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街头透着几分喧嚣和悠闲交织的气息。
阳光从天边缓缓洒下,略带些许暖意,温柔地铺在街道两旁。行道树的枝叶微微摇晃,将光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
商务奔驰缓缓停滞在西林酒店台阶下。
车门弹开,任丛高大健硕的身躯从里面钻了出来,轻轻扭动了两下脖子,发出‘喀喀’的声响。
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看不出一丝老态,身高一米九多,浑身肌肉将衬衣撑得鼓鼓的。
酒店老板,一对接近四十的普通人夫妇透过玻璃门看到这一幕,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小跑着跑了出来。
“任总!”
他们恭敬地跟任丛打了声招呼。
任丛抬头看着楼层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宛若没看见他们,也没听见他们说话。
男老板面对这个暮云市只手遮天,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人物,紧张到浑身冒汗:“任总,您要找的人就在703。”
“嗯。”
任丛用鼻子哼出一声。
女老板声音充满渴求:“任...任总...能不能在酒店外面打...不要...”
任丛无视她,转身对跟来的一众手下吩咐:“你们,守住周围每个街口,如果那个许宿要跑,拦住他,活捉他!”
“是!”
一众手下齐刷刷地喊道。
男老板和女老板对视一眼,双眼中尽是无奈。
他们从一个小旅馆干起。
讹了不知多少外地游客才赚到的酒店,眼看就要湮灭在两个四阶武修的战斗中了。
任丛转身踏入酒店中。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宛若棕熊,每踏出一步都极具力量感。
二百米外,一座高楼的天台上。
邪魅少年丁谕双手捧着一杯墨绿色奶茶,眼眸充满兴趣地看着步入酒店的任丛。
他嘬了一小口奶茶,轻声嘀咕道:“会「化血刃」?看来是得到星河市传承的有缘人。”
“据说比任费豪这个废物还年轻十岁不止,并且能击败任费豪。”
“绝对的罕世天才啊!”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炼血宗多了这样一个人才,兴复有望!”
......
房间内。
许宿正在用手机上网,企图搜到关于那个古庙的一些线索信息。
这时,他的灵魂力感知到一个抱着滔天恨意的人,正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妈的...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吗?
许宿皱眉,起身将手机收回到储物戒中。
他将「灵逆印」这门‘七龙山庄’引以为傲的魂法升到圆满之后,灵魂强度已经不容任何一位四阶武修小觑。
所以他能很轻松地感知到四周对他有敌意的人。
也能准确定位他们的位置。
许宿平静地盯着房间的门,提前运转「云天极功」+「猛虎下山」+「破城崩岳槌」。
身上被如白纱般的薄雾萦绕,双腿泛着土黄色真气,右臂上逐渐凝聚金色木桩虚影。
二十米、十米、一米...
砰!
一声巨响传来,房间门直接被暴力破开,化作无数碎铁块向着四周崩飞出去。
任丛站在门口,右手紧握,表情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和杀意。
就在一瞬间,任丛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道闪烁着金色光芒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撞了过来。
这道身影散发着一种凶悍的气息,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猎物。
任丛知道许宿能打败身为四阶的任费豪,自然也是四阶,所以八成也会灵魂感知。
所以对于许宿能感应到他,而从里面提前准备出手,他心里也是有些预备的。
他自负自己四阶九段实力,绝不是许宿这个毛头小子能比得上的。
所以在许宿朝他撞过来之时,他果断脚步一踏,出掌和许宿硬拼。
掌心凝聚的劲道涌动如潮,气息逐渐浑厚,仿佛天地间的风力都被吸引而来。
嘭!
两人拳掌相撞,空气炸开,狂暴的气息席卷在狭窄的走廊里。
走廊三十几个房间门轰隆一声一齐被余威震碎,墙壁也连连塌了几堵。
“啊!!!”
住在里面的客人发出惊恐地尖叫,从各个破败不堪的房间中冲出。
他们惊恐地看了一眼正在拳对掌的两人,然后要多快有多快地冲向了楼梯间,有的甚至来不及穿衣服。
两百米外,丁谕站在高台上,只听一声巨响,酒店几十块玻璃窗一齐崩碎。
高高立在楼顶的灯牌被震成两截,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摔落下来。
不一会儿,大批住客从酒店各个门口鱼贯而出。
丁谕双眸闪了闪。
“那个许宿再天才,也很难在四阶九段的任丛手下活下来吧。”
“要不要让人悄悄混进去,杀了任丛呢?”
......
酒店内。
任丛狠厉的脸上泛起一抹匪夷所思。
他猜到了许宿会通过灵魂感知到他,从而提前出手。
但他万万猜不到,这个许宿内劲能雄浑到这样的地步!
他这「破风裂云掌」可是玄级珍品风属性武学,而且已经练到了大成。
这一对拼,居然丝毫没有占到优势?!
不光没有优势,反而似乎还落了个劣势。
他自然不知道,一来许宿有「血炼宝典」,又汲取近千异兽精血,内劲强横远超同阶。
二来许宿有「海掠百川」这门内功。
任丛打过去的掌法,会被自动抽走两成真气,从而被削弱了一截掌力。
如此任丛的掌法所爆发出的威力,不及许宿这套组合技。
两人此刻右拳对着右掌,完全陷入内劲上的比拼。
周身空气宛若水中波纹一般扭动,二人身后墙壁被震得酥脆,接连倒塌。
许宿觉得这暮云市简直有毒。
等拿了炼血宗传承以后得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来了!
他咬着牙,有些难以理解地质问:“老登,你他妈又是因为什么非得跟我打???”
任丛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儿子!我自然要为他报仇!”
“哪个是你儿子?!”
许宿是真不知道。
毕竟来暮云市后杀了太多人了。
要敲诈的司机,要动私刑的武监局队员,还有莫名其妙非要跟他打一场的青年。
任丛喝道:“少装蒜!你杀了我儿子,还抢了他的车,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报复我们任家的?!”
许宿了然:“原来那人是你儿子,还是暮云市任家的少爷。”
随即他脸上神情转为狞笑:“他几次三番不知好歹阻拦我,我杀了就杀了,怎么了?”
任丛气到胸口发闷:“岂有此理,你敢在暮云市杀我任家的人,你敢在暮云市杀我任家的人...”
他将这话重复了五遍,最终也没能说出在暮云市杀了他任家的人会怎样。
是啊...能怎样?
他这个任家最强的武修已经在这了,一时间也没能把人家怎么样啊。
许宿嘴角勾起,嘲讽地笑道:“我在暮云市杀你任家的人,怎么样啊?”
“你...”
任丛使劲咬着牙,但又说不出什么来。
随着时间推移,任丛额头渗出汗珠。
论内劲,他本来就弱于许宿,苦苦支撑着一分钟已是不易。
现在逐渐乏力,落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
二百米外高台上。
丁谕正犹豫要不要让炼血宗手下插手。
只听嘭地一声响,接着就看到一个壮硕的人影被从7楼扔了下来。
这人影明显陷入昏迷或是死了,任由自己下落,完全没有用真气调节身体姿态,亦或是延缓自己下坠之势。
丁谕瞳孔地震:“任丛???被扔出来的是任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