银子,还得回家一趟,他们几个先回来。
彪子几个都是乡野小子或乡野丫头,几乎没怎么去过京都,听到要去京城里搬银子,都很高兴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