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追问:“那人最后离开之时,可有何举动?身上还携带了何物?”
一旁杨宗主的弟子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道:“那人背着一筐萝卜和一只兔子离开的,当时我以为那兔子是他拿去食用的,便未加以留意,也未提及此事。如今方才想起。”
“兔子?”蓝忘机和蓝思追异口同声,惊愕地问道。
那弟子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顿时,蓝忘机和蓝思追同时想到了云深不知处的那只兔子,暗道“倘若那兔子逃出来去找温宁,那......他便是魏婴啦!”
“思追,发信息。”蓝忘机焦急地交代蓝思追后,便快步走入了森林深处。
蓝忘机此刻急切地想要知晓答案,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再一次错过了魏婴,还让他离开。
对此,蓝忘机悔恨交加,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他恼怒不已地自责暗道:“对不起、对不起......魏婴,倘若我多些耐心就好,你究竟在哪里?你出来打我骂我恨我都好,都怪我、都怪我......”
留下江澄和金凌以及众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待云深不知处传来讯息,蓝忘机竟呆滞地伫立在温宁昔日的居所,此间早已尘埃遍布、蛛网横生。
而后,蓝忘机穿越深山,行至南疆,又赴西北,继而前往清河,绕着整个深山兜转一圈,却均无所获。
清河的聂怀桑闻得此讯,匆忙赶赴边界。当望见蓝忘机时,他以扇半掩面容,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愣在当场。
那一身白衣白发于熙攘人群中穿梭,那一对清澈淡然、勘破世俗的眼眸。一袭白衣之下,那清冷柔和的气息,纯净仿若白月,不沾丝毫尘世烟火,宛如神明莅临凡间巡查。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敬畏避让,甚至有一些人瘫软跪地膜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
“聂宗主?”见其如此反应,蓝忘机蹙眉呼唤。
聂怀桑揉了揉双眼,这才回过神来,讪讪说道:“方才惊叹于仙督的仙人之姿,莫怪,莫怪啊!”
蓝忘机蹙眉,对于这“仙人”二字未置可否,亦不敢当。如今的他,无论行至何处,皆引人注目、受人膜拜,这令他甚是不喜,甚至极为反感。但不知为何,他暗自思忖:“改日回去问问兄长。”
未理会聂怀桑的谄媚乱语,蓝忘机直切主题,与聂怀桑商议寻找之法。
听完蓝忘机的叙述,聂怀桑摇着扇子思索起来。
半晌,聂怀桑提议道:“倘若此山寻不得,为何不寻旁的山?或许温宁和魏兄知晓自己暴露,换至旁的山藏匿,也并非不可能。”
蓝忘机蹙眉沉思:“他亦曾虑及此问题,但地域甚广,只得分头寻觅。”
遂转头看向聂怀桑道:“你寻这边。”
聂怀桑欣然点头应允,边摇扇边猜疑道:“实话说,我这边的机率或要大些,温宁此人忠厚,不大可能去其他生疏之地藏匿。”
蓝忘机点头认同,他亦是这般想的,故而他最终径直来了清河这边。
此时,清河的某座山上,兔子惊喜地望着已发芽的白菜和萝卜,兴奋地蹦蹦跳跳去寻温宁。
“公子,今日,可好些了?”温宁一见到兔子,欣喜地上前询问。只因昨日兔子总是昏昏沉沉,似是患了感冒?
“温......”兔子欲回答温宁,却刚说出一字,便再难言其他。他尝试张嘴,再次说道:“温......”
温宁只见他张嘴仅吐一字,便再无下文,也即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切道:“莫急,我们下山去找医师。”
山下,温宁背着兔子四处问询兽医馆。其实,温宁当年与他姐姐温情学过医术,亦通医术。但对于兽类之医理,却未曾深究。
好一番周折,总算找到一个偏僻的兽医馆。兽医检查许久,却未发现任何端倪。
温宁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返程。他呆然地走在归途中,脑海中不断回忆过往,却并未注意身后有人跟踪。
随后,温宁望着手中昏睡的兔子,满脸愁苦地喃喃道:“公子,我究竟该如何是好?他们当年那般待你,我着实不愿将你送至他们跟前。然而,我究竟该怎么办?”
恰在此时,一则消息传至聂怀桑手中,聂怀桑一看,顿时大喜地向蓝忘机道:“岭山镇有疑似温宁之人出现,已往岭山山头方向去了。”
蓝忘机听完,眼前一亮,迅疾赶往岭山镇,江澄和金凌闻得消息,也从另一边匆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