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老船夫瞬间移动到了霜星头顶一掌落下才能贯穿天灵,但是霜星反应也很迅速,随即一记升天掌打的过去,两掌对撞直接清空了方圆几十丈内的雨水。
可惜的是接着了,也不一定接得住。
霜星显然内力不足,半条胳膊被直接化作了水雾,好在霜星人小技高超,在后撤的同时用寒冷凝固了一只手:“好强!”
“孩子,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面,让你上战场的那个人一定是个懦夫,只会利用孩子的天真和单纯。”老船夫说道:“刚才如果我全力以赴的话,你现在已经化作一团浓水,随风而化了。”
“老爷爷,我能够将你现在说的话理解成威胁吗?”霜星用手捂着伤口说:“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被吓大的人。”
“可惜了,看来你要受的伤要更重一点了。”老船夫刚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直接凝结上了一层冰霜。
“不要看不起小孩子啊,老爷爷!”霜星将自己的双手放入到与水汇聚而成的低洼之中,转瞬之间,万里冰原凭空而起:“随着冰花一起凋落吧。”
老船夫转眼间发现自己凝结出来的雨幕落下的不再是细微的雨点,而是带刺的冰雹。
“有趣,实在有趣,靠着自己的悟性,居然能将法术运用到如此境地吗?假以时日,你必然能超越我,但是很可惜不是现在,不是此刻。”老船夫只是伸出手,打了个响指,附着在大地之上的冰层就被震成了碎片。
“咳!”霜星咳出肺血,单膝跪在地上苦苦支撑:“可恶,还是不行吗?!”
“喂喂,臭老头子,你在那儿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意思啊?!有本事跟我过两招呗。”一头赤龙撕开了乌云,朝着老船夫位置吐出一口龙息。
那威力毁天灭地形成都不为过之:“让老子我来当你的对手!”
老船夫被赤龙逼退近百步之后才勉强稳定住身形:“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魏王殿下的家女呀。”
陈晖洁的真实身份在魏王的极力掩饰之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陈晖洁的公众身份是某个低调的富商之家的长女,而在部分高层的情报中则是魏王的私生女,其母亲是某个和文月公主关系甚好的世家之女。
对陈晖洁绅士完全了解的,放眼整个泰拉都不如超过十个,而且显然不包括眼前的老船夫。
“一个撒泼卖鸭的老头子,张开嘴就是屎尿黄的烂得话,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灌上臭木柳扔到烂泥浆里面去!”
“咦?”
在老船夫的印象中,那个坐镇龙门都护府的魏王是个相当尊重文化人的拥有学者气质的藩王怎么能教出这么出口成脏的子女呢?
“陈晖洁殿下眼下之事与龙门都护府并没有关系,而且我等的行动也是得到了魏王的许可的,还请您让开,不要为难在下,也不要为难艰苦的魏王。”
星熊担心老陈再那么骂下去会激怒对方,于是上前讲起了公道话说:“那魏王准许的范畴肯定不包括强拐少女吧。”星熊趁着这个功夫将身受重伤的霜星抱了起来:【这个老船夫绝对没有使出全力,万一他要硬留我跟老陈那该怎么办?我的般若能挡了他一段时间,争取到个老陈和小白兔都能逃走的空档应该没问题。】
“陈晖洁殿下,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炎国的敌人吧?换而言之,现在她是我们的俘虏。她身上表示出来的法术特性吾等都看到了,她应该归于天师府处理。希望...”
“你个瓜皮老狗,谁跟你是一伙儿的!这小姑娘是我的人,今天谁也别想带她走,真龙天子来了也一样,我说的!”陈晖洁眼下也懒得掰头了,直接把剑一拔,往那一立说道:“不服就战!”
老船夫听闻此言,面色阴沉,但也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微微点头说:“根据国法的规定,我等凡人不能与皇族战斗。”老船夫收起了斗篷和船桨,然后转身离开:“不过今日之事我一五一十的向上汇报,陈晖洁殿下,龙门是九州大地的领土,也是炎国的土地,汝等都是真龙天子的臣民,不守秩序,不为国考虑,终有一天九州秩序的会因这些小事逐渐磨损,最后彻底崩溃。
到那时候我只希望,你们龙门,有收拾局面的能力。”
“废话真多呀,不过总算走了!”陈晖洁说道:“术士之间的战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军队的碰撞了,问南面的援军什么时候过来,我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
“因为你的那番慷慨激昂,逻辑顺畅,异想天开,天马行空的演讲,现在你带出来的近卫军已经走了大概70%了,虽然还有相当一部分留在火车站等火车,但还没来得及走的那一部分,我估计你连一个都劝不动,简而言之,你需要用只有对面10%左右的兵力将这一片地区的丘陵全部守住。”林雨霞到这个危机时刻还不忘嘲讽肠粉龙几句说道。
“现在除非对面在那里傻傻的等待我们合兵,否则你没有任何胜算。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到几路军队合并之后,总指挥官怎么轮都轮不到你,到那时候就算赢了,你也不能说这场战役是你指挥的了。”
“雨霞,你这家伙说起话来怎么越来越像诗怀雅那个扑街仔了?!”陈晖洁懒得理那只西瓜鼠将霜星抱起来之后说:“爱国者答应了援军什么时候过来?”
“来了,去南边了。”
星熊扑上一刀说:“博士说——他愿意永远相信你。”
“靠!真指望老子靠运气打败对面呢?!”
————
“你很关心霜星吧?”
“有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难道我不能关心一下德克萨斯或者拉普兰德吗?”
“你那种表情我只在父亲注视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脸上见过。”赫默说道:“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左宣辽真的会选在今晚撤退吗?”
博士算到了左宣辽送出来那封信其实是缓兵之计,他早就想带着自己的部队撤退了,于是提前沿着老凉河岸布防。
河水在流过火车站之后会在前方分成分叉,流水会摆出个人头状。
如果是在东北端想要穿插到西南端口的话,需要连渡两次渡,河水中间夹杂的地带,非常适合布置一个阵地,如果左宣辽下定决心打持久战的话,那么大概率会把车营布置在那里。
只可惜他没有那个心气在太合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这次复仇,他是一个精致的人,又或者说在冰天雪地之上惨痛的教训让他不得不精打细算:“我不是在怀疑那个爱国者,问题是他愿意为了我们去顶吗?他不会怀疑你是想要消耗他,然后渔翁得利吗?我见过无数合作的人争斗打起来的时候都是这种想法,宁可抱团在一起前进,也不愿意分出个一前一后的梯队。”
“左宣辽与爱国者有仇,他们见面不杀个惊天动地都算不错的了,又何谈合作呢?而且爱国者此行的目的是接应闪盾头头回去,而现在闪盾头头麾下新拉起来的部队名义上是归于十月党人的,我们合作的空间还大的很嘞。”
黑骑士手持双锏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你的这种自信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你。”
“少说话,他们来了。”
借着夜色的掩护,左宣辽悄悄地渡过了第一条河,进入到了中部平原。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距离他们不到二里的地方,迫击炮已经调好了密位度,爱国者方阵背水列阵,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轰!”数十发信号弹同时打在天空之中,转眼之间,滩头被照的如同白昼般的明亮。
天空之中的三轮明月在这数十发信号弹的光辉的照射之下都显得暗淡无辉,随机而来的则是机枪子弹和炮弹的洗礼,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敌人会在此处布防,做出的反应相当的有限,正当他们打算赶紧渡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河流的渡口有一个庞大的人影在堵着他们。
“炎国的青蛇,好久不见了。”爱国者一边指挥着方阵突进,一边有礼貌的打招呼说:“你我当年的恩怨是建立在两国边境尚未确立的时刻,如今数十年都已经过去了,我等也应该放下执念了,你对我的怨恨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从未憎恨过你们的国家与人民。”
在爱国者说话的时候,他的方阵也遭受到了冲击,黑骑士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博士和左宣辽的对决虽然在前两轮占据了上风,但那依靠的根本不是山海众部众的战斗力,而是事先准备的部署和有利地形,但是现在...考验的就是双方重兵集团的意志力与战斗力了。
黑骑士看了眼旁边云淡风轻的博士,突然间感觉后者的自信简直不可理喻,只要爱国者现在倒戈了那么博士想要活着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黑骑士背着博士一路杀出重围,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保证后者不被榴弹、炸弹碎片、飞弹击中。
“不用担心左宣辽嘴上闹着凶,实际上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还要忙着回中央拿回属于自己的封赏的,不可能在这里损兵折将太多的,我需要的只是他扔掉的辎重而已。”
博士一开始的确有打围歼战的想法,但是随着尚蜀军团的逐步推进,博士不得不将霜星、陈晖洁等人安排出去抵御,要不然的话...
左宣辽大部分的部队都得留在这个河滩上。
“轰隆!”左宣辽这几十年来一直在构思与爱国者的战斗,而爱国者疲于奔命多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个如此强大的复仇者。仅仅一个回合,爱国者右肩上的铠甲就被砍了下来,腐败的肉下面弥漫着的是黑色的枯骨。
第二刀捅进了爱国者的胸口,刀刃拔出来喷射而出的是黑气而非鲜血。
“无骨,无肉,无血真是一个怪物!”左宣辽早就料到了自己在回军图上有可能遭遇伏击,事先就给部队暗自通气,让他们化整为零到指定地点集合。
只不过左宣辽一开始担心的是魏王的埋伏。
爱国者方阵虽然坚不可摧,但没有强大到能够阻挡数千军队的地步,数以百计的部队在营长连长的指挥之下,从容地离开的战场。
只不过一些实在带不走的皮卡车以及武器弹药就那样被留在了战场上,能天使的点射虽然能够消灭一些散兵,但是仅仅凑在一起的大部队在法术作用的相互配合之下,成功挡住了不少射过来的子弹。
左宣辽又一刀砍到了闪盾头头的脖子上:“哼,这点小伎俩是弄不死我的!”
“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战术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真是可惜...若是我而在此,你们今天就魂断于此了。”左宣辽看到部队撤退的差不多了,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抽刀离开说。
“我不相信萨卡兹人的友谊,更何况是你这个处于萨卡兹和乌萨斯中间地带的野兽,终有一天你会死在那群萨卡兹人手中的。”
爱国者也没有追击,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被砍断的手指:“仇恨依然在这片大地之上盘旋,若无法让整片大地变得光明那最起码得建立起一个平和的国度,供理想者生存。”
爱国者看着左宣辽远去的方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和博士的合作到此为止了。
“我都还没杀够呢,就结束了?真是可惜啊!”拉普兰德舔了舔刀尖,用脚踹了一下地上奄奄一息的伤员道:“这就算结束了吗?我的博士,哈哈。”
“没错,已经结束了,赶紧打扫战场吧,哦,对了,赶紧把赫默叫过来那些皮卡车还有小拖炮稍微修理一下,我们待会儿还要自己用呢。”
德克萨斯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博士背上说道:“博士,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吃点巧克力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