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半个城,到了张员外府。
叩响门环之后,有仆人开了门。
仆人见两人是侠楼的,急忙迎了进去:“请,请。”
而后,在那仆人的带领下,两人到了张员外跟前。
张员外将陆寻欢打量了一番:“青霞小姐,你带徒弟了?”
青霞点头:“嗯,员外,说说那贼人吧。”
张员外说道:“先不忙,价格还没谈好呢。”
青霞说道:“多少钱,员外你说。”
张员外伸出五个手指:“若抓着那贼人了,五十两白银。”
旁边,陆寻欢惊讶道:“五十两?”
青霞呵斥道:“闭嘴,抓那贼人有生命危险的,五十两不值吗?”
陆寻欢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抓那贼人,有生命危险的,怎么也得五百两白银啊。”
张员外有些不高兴了:“不是,小伙子,你怎么狮子大开口的,五百两,我都可以请仙家高手了。”
陆寻欢一拍胸脯:“我就是仙家高手,员外,爽快点,抓不到贼,我们分文不要,但抓到了,五百两。”
张员外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小伙子,你哪个门派的,年纪轻轻,就算身手不错,也不可能是顶尖高手吧?”
陆寻欢摸着下巴:“员外你小瞧人是不是,一口价,二百两,赌不赌?”
张员外“哟呵”一声:“哟呵,年轻人有冲劲,赌,你要是抓着那贼人,二百两,我双手捧给侠楼。”
陆寻欢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家谁受害了,让她来,我们问问情况。”
张员外叹气道:“是我那小妾,人都上吊自杀了,她没法跟你们讲了啊。”
陆寻欢问道:“遗体呢?”
张员外颇有些意外的道:“怎么,死人还会说话?”
陆寻欢说道:“遗体上,可能留下贼人诸多细节,就算官府查案,也有仵作的,对不对,你不否认吧?”
张员外摸着胡须:“那倒也是,行吧,青霞你跟我去看看吧。”
陆寻欢说道:“我说员外,我们是来查案的,你把我当仵作行不行?”
张员外摇头:“不行,你是男人,怎么能看呢?”
陆寻欢开导他道:“员外,我问你,假如你家小妾难产,生不出来就要死人,但医馆里只有男大夫,请来,就能救命,不请,一尸两命,你还嫌弃人家是男大夫吗?”
张员外说道:“那……那情况不一样,是不是,你一个大小伙子,你跟着去瞧什么呢?”
陆寻欢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看员外不是真心要抓凶手的,他是怕我真的抓到凶手了,他舍不得那二百两银子。”
“为小妾报仇,还不如二百两银子呢。”
张员外有些生气了:“你……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行,我让你看,你要是查不出来,侠楼要倒赔我二百两。”
陆寻欢从怀里摸出一张二百两银票来:“先给你,查不出来,不用还了。”
张员外拿着那二百两银票:“哟呵,小伙子,你新来的,立功心切啊。”
陆寻欢说道:“那你甭管,抓不到贼人,是我没本事,但要抓到贼人,我们必须知道贼人各种细节。”
张员外向外走去:“走,走……带你去看。”
灵堂里,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年纪大约才二十五六岁,脸色苍白,躺在棺材中。
她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
张员外带着两人到了灵堂之后,对几位丫鬟仆人说道:“都出去吧。”
等人走了,陆寻欢围着遗体看了一圈,问道:“死了多久了?”
张员外答道:“昨日上吊自杀的。”
陆寻欢又问道:“受害多久了?”
张员外答道:“有一个月了。”
青霞说道:“都一个月了,贼人留下的痕迹怕是早就没了。”
陆寻欢再问道:“反抗贼人的过程中,受过伤吗?”
张员外说道:“有,当时身上有许多淤青,还有手腕,脚踝,等等,都有扭伤。”
陆寻欢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受害地点?”
张员外答道:“就她的卧房啊,我那天晚上去参加老朋友儿子的喜宴,很晚才回来,回来那事就发生过了。”
陆寻欢说道:“受害人受害一个月都没没事,为什么昨天上吊了?”
张员外没好气的道:“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好吧,是我那大夫人,二夫人什么的,成天说风凉话,大概她受不了……”
陆寻欢又拉起了死者的脚,看了看两只脚踝,然后又去死者的头部,撩开头发,仔细的看了一番。
“贼人的身高,不算很高,大约比你家小妾还要矮一点。”
青霞问道:“你从哪看出来的?”
陆寻欢问道:“学问,想学,二百两。”
青霞白他一眼:“故弄玄虚,不过你倒是猜准了,从官府调查的案卷来看,根据某些受害人的口述,贼人确实不高的。”
陆寻欢问她道:“报案的那十三人,身高如何?”
青霞答道:“都挺高的。”
陆寻欢走过去,到她面前比了比:“你也差不多一米七,你得小心点。”
青霞问道:“不是,你这一米七到底是多少?”
陆寻欢又撩开死者腰间的衣服看了看:“一米七就是你的身高。”
他对张员外说道:“员外,为了获得更多的细节,你出去下吧,我们并非是亵渎死者,而是为了抓获贼人。”
张员外点头:“行吧,能抓到贼人替她报仇,她不会怪你们的。”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出了张员外府。
青霞说道:“至尊玉,你要是抓不到贼人,我看你怎么跟张员外交代。”
陆寻欢一笑:“我那二百两在他那做抵押呢。”
青霞问道:“你凭什么判断那贼人的体重大约一百二十斤,官府调查案卷里都没写贼人的体重呢?”
陆寻欢说道:“想学,给钱啊,对了,还有十二家,走访一下吧。”
青霞又给了他一个白眼:“那十二家又没请我们,去干什么?”
陆寻欢说道:“第一呢,我要亲自问问还活着的受害人,可能得到更多的细节。”
“第二呢,那十二家是我们潜在客户,若是每家能收二百两,这生意你做不做?”
青霞没好气的道:“你想得美。”
陆寻欢问道:“那你要不要试试?”
青霞犹豫道:“人家没请我们,直接去,人家会骂我们的。”
陆寻欢把仙剑扛在了肩上。
“为了帮侠楼赚钱,为了让我侠楼名满西楚,挨几句骂怕什么,快点决定,哪一家。”
青霞想了想道:“那就附近那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