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一听到眼前男人的自我介绍,派蒙就惊讶地捂住了嘴,和荧一起警惕地盯着对方。
眼看着对面直接要开打,达达利亚苦笑着摊了摊手,“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女士’给你们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吧?唉,那个女人…我也很不喜欢她。总之,别管她了,我找你们,是为了提供一点帮助。”
“帮助?”荧皱了皱眉,小手扇动:“去,去。”
“我好歹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达达利亚一副受伤的样子,“我不是坏人…我大概不是坏人吧,反正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想着立刻打倒我呢?”
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也不似作假,荧姑且是先给予了一点信任,戒备的态度缓和了些。
如此一来,达达利亚松了口气。
随后,他带着两人移步北国银行,给予了她们“百无禁忌箓”,建议二人先前往绝云间,求绝云间的仙人给个公道,自己另有打算。
听他说得挺有道理,荧和派蒙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按照他说的做。
几人就在此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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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修文向总务司申请了在玉京台附近的空地上建一个灵堂,送别帝君。
凝光考虑到甘雨的面子,加上帝君仙逝,确实应该全城悼念,批准了。
于是当天,雨修文和归终吹着悲凉的唢呐,伐难面容悲戚地跟在身后,一袭白衣。
阳雯考虑再三没有跟着,她是异国的神明,这种事情跟着,总感觉怪怪的。
但看那白色大帐篷,内部中央摆着一个纸龙,代表帝君;龙前是一个香炉,袅袅青烟缭绕;刻着各路仙人名号的牌子围在四周,代为送行。
一阵嘹亮的如泣如诉的唢呐声过后,雨修文掩面而泣,“帝君啊~”
这哭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像是那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摇曳。
一声“帝君”,数不尽的挽留与哀伤。
归终在旁改为拉奏二胡,听来就像那深山寒泉,那刺骨的寒凉叫人心中生出凄凉之感,配上哭声,心情再好的人也会落泪。
伐难配合地点燃纸钱开撒,飘似雪花,形成了一种凄切的氛围感。
不远处的千岩军和普通民众也被感染,隐藏在帝君遇害时的震惊之下的哀伤被彻底引动,纷纷红了眼眶,不自觉地走向灵堂。
他们要为帝君送最后一程。
魂归高天,万众拜别。
灵堂的消息传遍了璃月港,凡是有空的,都拿着鲜花来此送别帝君。
一时间,整座城邦都被忧愁环绕。
雨修文索性趁着机会,泪眼朦胧地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送别演讲,诉说起帝君一直以来为璃月所做的一切,勾动人们的思绪,然后又谈起听说帝君遇害后的震惊,哀伤,说得在场人是哇哇大哭,一些受帝君恩惠重的世家甚至哭得嗓子都哑了。
甚至伐难都听得入戏了,眼泪簌簌地掉,她都以为帝君真死了。
不远的某处,钟离和阳雯站在一起。
前者捂住了胸口,有点上不来气。
后者眼眶微红,被氛围感染。
不过看到钟离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你的子民这么难过,你不应该感到欣慰吗?”
钟离没有说话。
欣慰吗?肯定是欣慰的,这代表他将璃月引导的还是很好的,受到了子民的爱戴。
但是啊,雨修文你怎么哭得那么认真啊?!我没死,没死啊!
魔神战争时期,他性子是没那么平和的,只不过岁月磨平了棱角,渐渐的没有什么能扰动他的心境了。
但是,雨修文的一连串操作让他有点破防了,有种提枪戳死他的冲动。
这也太能演了!
“往好处想想,这回肯定所有人都相信你真死了。”
“…”
你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忽然,两人似有所感,望向天空。
乌云汇聚,细雨落下,仿佛天地在为帝君哭泣。
场中人哭得更大声了。
钟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动,雨修文,他利用权柄让天下雨,烘托氛围。
钟离两眼一黑。
他听说雨修文之前在找工作,哭丧吧,他看哭丧就挺适合雨修文。
这敬业程度,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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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盛大的仪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荧从绝云间归来,还没有彻底散场。
看着那些哭泣的人,听着悲凉的哀乐,荧和派蒙也情绪低沉下来。
“唉,没想到岩神的子民这么爱戴他们的神明,看来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受到的打击很大呢。”
派蒙叹息说。
“是啊,仙人们的反应也很大。”
“啊,尤其是那个长着四条手臂的夜叉,看起来高大威猛,一听到这个消息,我都看到他的眼圈里有泪水打转了。”
“你说,岩之神真的死了吗?”
“应该吧,请仙典仪那天咱们不是一起看到了吗?”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就像绝云间仙人所说的,谁能刺杀一位神明还没有半点动静?”
“我也不理解,但总不可能是自杀吧?”
派蒙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不料荧竟然真的皱紧眉头思索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等等,理由呢,一位神明好好地为什么要自杀?”
派蒙发现荧是真敢猜啊。
“…也是,咱们先回去找公子吧。”
光是想也没用,先去北国银行问问他怎么看比较好。
“嗯,快走吧。”
一大一小就这样朝着北国银行出发。
见到公子与其说了在绝云间的见闻后,公子同样觉得此事蹊跷,表示让荧和派蒙先等着,他会找到破局之法,到时候再通知她们。
没别的选择,荧和派蒙只能先耐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