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上头的司承麟也回过神来,最初他是很生气的,小姑姑还真是看得拔不开眼了,忽而转念一想,总比那个神神秘秘的熙国质子要好吧?
反正自己这辈子不敢肖想,不如就顺水推舟,或许小姑姑就不天天把个封不郁当成宝了。
“白洲太子真是有心,朕替姑母谢过了,两国邦交定当长存。”
司离转头看向司承麟,不是,这小子又抽什么风呢,他不知内情 但这种行为从表面看也是怪异的紧吧,就替她应下了?
只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也不好驳司承麟的面子,回头找白墨谈谈,再给人送回去也就是了。
瞪了得逞的白墨一眼,招招手把人叫到了自己身边。同时另一只手在底下握住封不郁的手,想告诉他她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这人手都快被他自己抠烂了。
司离的眼神瞥过去,低声道:“你别......”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靠近的白霜打断,“多谢殿下体恤。”
刚刚跪在底下还离得有点距离,这一走近司离才发现这人的披风下面竟然只穿了一层纱衣,行走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散开,影影绰绰还能见里面两点银光,这会子在她面前又一叩首,衣襟大开,让司离看了个真切,白花花又粉嫩,那银光还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还真是啊。
这白洲国还真是有点变态基因吧,耳朵上穿环代表年岁也就算了,怎么还给她来这套,白墨到底了解她多少啊。
不过,自己确实挺喜欢的,但是人不对啊。
不过虽然人不对,画面还是过于冲击。
耳边的惊叫声起,司离才发现自己鼻孔好像有热流而下,淦,不就看个柰子,怎么还流鼻血了呢。
封不郁也顾不得心里难受了,司承麟赶紧宣了太医,他扶着殿下去了一旁的偏殿。上次除夕宴司离误饮毒酒的事还历历在目,封不郁和司承麟吓得魂都没了。
司离被两人按在椅子上,一个帮她仰着头用帕子止血,一个捉着她的袖子让太医把脉。
“大约是天寒,宫宴上的酒水上的都是性质温热的,殿下多饮了两杯,又逢燥邪犯肺,这才鼻窍出血,不算大事,只要止住便好,这两日注意不要在吃过于温补的食物就行。”
甚至都没给开方子,就退了下去。
身旁的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你去给小姑姑打点热水来清洗。”
司承麟抬头看见封不郁就烦,随口把人支走,这种事自有宫女去做,按理怎么也轮不到封不郁,只是他早已习惯了亲力亲为照顾殿下,司离也想和司承麟谈谈,便也没阻止。
“你怎么想的?就这么做主帮我把人收下了?”司离不解的蹙着眉。
“我看小姑姑挺喜欢的,虽然是外邦皇子,但反正你也有一个,两个也不多嘛,白洲有意交好,皇子都送出来了,总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司承麟笑嘻嘻的,心里都要酸死了,但也没办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再说都是皇子那能一样嘛?
司承麟指了指她的脸,“燥邪犯肺,这就是实打实的证据,大殿上的人都能作证。”
司离扶额,那岂不是阿郁也会以为自己喜欢?刚刚都没来得及解释。
“完了,阿郁肯定吃醋了......你真是害死我...”
司承麟看着小姑姑懊恼的样子,心里更加坚定要让这个白霜入府,小姑姑心里没他,也不能有别人。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危险的人。
“小姑姑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源城一战他被敌军抓住,逼你交换人质,小姑姑难道就不怀疑吗?”
司离站了起来,语气也不是很好了,“此事皇上若要怪罪,大可下旨降罪。”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小姑姑放了人,但也换回了两座城池,不算亏的,也没人敢怪你的。只是我提醒过小姑姑,封不郁此人决不可轻信。”
“那你到底有什么证据你倒是说啊?”司离也火了,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来泼她冷水,她两辈子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容易吗?
司承麟沉默了。
“你不说,要我怎么信?你到底是怀疑他还是怀疑我?啊?”
“我怎么会怀疑小姑姑呢,我......”
“那天天在我附上蹲守的暗卫是怎么回事?还不是监视我?想抓我的小辫子嘛?难不成你想说保护我嘛!?”
司离真怒了,本来她就不耐烦这些,索性全摊开来说个清楚吧。
司承麟望着面前震怒的女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小姑姑竟是这么想他的,怪不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
双唇动了动,可是话却说不出口,不管说不说,都是把小姑姑越推越远,可是说了,好歹能证明自己从没有对小姑姑起了疑心,能让小姑姑信他这回,不再和那个熙国质子纠缠,也算值得了,反正他也没机会的。
司承麟苦笑一声,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过完年,朕也十五了,再翻一年也该大婚了。”
司离满脑子问号,不是吵架来的嘛?这是从何说起的啊。
“我已没有长辈,此事还需小姑姑为我操心,不过我不喜欢矫揉造作的世家女,还望小姑姑为我筹谋,寻摸一位像小姑姑这样的,当然这世间女子都不如小姑姑,只要性子有一两分相像也是好的。”
司离皱着眉,怔愣了半晌,猛得后退了两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不是吧!?
这下真是要死了!!
司承麟看着司离后退不稳的步子,不消抬头也知道小姑姑是什么反应了。
不敢面对的转过身,“暗卫以后我会撤了,但是小姑姑必须得提防封不郁。”
司离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劝他还是骂他,听他这样说,没反应过来的大脑只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好,我会小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