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县衙内,县令崔知浩端坐在案前,面色阴沉,方才嫌犯及其家属的哭闹声仍在耳边回响,让他十分不悦。他果断命人将赵二公子收押入牢,宣布退堂。
堂下的赵德才心中纵然万般舍不得儿子,但也不敢得罪官家,更何况这县令大人姓崔,乃是清河崔氏之人,那可是天下第一世家。
赵德才只能无奈地随着吵吵闹闹的人群一同离去。人群散尽后,县衙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宁静。
此时,仵作带着从赵家村现场勘验所得前来禀报。仵作恭敬地行礼问安后,缓缓道来:“启禀大人,在赵老三家搜出了一副堕胎药剂。大人可去找大夫查验一下那赵杨氏是否有孕在身。”
“此外,小的还发现,赵老三家中搜出了不少金银珠宝,上面竟有官银。此人究竟是何来路,还需细查。对了大人,那副堕胎药也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里面有珍贵的番红花,也就是传闻中产自波斯的西红花。这在古书上有记载,是最珍贵的堕胎药。因其罕见稀有,故无几人所知。”
崔知浩自然是知道这番红花的。他心中思忖,赵老三一个庄户人家,哪有银钱买这么昂贵的番红花?这里面定有蹊跷。
崔知浩决定从赵老三的身份开始查起,他派手下的衙役去赵家村,详细调查赵老三的人际关系和日常行踪。
衙役们很快带回了消息。赵老三在赵家村平日里为人低调,很少与人结怨。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却频繁出入县城,行踪诡秘。崔知浩决定明日亲自再探赵老三家中再仔细搜查一番。
时晚夏有些不明白,为何要明日去?崔知浩神秘一笑,并未说明。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便让时姑娘早些回去。
时晚夏随即行礼告别,刚走出县衙,便碰到了来接她的林羽,这家伙,自从那晚之后,没天都是雷打不动。车接车送自己,其实她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可大伙都不放心,她说不过,也只好随他们了。
时晚夏在林羽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林羽刚准备出发,崔知浩从衙门中走出,叫停了他们。
“时姑娘,留步。”
崔知浩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今日确实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她。
林羽的脸色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崔知浩,丝毫没有让时晚夏下车的意思。时晚夏坐在车内,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掀开了窗帘,探出头来询问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林羽看着时晚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倒是崔知浩不慌不忙的模样,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时姑娘,不知可否去贵府拜访。我在这新阳也没什么朋友,整日待在县衙着实无趣。”
时晚夏微微一愣,她不明白崔知浩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崔知浩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说道:“姑娘若是觉得不便,那边算了,今日是我唐突了。”
时晚夏心中一惊,连连摆手,这是她的上司,怎么敢轻易得罪呢?他这蕃诚恳,若是不同意,有些那啥。罢了,多双筷子的事。
“您能光临寒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便呢?林羽,快请县令大人,上车。”
时晚夏起身掀开车帘,真诚地请他上车。林羽虽然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还得听这姑娘的。
语气不是很和善的邀请崔知浩:“崔大人,请吧!不过要委屈大人同本少爷坐外面,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时姑娘清誉。”
崔知浩并未生气,林羽的身份,他虽然还未查清,但定是来头不小,不过,他也不在乎。与他何干?
崔知浩上了马车后,坐在车辕上,与车内的时姑娘一路无话。林羽驾着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府的路上。
时晚坐在车内,心中思绪万千。她偷偷瞥了一眼车辕上的崔知浩,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时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她很快便收敛了心神,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崔知浩也感觉到了时晚夏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回应。嘴角微扬,其实他也没有说谎,这县衙确实冷清。
每每散衙后,偌大的衙门就剩他一人,怎能不孤寂呢?可他又不愿意再搬出来,还不是他一人,有何区别?
车队在街道中穿过,不时有百姓与崔知浩问好,他都一一回应。时晚夏瞧着前方的鱼摊,让林羽买了几条鱼回去加个菜。现在,他们正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时晚夏坐在马车里,心情格外愉悦。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时晚夏探出头去,只见前方有一群人正在争吵。
她下了马车,走上前去,只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正在为了一条鱼而争吵。老人说这条鱼是他先看到的,而年轻人则说他已经付了钱。时晚夏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有了主意。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了年轻人,说:“这条鱼我买了,你把钱拿去吧。”年轻人接过钱,感激地看了时晚夏一眼,然后离开了。老人也感激地看着时晚夏,说:“谢谢你,姑娘。”
时晚夏笑了笑,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她回到了马车里,继续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林羽虽有不满,但该有的规矩礼仪还是有的,就这样很快便到了家门口。书韵琴心两人早早等着她,见到县令大人驾临,她们赶忙上前行礼。
林羽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的不满稍稍减轻了一些。
崔知浩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她们的行礼,然后便搀扶着时姑娘下了马车。
时晚夏被书韵和琴心包围,将她迎回家中。询问他今日可否累着,都有哪些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