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倒了?
要不要去看看?
华远洲内心挣扎不已,其实意识里是想飞奔过去的。
可是一想起她曾经做出过那样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原谅她!
这时,沈妍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你、你能出来帮帮忙不?我抱不动华大娘!”
可很快又改口:“...算了,你自己都是病号,你躺着吧,我来想办法!”
透过敞开的木门,华远洲看到沈妍正在吃力的扶起他母亲,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背着走。
见到此情此景,一阵烦躁感袭来,华远洲抓了抓寸头,还是艰难地从床上下来,过去帮忙。
将华母背回房间安顿好后,沈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由感叹道:“这下好了,你们家两口人,还都成了病号!”
眼角余光瞥见汗水正源源不断从华远洲的额头滚落下来,而后再顺着蜿蜒的曲线,滑落到颈部,胸膛....
见状,沈妍皱眉道:“华远洲,先治你吧,你的情况比较严重一点,你需要降温。”
再不帮他物理降温,他都要烧坏了。
说完,沈妍就拉起华远洲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房间带。
这男人的手也太烫人!她差点都想甩开,
冰凉的触感传来,低头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华远洲敛起眉眼,一下挣脱了。
“我自己会走。”他语气淡淡,迈开步子越过发愣的沈妍。
“唉我说你这人……”
真是怪的很!
沈妍翻了个白眼,也只好跟上。
进了屋,华远洲这回倒是很乖,十分自发地在床上躺平,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在沈妍看来,这男人的神情仿佛在对她说:“快来吧,我躺好了。”
沈妍不禁去噗嗤一笑,立马引来华远洲淡漠的眼神。
沈妍吃了一个眼刀,轻咳两声:“咳…那啥,那你先躺着哈,我马上回来。”
也不管华远洲吭没吭声,她找了个搪瓷盆,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冷水回来。
随后找来一条毛巾,湿过冷水后,敷在华远洲的额头上。
冰凉的感觉很快从额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紧随其后,沈妍又找了一条毛巾湿了水,在他身上简单擦拭了一下。
华远洲只觉得身上的热好像一瞬间消散了一般。
用冷水擦完,他的身体是十分滚烫。
能感觉到他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了。
无奈之下,沈妍东翻西找,从华家找出来半瓶散装白酒,然后用毛巾蘸了些,再次在他的上半身擦拭着。
做完这一切后,从衣柜里找出一张冬天的厚棉被盖在他的身上。
此时的华远洲已经被烧的快要失去了意识,渐渐进入了昏睡的状态。
迷迷糊糊之间,他察觉到自己的嘴被撬开,紧接着,似乎有很苦的东西灌入他的喉咙。
再然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眼看着终于搞定了这个大家伙,沈妍松了口气,拍了拍手,走去沈母的房间。
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华家这母子二人生病都赶上一块了。
华母依旧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沈妍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开始为她把脉。
脉象细小虚弱无力,身体已经疲劳虚弱到了一定的程度,气血也严重不足。
那就难怪了。
华母突然晕倒,跟她的脉象所反射出来的身体状况有着极大的关系。
她的眼眶发黑,嘴唇发白,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了,吃应该也没吃好。
光是这两件事就对人体造成了极大的亏空,同时,她今天应该是滴米未进,低血糖症发作了。
低头望着华母消瘦的脸庞,沈妍思量了一下,没直接对她进行针灸,而是先去了一趟药房和供销社。
她本想直接在药房买一些葡萄糖,但最近的这个药房只有一些中药材销售,她只好先给华母搭配了几种补身子的中草药。
然后再去了一趟供销社,准备买两罐麦乳精。
药房里没有葡萄糖卖,是店里的伙计推荐她来买这个的,麦乳精里也含有葡萄糖,效果基本上差不多。
沈妍不疑有他,便跑到镇上的供销社去看了看。
麦乳精在这个年代可是抢手货,一般作为送礼使用,等她到了供销社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两罐麦乳精了。
心想着刚好自己需要两罐,便走过去准备把它们都给收入“囊中”,然后抓紧时间回华家。
两个病号还在等着她呢。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她刚拿了一罐麦乳精,正要拿第二罐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奔而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另外一罐麦乳精给抢走了。
抬眼一看,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宋哲。
宋哲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麦乳精,一脸得意,仿佛在向她炫耀。
沈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出手:“给我!”
宋哲冷哼一声,从上往下打量着她,语带嘲讽:“哟,有了那瘸子给的彩礼就是不一样啊,都舍得喝麦乳精了!”
这狗东西的话听着咋就那么气人呢?!
沈妍瞪他一眼,伸手想要把麦乳精抢回来:“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麻溜点把东西还给我!”
宋哲虽然没打算买麦乳精,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让沈妍买走。
他就是故意想为难她,以报昨日之仇。
遂嗤笑一声,嘲讽道:“还给你?请问这麦乳精上面写有你的名字吗?你要是指出你的名字,我就立马把东西还给你。”
沈妍立即明白,宋哲这家伙是在有意刁难自己。
她抬起眼,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丫的到底给不给我?你但凡要买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既不买你也不让我买,所以你到底几个意思?!”
沈妍的声音很大,供销社里的人几乎都能听见。
营业员都看了过来。
宋哲脸一僵,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谁说我不买了?!难不成就许你买,不许别人买?”
这强词夺理,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沈妍看了就来气,忍不住抬起脚,一脚踢向他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