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彻走后，一帮人又开始继续练习着。
毕竟是用在脸上的东西，为了他们的招牌，也不能出一分错处。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卫宅后院却烛火通明。
丝丝缕缕的寒风透过雕花窗棂，轻轻拂动着屋内的烛火，使得那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
苏怀月正专注地将最后一捧珍珠粉倒入瓷钵中，手中的玉杵缓缓碾过细沙般的珍珠粉，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细碎而又悦耳的声响。
卫家女眷们的袖口，此时无一例外地沾着深浅不一的药渍。
桌子上，卫二嫂记了一通的宣纸也被风吹的卷起角来，风干了墨迹。
【叮！恭喜主人传道受业成功，奖励舒痕膏200瓶！】
系统的提示音在苏怀月的识海中响起。
苏怀月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系统倒是善解人意。
“三嫂，你这剂量的冬青子怕是不对。”卫云柔突然伸出手，按住卫三嫂的手腕，“方才大嫂分明说三钱即可。”
她紧紧注视着卫三嫂手中的瓷匙。
卫三嫂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瓷匙里的褐黄粉末簌簌洒落。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紧张，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懊恼。
苏怀月见状，轻轻搁下手中的玉杵，温柔而又耐心地说道：“云柔说得是，这冬青子性烈，多一分便灼肤。不过……”
她微微停顿，执起卫三嫂的手，指腹轻轻抹过她手背被烫红的印记，那细腻的触感仿佛带着丝丝暖意。
“三弟妹这双手倒是试药的好材料。”
众人这才注意到，卫三嫂那原本素白如雪的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红痕。
这些红痕，是日日在厨房忙活被蒸汽所伤留下的痕迹。
此刻，苏怀月拿出舒痕膏为她涂上淡青色的膏体，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红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她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好用，改日得空好好研究一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若是能拿到美容铺子里卖，定能大赚一笔。
“大嫂，这是什么，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众人都被这膏体惊艳住了，卫二嫂也是忍不住那颗求学的心，开口问道。
“这个东西呢，叫做舒痕膏，其中功效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看到了。”
“这可真是好东西。若是拿出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银子。”
卫二嫂的想法倒是和她不谋而合，“的确，不过这东西数量有限才是好的。若是一下子生产的太多，人人手中都有，那可就不怎么值钱了。”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到铺子里去忙活开业前的准备。”苏怀月让大家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后日卫云柔将那些丫鬟们召集到了美容铺子里，进行开业前的最后培训，所以明天一定要把里面清理出来。
大家也都知道明天的工作比较繁重，所以和苏怀月告别后便离开了。
只是在她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东厢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那声音清脆而又突兀，打破了夜的宁静。
管家慌慌张张撞进苏怀月的房门，发髻散乱如蓬草，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
“苏姑娘，不好了！老夫人咳血昏厥了！”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
苏怀月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一沉，她提裙疾走，脚步急促而慌乱。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咳血？
苏怀月赶到东厢房时，只见老夫人脸色煞白，双唇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口处还染着点点猩红。
“祖母！”苏怀月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把脉。
这脉象……怎么如此微弱混乱？心脏处似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肆意破坏。
苏怀月心中一沉，看来老夫人的病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突然想到空间里好像还有上次系统奖励的养心丸，但愿能管用。
她赶忙从空间中取出养心丸，喂老夫人服下。
片刻后，老夫人脸色稍稍好转，呼吸也平稳了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怀月看向一旁战战兢兢伺候的丫鬟。
丫鬟叫翠霜，是苏怀月特意雇来的。
她们经常在外忙东忙西，就怕没时间照顾卫老夫人，所以特地找了两个小丫鬟平日打点宅子里的其他事，配合管家，并且照顾好老夫人。
这翠霜便是每日晚上在老夫人房中照顾的。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都在发颤：“奴婢也不知，只听老夫人说胸口闷得慌，接着就咳起血来，然后就昏过去了。”
苏怀月皱了皱眉，老夫人平日里虽有些小毛病，但也不至于突然如此严重。
难道是之前操劳过度，又或是有什么心事郁结于心？
正想着，卫彻和卫家女眷们听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
卫彻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卫老夫人，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祖母变得这样苍老了。
明明刚离开京城时，还是很有生气的。
“大嫂，祖母这情况还能好吗？”卫云柔年纪最小，哪经历过这种事，此时哭得眼眶通红，满是担忧地问道。
“放心，有我在，祖母会好起来的。”
苏怀月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有了苏怀月这句话，众人稍稍安心了些。
苏怀月看着身后乌泱泱站满床边的众人，“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在这也无济于事帮不上什么忙，凭白给自己找罪受，明日你们还有的忙，我一个人在这照看着就好。”
“可是……”卫云柔还是放心不下。
眼看着卫彻也要张嘴说些什么，苏怀月将其打断，“没事，你们又不懂医术，就算祖母难受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听我的，先回去，要是有什么其他状况我会让翠霜去叫你们的。”
苏怀月守在老夫人床边，一夜未眠，时刻关注着老夫人的病情。
翠霜也不知卫老夫人这突然咳血是什么原因，战战兢兢的跟着苏怀月一起在这熬着也不敢睡。
翠霜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脸上的泪痕还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