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后山,蓝忘机毅然截停了魏无羡。彼时的魏无羡大口喘着粗气,额间发丝微乱,突然,他嘴角邪魅地上扬,勾起一缕发丝,而后冷笑一声,话语如冰刃般刺出:“不过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认真?你这般模样,让我以后如何娶妻生子?”
蓝忘机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呼吸在那一刻仿佛凝固,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清冷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愕:“魏婴,你……”
“怎么?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年少时便如此。对哦!你失忆了,不知道也正常,你还是去云梦打听打听了解了解吧!我就不陪你这玩不起的人玩了,再见。”
魏无羡微微挑眉,戏谑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快速吐出,而后决然地转身,大步离去。
就在这时,江澄等人也匆匆追至此处。魏无羡冷冷地瞥了江澄一眼,眼神中满是冷漠与疏离,警告道:“我早已不是江家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魏公子,你……”
泽芜君凝视着魏无羡,欲言又止,眼中满含愤怒。他深知忘机对魏无羡情根深种,这么多年来,忘机的一片深情天地可鉴。既然不爱,为何不早早就拒绝?如今这般,让忘机情何以堪?这么多年的等待,竟换来如此结局,任谁又能轻易接受?
“泽芜君,我和蓝湛做了什么,都是你情我愿。你们都知我性子,向来洒脱爱自由,不会拘泥于方寸之间。上族谱之事,你们还是给他另寻良缘吧!”
魏无羡接下来的这番话,让泽芜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懑与无奈,为忘机的深情错付而痛心,也为魏无羡的决绝而感到愤怒。然而,他又深知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只能暗自叹息,不知该如何劝慰伤心欲绝的忘机。
魏无羡的话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把在场所有人怼得一愣一愣的。说完,他潇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气愤填膺的众人。
魏无羡毫不留恋地离开云深不知处,至于那腰牌,乃是蓝忘机的,他昨日便已翻出一直藏在身上。
踏出云深不知处的那一刻,魏无羡悄然松了口气,然而,眼泪却似决堤之水,不要钱似的一直流淌。他始终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心软留下来。
魏无羡一路朝着人烟稀少的方向走去,若此时有人看见他,定会认为遇见了一个疯子。一个边走边哭、边笑边扇自己嘴巴的疯子,那模样着实令人心惊。
夜晚悄然降临,魏无羡行至一破庙。他刚踏入庙中,庙里的一群乞丐见他衣着华丽,顿时起了贪念。
他们一哄而上,将魏无羡那身华丽的衣服占为己有。没有抢到的乞丐,气愤不已地狠狠踢了他几脚。而魏无羡却一直傻呆呆地任由他们欺负,众乞丐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竟是个傻子,便也不再理会。
次日,魏无羡鼻青脸肿,身着灰扑扑的里衣,头顶乱糟糟的头发,继续踏上未知的旅程。本想去乱葬岗的他,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他献舍回来后第一次与蓝忘机、江澄相遇的大梵山天女庙走去。
出了姑苏后,一路上有许多难民,魏无羡便混于其中,与他们一同前行。途中,别人见他两手空空、衣服破烂,呆呆傻傻的模样甚是可怜,便施舍给他一些吃食。靠着别人的施舍,魏无羡第二日便抵达了大梵山。
大梵山的山脚下有一个集镇,他在那里讨了些食物后,便爬上了大梵山的天女庙。
这里本就有很多坟地,又曾出过吸食人灵识的天女雕像,故而便没有人敢进入这里了。无人打扰的此处,确是修炼融合之法的绝佳之地。
天女庙里,阴气充斥着整座庙宇,它们如鬼魅般环绕、翻滚、旋转。魏无羡试着一步步地掌握它、运用它、控制它,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两日后,魏无羡总算是有了些成果,可也只能掌握一小部分。本想继续修炼下去的他,竟然发现自己所吃的食物,已然食之无味。
他苦笑一声,心下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五感全失,阴气爆体,那巫族长也算是个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