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只能与他在一处?
她才不愿意。
她只是贪财,可不愿意将自己困在牢笼里。
陆小桃使劲推搡着他,奈何崔锐如何都不放手,甚至在二人越来越激烈的交锋中,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凝着面前之人气鼓鼓的脸颊,崔锐面上紧绷,头颅一俯,紧紧贴上她。
他以锐不可当之势撬开了她的唇齿,这样的激烈陆小桃并不陌生,相反在心中一个隐秘的角落中,她喜欢这样强势又霸道的亲昵,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而现在,她不知缘由地厌恶这令人窒息的举止。
鼻端清幽幽的香气直直钻入她的大脑,渗入心扉时,透出的是一抹又酸又涩的苦楚。
男人冷冽又分明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察觉到她愤恨的视线时,崔锐微敛双眸,将眼底所有的偏执和沉沦都掩在深处。
直到感觉怀中的女子瘫软在他怀中,双眸蒙上一层晦暗的欲色,他记忆中这女子最熟悉的模样就这样横陈在他眼前时,崔锐嘴角一翘,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将女子轻轻揽入怀中,崔锐凑到她耳畔轻声问道:“万两千金对孤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与孤在一起,小桃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
陆小桃一愣,差点就要迷失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
可她马上便清醒过来,若崔锐只是个富贵公子她肯定愿意,可他是太子,权力斗争刀刀见血,不是她这样的小老百姓能玩的起的。
她只想活着享受荣华富贵,若是她陷入皇权编织的迷雾中,等待她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何况,崔锐刚刚的举止,实在令她烦躁。
她已经开始讨厌他。
陆小桃抿了抿唇,终是没忍住将烦躁之意倾吐:“太子刚刚之举实在很不像话,您贵为太子,自当克己复礼,守心明信,而不是利用权势冒犯农女。”
崔锐眸色一暗,凤眸深深望着她:“在陆家村那晚,小桃说过让孤可以对你……”放肆一些。
陆小桃迫不及待打断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太子若再如此,农女立刻就跳河,以死明志。”
他们唇齿交融的夜晚,她是故意说些浪荡话,可那些话本来就是不作数的,人欲念下的所有举止和言语都是不能相信的,不管男女。
而这男子竟天真的以为是真的,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想罢,陆小桃余光偷偷觑了眼崔锐,竟看到他虽然还是风轻云淡之态,可眼梢处的受伤之情还是被她一眼捕捉。
陆小桃更加不悦,可他毕竟是太子,救命之恩和地位两重大山还是让她忌惮不已。
可她心中实在委屈,堆砌的躁动和不安让她实在说不出好话来:“若是太子不相信,农女现在就可以在太子面前上吊,大不了将救命之恩还给太子罢了。”
可话刚说罢,遽然间,陆小桃感觉头皮一麻,一抹从上而下的俯瞰充斥着残酷的咄视在她面上扫荡着。
陆小桃僵硬地扭过头去,却见身前男人漆黑的瞳孔中流溢出冷峻的暗色和不为他所知的紧张。
霎时间,一抹不妙涌上心头,陆小桃咽了咽口水,身子使劲往后倒去。
就在此时,马进突然踏入屋子,低声道:“殿下,康平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