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文蓝被身后侍卫一推,慌忙之下,竟瞧见靠在榻上的狐狸精和一旁威严凛凛的太子。
崔锐恣意地握着陆小桃的小手把玩着,余光淡淡在文蓝面上扫过,带着几不可见的审视与冷意。
文蓝后背一凉,小心翼翼福身道:“奴婢参见太子,不知太子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来的路上她还在思索他们抓自己的目的,只得来无视和沉默。
如今,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可很快被她否定。
她知晓太子所爱是何人,她也清楚太子将自己要来东宫的目的,作为与那女子沟通的桥梁,太子怎么可能因为这狐狸精而惩戒自己?
可崔锐却收回眸光,凝向陆小桃,淡淡开口:“是这个女子嫌弃你?”
陆小桃还未从他刚刚那番话中醒过神来,如今听闻此言,又在犹豫该如何回答他,毕竟她刚刚才说,已与这女子冰释前嫌。
陆小桃动了番脑子,轻声答:“太子,一切都是误会罢了。”
再多的,便没有了,她还得再探探太子的反应,才能知晓下一步该如何做。
闻言,崔锐微挑眉稍,一丝笑意一闪而过,而后眸光一瞥,再探向还在福身的文蓝时,眸中已多了几分不耐:“没规矩!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站着看孤。”
他沉凝如水的嗓音让文蓝双膝一软,惶恐不安地跪伏在地。
崔锐眼梢又觑向一旁的马进,马进连忙上前一步,不疾不徐道:“据东宫之人所说,陆姑娘与这丫鬟相遇之时,这丫鬟因不懂规矩冒犯了陆姑娘,而被陆姑娘责罚。”
听闻此言的陆小桃一惊,她记得当时亭内除了棠华几人,便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又从何处知晓亭内之事。
他们既已知晓始末,又怎不知,今日这出闹剧得寸进尺的乃是自己。
陆小桃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了眼身侧不辨情绪的男人,他正襟危坐冷然肃正的模样,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察觉到他已有些不悦,陆小桃心里一慌,又要解释什么,崔锐已不紧不慢地开口:“马进,东宫不懂规矩者,该如何惩戒?”
“太子,若东宫的奴才以下犯上,罚杖责五十,严重者八十。”
仗责五十莫便是一个男子都能要了半条命,莫还说是个女子。
大概下半身皆是鲜血淋漓之态,人都废了去,活生生疼死。
“不……不是的……”文蓝恐惧地摇摇头,试图与太子解释今日之事:“太子,今日之事确实如姑娘所说,是个误会。沈姑娘邀丫鬟近几日见面,奴婢不由想痴了,所以陆姑娘来时,奴婢一时未有察觉便疏忽了去,后来,奴婢意识到时,也已赔礼道歉,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子饶过奴婢。”
此话一出,殿内的马进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文蓝。
他从未想过,东宫竟还有如此蠢货。
太子带回来的女人,一个丫鬟竟也要翻了天了。
他刚想罢,头顶已传来一道淡然如水之声:“孤的东宫竟还能有如此眼盲耳聋之人,既如此,来人,将这奴婢仗责一百,孤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如此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