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多拉动用了点小手段之下，清空的腾霄山的游客。
不过伊莎多拉可真没有强迫任何人哦，也就是展示了一下查尼斯特事务所的证件，外带释放了一点恐怖的气势。
至少保安赶人的时候是自愿去的，伊莎多拉为自己辩解。
“小姨妈，虽然我不知道造了多少假，但至少在过去的记忆中，你人其实挺温柔的。”艾思又提起了她在中央教条区的经历。
伊莎多拉摆摆手说：“没办法嘛，那个时候我还太单纯了，不知道骨感的现实与人心的险恶。”
不过还真是感叹岁月这把杀猪刀啊，伊莎多拉感叹自己从单纯善良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哪个样子啊小姨妈？”艾思脸上带着笑意，追问伊莎多拉。
伊莎多拉耸耸肩：“老油条、圆滑、慵懒厌世，终归是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毕竟是在自己侄女面前，伊莎多拉没有必要保持矜持，也不需要，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逼着自己必须做到什么事了。
短暂陷入往日的纠结，但伊莎多拉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转而调戏其正在炼金桌上忙活的贺雅。
“小可爱，你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装备到底做好没。”伊莎多拉玩味地说道。
“哎呀前辈，您别再调戏我了。”
贺雅在临时支起来的炼金桌上进行精密的操作，“我那只是个比喻，毕竟我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强大的艾思姐，一个是查尼斯特事务所的大人物，我也想有点存在感嘛。”
听到贺雅的话，伊莎多拉笑了出来，和艾思坐在一旁。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被安排出来的闲职，最近才开始运转工作。”
说到这个，艾思向伊莎多拉讲起了她在门卡纳赌场的一次任务经历，以及那个时候遇到的查尼斯特事务所的代表。
艾思问道：“小姨妈，这个查尼斯特事务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它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嗯......面对小侄女的问题，伊莎多拉思考了一会儿，解释道：“北欧神话中的英灵殿，我这样形容你懂了没。”
查尼斯特事务所的职能，就是作为一个最大的白金使组织，倾尽全力扩充人类的个体武装力量。
查尼斯特人才辈出，现在的色彩级白金使有四五个都出自查尼斯特事务所。
现役的就有“漆黑圆舞”、“纯白英灵”、“蔚蓝迷因”，脱离事务所的自由从业者“堇紫云霞”。
“据说那个神备了的‘暮绿沉钟’曾经也在查尼斯特事物所任职过。”伊莎多拉像聊八卦一样跟艾思讲道。
查尼斯特事务所的大概作用就和英灵殿类似，在有如“诸神黄昏”的“天启降临”到来之时，人类能有反抗的机会。
再呢，伊莎多拉不知道该怎样和艾思讲：“艾思，你暴走的那段时间里，查尼斯特事务所就启用了三号预案，派遣了众多超一流的白金使讨伐你。”
艾思点点头：“我记得，虽然不是自己在操作，但我好像把他们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艾思还有闲工夫开玩笑，伊莎多拉却鼻子酸酸的：“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我很抱歉。”
“没有必要抱歉的小姨妈。”艾思安慰道，“我现在的敌人是家族，更准确些，是卡利斯，我会亲手打败他的。”
在最终时刻，艾思要清算所有，卡利斯需要为他犯下的所有付出代价。
这边信誓旦旦地立志，贺雅那边小心翼翼、精神高度集中地配置药水。
“龟甲和腐骨的饱和溶液熬成胶状，再加一点点的蝴蝶鳞粉......”贺雅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药匙中一点点的鳞粉一片一片地推进滚烫的胶状溶液。
贺雅一边推，一边小声地碎碎念道：“一点点......一点点......”
一个不小心，捏起鳞粉的镊子多带了几片鳞粉落进溶液。
“完了！”贺雅心脏漏跳一拍，手一抖，药匙上的鳞粉全飘进了溶液。
完了，完大蛋了。
所有的炼金最终都会指向唯一艺术的结果，那就是“派——大——星！！！”
爆炸一瞬间将贺雅与炼金桌吞没，一旁唠家长里短的艾思与伊莎多拉也看了过来。
“咳咳......成了......咳咳......”贺雅举着手中的荧光粉末从爆炸的烟尘中跑出来，摔在两人面前。
艾思扶住倒地的贺雅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贺雅虽然被炸得不清醒了，但她还是在变得迷迷瞪瞪之前，跟前辈讲了她手中荧光粉末的作用。
“因为凰羽自身的‘永恒’特性，导致无法通过改变外部环境来收集凰羽。”
但是贺雅赶制的这个粉尘能将凰羽的“空间永恒”暂时从这个整体中分离出来，“前辈你将这罐粉尘洒向腾霄山，艾思姐就能用空间能力一次性牵引所有的凰羽了。”
如果有漏掉的或者特殊情况的凰羽也不用担心，粉尘能高亮显示所有的凰羽，有遗漏的之后慢慢找也行。
伊莎多拉从贺雅手上接过荧光粉尘，掂了掂粉尘的量，询问贺雅这个粉尘的泼洒密度。
“小可爱，这个粉尘要撒多少，溶不溶水......”
“小姨妈，贺雅晕过去了。”艾思将贺雅从地上抱起，贺雅人是没事的，但就是有些劳累过度。
伊莎多拉也叹一声：“哎，这个孩子，真是辛苦她了。那个......子时？腾霄山的风向，山体的纵深高度，你知道吗？”
在一旁待机的子时反应，告知了伊莎多拉具体的数据：“如果要让这个粉尘笼罩腾霄山的话，你大概要在那个位置，迎风将粉尘泼洒出去。”
伊莎多拉顺子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腾霄山山顶西北方向的高空，一个比较开阔的位置。
“那我们就出发吧。”艾思随手将贺雅的炼金桌收进“空间”权柄中，传送进贺雅自己的次元口袋里，抱起贺雅准备出发去山顶。
子时为几人引上山的路，那是一条青石砖栈道，艾思问子时：“像你这样的意象展开，算个例还是泛例。”
子时回答道：“我这样的存在并不是个例，但存在了这么长时间的意象，是个例。”
子时从凰羽中展开是意外，腾霄山上也有很多展开的意象，但都因为记忆的浅淡而逐渐解构，重新变回凰羽。
“像我这样的意象能稳定存在，大概是因为我深深地印在师祖的记忆里了吧。”子时的语气突然变得伤感。
艾思通过腾霄山的凰羽，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柳空空，于灾难中重获新生，在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中重获存在的意义。
“子时，在你看来，你的师祖，或者说我的班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艾思抱着贺雅，询问走在她前方，背对着她引路的子时。
子时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旋即继续前进。
“师祖是一个不断前进的人，即便在她身上的永恒面前，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但正因如此，追寻存在意义的憧憬，在师祖身上才如此鲜明。”
来到山顶，看到一处亭宇，这是柳曾经闭关的地方，艾思将贺雅放在亭中休息，和小姨妈开始收集凰羽了。
伊丽莎白随手一招，一根权杖出现在手中，一把巨大的钥匙组装启动。
伊莎多拉浮到子时之前指过的位置，迎着风投出的粉尘包，荧光粉尘在风中迅速扩散，将腾霄山笼罩。
荧光粉与隐藏在山野间的凰羽接触，隔断了它们于空间尺度上的永恒，艾思操纵“空间”权柄，将那些凰羽转移了过来。
飘在空中的伊莎多拉从上往下看，看到满山别野发光的点，那些都是被标记出来的凰羽。
看到一个又一个集中的点，伊莎多拉点点头：“荧光粉尘确实很有用，回去该奖励一下小可爱了。”
撒完荧光粉伊莎多拉就准备下去了，可是突然的预警让她反应慢了半拍。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强烈的能量波动出现在身后，伊莎多拉一回头就被一拳轰了出去。
柳正在气头上呢，她远远就看到一个人朝腾霄山上扔东西，这不是完全不把她放眼里吗。
握紧拳头就一拳轰了出去，这一拳柳可没用上百分百的实力哦，不然那人当场就变成一滩血雾了。
“不过那个家伙也是耐揍，只是飞了出去。”柳向伊莎多拉飞出去的方向远望，那个白色的家伙被她一拳轰了出去，砸到另外一座山上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待会再找她算账吧。”柳落到腾霄山顶上，看到了艾思手中那一簇凰羽。
“好久不见了，艾思。”柳打着招呼，“谢谢你帮我收集凰羽，还有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
柳笑着向艾思讲着她在空中基地是怎么碾碎卡利斯的，一边等着艾思将收集起来的凰羽簇团交给自己。
但是艾思却将凰羽护在身后，戒备地发问：“你到底是谁？班长......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是你班长啊，不过我的名字是柳，你记好了。”柳被艾思质疑了，有点小不悦。
一外头看到了同样是意象展开的子时，抬手打了个招呼：“子时，你肯定还记得我，我是你师祖啊，赶紧自个解构吧，我要收回所有凰羽。”
艾思看着手中的凰羽，又看看面前这个和班长一模一样的人，艾思有了自己的决断。
“向我证明，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班长。”艾思手上“空间”权柄闪烁，小的时空波吸走所有凰羽收好，一把结晶大剑出现在手中。
柳越来越烦躁了，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令人恼火啊：“我怎么跟你证明我是我自己，你这不是跟我扯皮呢。”
柳想动手了，剑指都在手上掐出来，忽然身体一怔，松懈在原地。
“可恶，又是你这家伙。”柳从身上扯下一根凰羽，扔了出去。
没被强行解构的柳空空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堪堪从地上站起来。
“两......两个班长？”这下连艾思的动作也迟疑了，结晶大剑拿在手中，举棋不定。
柳眉头紧皱，最近没一件顺心的事，不过正好。
柳吆喝着艾思，让她判断一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柳。
“艾思，你应该是最讨厌虚假的人了，你来评一评，到底谁才是真实的柳。”
柳指指自己又指了指那边那个虚弱的意象，“是我这个实实在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还是那边那个虚构重现的意象。”
艾思被谎言拘束了半生，在柳看来，经历了一轮成长的艾思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真实的存在，而不是虚假的影子。
艾思举着剑，沉默噤声，像是在思辨，像是在定夺。
“咳咳......艾思......”虚弱的意象没有说那些证明的话，反而对艾思说出了一段奇怪的话。
“重心压低腰挺直，肩肘抬高手握紧......”
艾思微微一怔，心中便有了定夺，柳却还没反应过来，催促着艾思做出选择。
艾思身上爆发剑意，一扇时空门突然出现在身后，艾思一个转身便刺了进去。
“铛————”
柳眉头紧皱，脸已经完全阴沉了下去，艾思咬牙想将没入时空门的大剑拔出来，大剑却纹丝不动。
“喂，你什么意思。”柳冷声质问，视角逐渐偏移，移到她的耳旁。
食指与中指夹住从身后传送门中伸出来的大剑，柳身上爆发暗红色的杀意，目光灼灼地盯着艾思。
厌恶、烦怨在心地逐渐爬升，最终化作柳的一声恶嚎：“看来只能把你打醒了。”
柳一用力将远处的艾思扯进传送门，将指尖夹住的大剑连同艾思一起，从身后的传送门中拽了出来。
艾思被柳摔在地上，迅速地受身翻滚，手一伸，身旁凝结出两根结晶飞矛射向柳。
柳向前走，一歪头躲开第一支，没有停下脚步，手一捏抓住粉碎第二根结晶矛。
握紧拳头，柳朝蹲在地上的艾思挥出拳头，凶戾的气势在柳面前炸开，艾思撑起的立场防御被直接撕碎，艾思也被结结实实地轰了一拳。
柳回旋起脚，艾思立剑格挡，肉身成圣的柳在艾思的结晶大剑上呲出火星，一脚踹断了了结晶大剑，将艾思踹了出去。
柳抬手一挥，抹去柳空空的意象，从不知名的地方拾起一副眼镜，搭在脸上比划着：“艾思，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就是你认识的柳呢？”
艾思擦去嘴角的血，手中断裂的结晶大剑重新凝聚：“我不认识谁是柳，我只认识柳空空，我只记得那个保护我的班长。”
自我的认知被否定，柳愈显暴怒，杀意显现，赤黑的气浪从身上爆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以为，我是谁啊！”
蓬勃的天启能量从柳（？？）身上显露，突破了柳（？？）的层层隐瞒。
或者说，在不断的否定中，连柳（？？）她自己都绷不住了，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我是绝对的【永恒】的柳，绝对【永恒】的柳空空......”
“我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