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交织的枪火扎进血肉,有更多的子弹如暴雨一般源源不断地继续涌上来,犹如许久没有进食的恶犬,争先恐后扑向我们。
眼看子弹越来越密集,轰鸣的枪火即将把我们吞噬殆尽。
苏晓雪抬了抬下巴,笑容冷傲:“阿哲,我们要死在这儿了么?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只要有一口气,就跟他们拼到底,只要我活着,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匍匐在地的我一跃骤起,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子弹在上空交织,我已经到了苏晓雪身边。
与我们的缠斗消耗了敌人绝大部分的耐心,这些人也杀疯了,仿佛组成了一张人网,朝我们笼罩过来。
我拉着苏晓雪,猫腰火速退回到一个房间,扯下床单,在床上绑好,在他们赶过来之前,砸碎了窗户玻璃,从这个房间,扯着床单到了船体外面,然后砸碎另一个玻璃,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船上的房间空间狭小,而且紧挨着,当破门而入的人看到呼呼透风的玻璃,探出头往外看,被苏晓雪直接开枪击中了脑袋。
剩下的几个人发现我们在另一个房间,没一会儿,就开始拼命地砸门。
可弄了半天,铁门丝毫未动。
我和苏晓雪拿着捡来的枪,对准了门口。
铁门打开的瞬间,我俩同时开了枪,对方立马退了回去。
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待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可怎么甩掉他们呢?
如果现在跳海,在茫茫大海上,没有任何东西,况且我们身上血腥,鲨鱼也会把我们给吃了。
就在这时,苏晓雪惊喜地用胳膊捅了捅我。
我扭头一看,原来这房间竟然是个弹药库。
靠墙角堆放着弹药,还有手雷。
打开一箱子手雷,拉开拉环,我们就不要钱似的往房门外面扔。
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我们荷枪实弹,再次杀出了房门。
这一次那些人傻眼了,我和苏晓雪不是开枪就是扔手雷,他们只能一边逃跑一边跟我们拼命,好不容易逃脱又碰上紧锁的大门。
最后,剩下几个人跑到一扇木质门前,没用几脚就把门成功踢开了。
可就在这时,我们的子弹也到了。
整个船舱已经破败不堪,剩下的敌人也分崩离析。
把整个第二层清理完,等了很长时间,也没人再冲过来。
我和苏晓雪继续前行,开始清理第三层。
经过这么激烈的厮杀,此刻,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
慢慢搜索的行走,就是我们的休息。
刚下第三层,发现不远处闪烁着灯光。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颗手雷就到了我们跟前。
我和苏晓雪连忙拼命奔跑,可手雷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将我们轰倒在地。
我俩搀扶着,躲进了黑暗的阴影中,幸好没击中要害。
这一层是厨房,这些厨子也是兼职的,穿着白大褂,看来也负责切割人体器官,他们下起手来,也凶狠残暴。
好在苏晓雪的背囊里准备了足够的子弹和手雷。
时间不等人,不能让这船逃出公海。
我们扔出几个手雷,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厨房仿佛崩塌了一般,挂着的厨具乱飞。
我和苏晓雪一跃而起,同时开火。
这些厨子即使躲过了第一波手雷,也没躲过我们的子弹。
就在我和苏晓雪放松警惕时,又来了一波人,我俩只能借助厨房设备的掩护,与对方展开了枪战。
也许敌人所剩无几了,在见到一地死尸后,对方无心恋战,开了几枪后竟然溃散了,开始拼了命地往外跑。
但前方根本无路可走,我们在后面穷追不舍。
由于太过紧张,竟然有人在活蹦乱跳的逃窜中,一个不小心直接掉到了厨房的大锅里。他还试着想要起身,但开水很快就让他嘶吼起来,片刻就被煮熟了。
与此同时,苏晓雪开始疯狂攻击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快坚持不住了,直接扯下一个平底锅护住自己。
可他的脚被子弹所伤,他只能咬着牙用布包住伤口,一瘸一拐地想继续逃跑。
我直接一颗子弹让他上了西天。
经过猛烈的攻击,这一顿狂轰滥炸之后,厨房已经一片狼藉。
剩下的人心里很清楚,他们没法打赢这场仗,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
有人竟然直接打开窗户跳了海,还有一个疯狂的家伙把手雷藏在身上,假装投降决定和我们同归于尽。
我们根本就没有留活口的意思。
终于,所谓的狠人,幕后黑手,大boss韩志贺出现了。
他膀阔腰圆,来到现场,见满地死尸,顿时红了眼。
特别是看到,杀光他们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妇和一个少年,更是恼羞成怒。
浑身是血的苏晓雪勾唇笑了笑,脆生生的声音沉沉落地:“你是自己投降呢?还是死拼到底?”
“我要杀了你们!”气急败坏的韩志贺几乎要疯了。
战火再次被点燃,我和苏晓雪迅速做出响应,她直接扔出手雷,我则直接开枪。
一道道枪火势如利刃出鞘,在空中交织如网。
苏晓雪神色不变,不慌不忙地乱扔手雷。
一声声爆炸带起狂风,火光明灭。
爆炸冲击波澎湃如江河,狂风所及之处,空气中皆泛起若隐若现的红光。
韩志贺被彻底激怒,枪声也愈加激烈。
正当他抓住机会,打算使出全力,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少妇致命一击时,忽然毫无防备地感觉到,身体挨了另一道凌厉的刺伤。
‘啄木鸟’倏地划破空气,刺入他的胳膊。
韩志贺扭头看向疼痛的源头,发出一声类似于怒吼的尖啸。
他都不知道这钢刺何时来到跟前,外露的钢刺熠熠生光。
气急败坏的韩志贺开了几枪,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始想撤退。
但在这茫茫大海上,根本没有退路。
万念俱灰的他猛然扔出一连串的手雷。
我抱着苏晓雪,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才堪堪躲过一次又一次的爆炸。
鲜血已经覆盖住我两只眼睛,视线范围内一片猩红,耳朵里则是绵长刺耳的轰鸣,什么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