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这种人她就不该惯着!
那只会换来他们的狮子大开口。
吴大妈没料到沈妍这么硬气,一下子愣怔住了,两行眼泪挂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瞪着沈妍。
沈妍全然将吴大妈当做空气,向茅东生道声谢后,便抬脚走了出去。
“沈妍!你、你就不怕把事情闹大,让你从今往后没办法做生意了?”吴大妈回过神来,不死心地威胁道。
“不怕,你说去吧。”
面对吴大妈的威胁,沈妍一点不在怕的。
有茅医生当“背书”,她还怕什么?
思及此,她走的更快了,全然不顾身后吴大妈的叫唤,走的潇洒的很。
茅东生望着沈妍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
回到华家后,小姚已经帮忙把摊子都给收拾回来了。
由于在卫生站耽误了太久,老刘没等到她回来,把猪下水送来后就先走了,东西好好的放在院子里。
华远洲已经回来了,此时靠在墙上看书。
看见她来,抬眸看着他。
想起几天前他放在枕头边上的钱,沈妍忍不住问出口:“你最近每天都不在家,去哪儿了?还有那钱,又是咋回事,做什么要给我钱?”
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导致这几天以来,他们一句话都没跟对方说,像极了正在冷战的小情侣。
当“小情侣”三个字闯入沈妍的脑海时,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一定是疯了吧,什么鬼的小情侣!
他们只是形婚!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沈妍别开眼,“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做饭去。”
说完,她飞也似地跑进厨房去了。
华远洲放下手里的书,想起方才莫名脸颊微红的沈妍,不由愣神了一下。
她——为何会脸红?
想了半天仍是没想明白,他无奈得摇了摇头,再次拿起床上的书本。
吃过晚饭后,沈妍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到铁架床边。
“做什么?”华远洲抬眼看她。
“给你泡脚呗,还能做什么。”
沈妍撇了撇唇,上手揽住他的双腿放入满是草药的木桶中。
华远洲眉心微拧,刚想说些什么,只见沈妍动手帮他洗起了脚。
他很不自在,下意识缩回自己的双脚,却不曾想,立即被沈妍牢牢地攥住了。
“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华远洲沉着脸,“我自己来就可以,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沈妍觑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伺候你啊?我这是在给你治腿,今天到了施针的时候了。”
又到施针的时候了?
华亚洲低头凝望着自己的双腿,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沈妍之前说过,等他腿上的外伤愈合了,每半个月扎一次针。
算了算时间,今天确实到了日子了。
可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与其燃起希望后再次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抱有希望。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无声抗拒,沈妍从氤氲着水雾的木桶里抬起脸。
不期然对上华远洲的黑眸。
华远洲此刻低垂着脸,沈妍则是仰着头,突然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刹那间让他的心跳慢了半拍。
这男人,是帅的。
虽然近距离看,他的两只眼睛大小不是很一致,却丝毫不影响。
相反,反倒还成了他的特色。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瑕疵也是一种独特的美。
难怪那林媛媛嘴上都和他划清界限了,还一天到晚哥哥长哥哥短的。
这汉子他确实长得好呀!
沈妍不自觉看得有些呆了。
仰着头有些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见状,华远洲眼底瞬间染上一丝转瞬即逝的嫌弃,然后率先别开了视线,声音冷冷的。
“算了吧,你也白费力气折腾了。”
闻言,沈妍回过神来,吐了口气,用力搓了搓他的脚,“别这么快放弃希望,再给我一些时间。”
说完,拿来干毛巾帮他把双脚擦干,略微强硬地把他按到了铁架床上。
随后从柜子里拿出针具,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铁架床旁边。
看见沈妍从针盒里抽出几支长度不一,泛着寒光的针具,华远洲表现地有些抗拒,有直觉的那条腿缩了缩。
沈妍瞧见了,笑了笑:“没啥可怕的,不疼的哈。”
华远洲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算是默许她往自己的腿上扎针了。
沈妍会过意,边往他的大腿扎针,边解释:“热水泡脚有通经活络,促进气血运行的效果。”
“加上一些药草,效果事半功倍。”
华远洲依旧不语,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看着专心地为自己扎针的女人。
忽然,一股细微的疼痛感若有似无地从他的右腿传来。
那种疼痛不同于骨肉损伤的疼痛,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很快,他的额头就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种不真切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去认真感受。
可那种感觉却瞬间消失了,像是幻觉一般。
察觉他的异样,沈妍停止用针尖去刺激他的穴位,柔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华远洲如实反应了自己方才的感受。
沈妍喜上眉梢,“太好了,这说明施针来刺激你的腿是有作用的!”
说完,沈妍又从针管里抽出几根针,一一扎在华远洲的腿上。
望着自己扎满了针的双腿,华远洲无声地吐了口气。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起:“沈妍同志在家吗?”
沈妍动作顿了顿,听出是茅医生的声音,大声回应道:“茅医生,我在的!你有事的话方便过来门口说吗?我现在在施针,不能走动!”
施针?
茅东生犹豫了一下,走到房门前。
不经意看向房间里,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往华远洲腿上扎针的沈妍。
她还会针灸?
茅东生暗中吃惊。
沈妍转头看向门口,扬起笑容:“茅医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华远洲微微皱起眉,打量着茅东生。
茅东生对上华远洲的眼神,轻咳了一下,沉声解释道:“嗯,我是来给你还东西来的,你有东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