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留在这个世界，为了确保你不被发现，可能要重新给你塑身造魂。”
封不郁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塑身造魂？”
“嗯，母后他们比当初送你来的那位还高级些，因为她处在顶级位面。她若重新给你塑身造魂，掌管这些低位面世界的天道几乎不会发现的。但是，你可能就不长这个样子了，魂魄也会受到影响，可能会有一些记忆缺失。”
“身体也不是我的，魂魄也不是我的，那我还是我嘛？我还会记得殿下嘛？你还会爱我吗？”封不郁还是有点难以理解，不过他只关心会不会影响到两人感情。
司离笑了一下，“你应该问你还爱我吗？不过还是以你的主体意识改造，你还是会爱上我的，我也不会放手的。不过，不是那个‘人’安排的你，空间以后你可能进不去了。”
既然能不用再躲，他进不进空间到也不是特别要紧了，可是要是殿下又在空间里有昏睡不醒的类似状况发生，他在外面岂不是比这次还要无措？
而且虽然殿下说还是会再次相爱，封不郁还是本能的觉得怪怪的，殿下吻过的他的唇，殿下抚过的他的身不是都要换？
不好不好。殿下最喜欢他这身子了，他可知道得很。
封不郁摇摇头，本想一口拒绝，但想到另一个选项，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这个不太好，可是如果和离开殿下相比那还是这个比较好一点吧？殿下觉得呢。”
司离很想不要告诉他另一种方案就这么定下，可是说好了要和他商量的。
“你再听听第二种吧...”司离的眸底有暗色闪过，她还是不太想选第二种。
“第二种就是，你得先在这个世界死去，但你会带着记忆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这具躯体他们也可以带走，在更高位面的新世界重新融合。空间母后会帮我们打通，我们虽然身在异世，但还可以像这一年里一样在空间见面，而你也是自由的，你可以在那里开启新的生活。”
这两种方案其实都挺好的，起码确保了两人可以一直安全相聚，也归还了封不郁自由，可是，封不郁还不知道他只是一串数据，如果可以，司离并不想让他知道。
就好像你活着活着突然发现你只是一本书中的纸片人，精神再强大也会受到打击的。
封不郁只听懂个大概，但也明白了，他觉得确实挺难选的，他既不想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还忘了殿下，也不想和殿下异世相隔，虽然能见面。
“那还保持现状，可以吗？”就是白费殿下母后的一番心思了。
“恐怕现在真不行了。”
司离没细说，其实他们完成了那个系统的遗愿，次元壁真的有破裂迹象，天道现在正在疯狂找人，哪怕放弃这个小世界也要赶在彻底裂开之前要把他们俩一起驱逐，到时候，母后可能也来不及救下两个人，到时候真是只能隔着屏幕相爱了。
封不郁犹犹豫豫：“我不太想变成另一个样子，可是......”
司离急忙打断他：“不管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阿郁啊，我也和原来的样子不尽相同，后来你不是马上就接受了？难道你爱的是我的皮囊么？”
封不郁摇摇头，好像被劝动了，他更想陪着殿下每一天，从日升到日落，从花开到飘雪。
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看同一片天，踩同一块地，赏同一枝花，听同一场雨。
“殿下要是不喜欢我的新样子怎么办？”他是真的有点担心，更多的还是别扭。
“我会让母后按照我喜欢的样子来的。”
哪知这话一出，封不郁瞬间炸毛：“嗯？我现在的样子殿下不喜欢吗？殿下喜欢什么样子？白头发？还是圆眼睛？”
白头发……
甚至还有圆眼睛……
这都是哪年的陈醋了啊……
“喜欢的是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司离赶紧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而哄人，“或者你想要什么样子，按你的想法来，好不好？”
司离现在哄人很有一套，封不郁最后还是接受了第一套方案。
只不过最后非常主动的拉着司离再感受了一下这个即将不复存在的自己。
司离再次出空间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交代了青柳几句，就匆匆向后山赶去，天要是黑透了，还真有点不好找到地方呢。
树影婆娑的山林间，司离按照记忆穿梭其中，很快来到了一处峡谷，顺着陡峭的山壁，踩着一些微微突出的石块，上到了位于中间斜着从石缝间长出的一棵松树下。
手臂攀上了树枝，看见了后面的一个小小洞口，还真是隐蔽的很，她只有一次从上面下来注意过这棵树，这个小山洞她还真没进去过。
腹部一个发力，双脚向前一伸，再松手，人就蹲跪在了洞口边上。
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手电筒打开，洞顶太矮，她只能微微弯着腰往里进。
洞口虽然不大，但是越往里走越宽阔，直到出现了两条分叉路，司离按照母后所交代的踏上右边那条更窄一点的小路，走了没两步小路竟变成了石桥，下头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一路上崎岖险阻的过了，最后来到一道石门前，门上有个八卦图案的凸起，司离伸手覆上，轻轻顺时针旋转了半圈，又逆时针转了三圈，石门便开始缓缓上升。
这么隐蔽又机关重重地地方，怕是她舅舅也半分不知吧。
石门升高之后，司离便抬脚迈了进去，里面不算太开阔，但正中央汪着一摊碧绿的清泉，泉水之中，还有一块莹莹发光的黑色石板，大概正好能容一人躺下。
在顺着石板往上望去，一个极小极高的洞口隐约的透出一点月光。
司离进了空间，把封不郁带出来。
“一会儿到了子时，你躺上去睡一觉便好了，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在旁边守着的，保证你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封不郁张了张口，看见司离含着期待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
离子时还有一会儿，两人又回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