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梅的房间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凌纯钧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给青梅的樱花树枝并不在房间里,而这个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走的,能带走的只有青梅自己。
虽然感应不到樱花树枝的具体位置,但是他知道这个树枝还在这个世界上,至少青梅应该还活着。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哉就已经回到了朽木宅,做在饭桌边,原本四个人吃饭的厅堂此刻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凌纯钧放下了筷子平静的问着。
“你离开的第二天,她的灵压就消失了。”白哉说道,“因为每年她都会在这个时间出门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她到第二天都没有回来,这才发现她失踪了。”
凌纯钧的拳头一紧,那个地方他只去过一次,然而那里不管怎么说都太适合绑架诱拐撕票了!
“那个地方你们去过了么?”
白哉摇了摇头:“每年她都是一个人去的,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她去的地方是哪里。”
“这样啊。”凌纯钧垂下了眼,看来他也需要去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明天开始跟着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凌纯钧愣了一下抬起了头看着白哉:“为什么?也许我知道能够找到她的线索呢!”
“那你可以告诉我让我去查。”
“我去和你去难道有区别么?我的能力并不差!”
“我不希望自己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家人的消息。”白哉说完就已经起身离开,丢下凌纯钧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白哉在担心他……
凌纯钧摸了摸胸口,刚才涌出的气愤和担心不是假的,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在焦虑,对着突如其来的这么多事,哪怕表面依然平静的白哉恐怕也很不安吧。
但是……
“抱歉……”凌纯钧轻轻的说了一声,随即化作了花瓣消失在了房间里,这么多年第一次重新使用千本樱的样子,静静的站在了青梅曾经葬刀的悬崖边上。
樱花树枝被插在了石堆的墓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凌纯钧绝对不会相信就在五米的范围之内他居然丝毫感觉不到樱花树枝的存在。
假的?
凌纯钧皱了皱眉,伸手将树枝取了下来。然而就在树枝被抽出的瞬间,整个堆砌的石头就松动了起来,一下子全部滚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盒子。盒子的正上方正贴着一封信‘阿凌亲启’。
「至任然不成熟的阿凌:」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应该是失踪或者死了吧。希望是前者,如果我还活着要记得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啊。」
「其实自从上次和你在这边相遇开始我发现了,阿凌你已经入戏太深了。就像露琪亚对于现世,你就是现在的露琪亚,而这个世界就是现世。你迟早会离开这里的,入戏太深反而让你看不到被隐藏起来很多秘密。」
「希望我的失踪或者死亡能给你一个警钟,这的确是一个世界,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但它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个故事。感情会蒙蔽你的眼睛,别浪费了你的天赋。」
「就像我永远都记得自己是小兰,希望你也永远不要忘记,你是阿凌,不是千本樱,不是景严,而是你自己。」
「期待再次见面的小兰。」
青梅的信很乱,东跳一句西跳一句,这些句子都是藏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语序中间的中文字,兴许她也是怕有人发现了她的信才这样做的,但是如果是和凌纯钧一样的穿越者这样的留言岂不是不能保密了么?
她在防的到底是谁?
凌纯钧眼中有些阴暗不明,看了看信下的盒子,拿出来了之后这里就什么也没有留下了,所以原本这个所谓的葬刀墓根本就是青梅骗他的,这里一开始就留下了她留下的讯息而已。
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凌纯钧拆开了包装,里面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把钥匙。
“我最痛恨猜谜游戏!”凌纯钧研究了半天没有发现白纸上可能的讯息之后恨恨的将两样东西丢入了背包中。
突然眼前一花……
“千本樱好久不见。”白哉的声音突然的传入了凌纯钧的耳中。
几乎本能的就要站正摆出一副恭敬态度的凌纯钧才反应过来白哉叫的是千本樱。一阵寒风吹了过来让凌纯钧感到了一丝寒冷……
原来内心世界也是会下雪的……
凌纯钧望着屋外一片银白,光秃秃的樱花树上也都积满了白雪,天上还飘着朵朵雪花。
“抱歉……”白哉似是叹息的说着,看着外面的景色,“我没有记得你的话……”
雪没有停,反而又变大的趋势。
凌纯钧静静的跪坐在白哉的对面,没有出声,因为他不太确定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白哉,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将景严的态度带出来,那么他的身份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曝光了。
“发生了什么?”凌纯钧斟酌了一下才说出了这句话。
白哉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他一句:“两个很亲近的人之间如果互相欺瞒,他们真的能算是关系亲密么?”
凌纯钧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那要看欺瞒的事情是什么了,如果事情并不是十分重要或者并不会影响到对方的话应该并没有关系吧?”
“如果相关呢?如果对方觉得有影响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哉看着凌纯钧最终移开了视线:“没什么,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有些胡思乱想了。”
沉默再次蔓延在两人之间。
白哉终于站起了身,离开前突然说道:“我收养了一个孩子,他和你很像,甚至有时候我会将他当做你。”
凌纯钧觉得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的心跳停了一下,白哉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么?他根本没有办法追问,白哉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消失在了内心世界。
卧槽回来!把话说清楚啊!让我死的明白一点!凌纯钧伸着尔康手对着白哉消失的方向。
[叮——系统提示:朽木白哉正在向系统主的房间移动,朽木白哉正在向系统主的房间移动,请系统主立刻赶回房间,否则身份很有可能会被拆穿!]
卧槽!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凌纯钧给一键换装、神行千里和警报系统点了三百二十个赞,piu的已经回到了属于景严的房间,将外袍往边上一丢,钻进被窝里。
就在他刚将眼睛闭上,背后的折门就哗啦一声被拉开了。
白哉站在门口看着凌纯钧有些凌乱的被子,皱起了眉,轻轻的走了进去将凌纯钧的被子盖好,然后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人,就在凌纯钧已经被看得发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假装朦胧的醒来的时候,白哉却转身离开了。
凌纯钧呼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刚才胸口传来的那股惊愕的情绪,他恐怕也不会放下心来,不过他的身份已经被白哉怀疑了,看来还是注意点好。
接下来的日子,凌纯钧乖乖的跟着白哉同进同出,就连去看望露琪亚的机会都没有,恋次受伤,原本属于副队长的另外一些工作也都被他顺手丢给了凌纯钧。
将露琪亚的判决书送到白哉面前,凌纯钧看着白哉的脸色。
白哉静静的将判决书看完,将之前批阅了一半的文书收到一边:“和我去地牢。”
“是,队长。”凌纯钧起身先一步去取钥匙。
翻了一遍副队长室依然没有找到钥匙,凌纯钧只好跑去了备用钥匙保管室,今日负责值班的是九席,也就是前副队长银银次郎女儿银美羽。
“小景这是也要去看露琪亚么?”
“……也?”凌纯钧离开的脚步停了一下,侧头问道,“还有谁也去了么?”
“副队长呀,这几天天天跑去的样子呢,昨天我还在那边碰到过他,啊,别说是我说的呀,其实是队土行木那家伙告诉我的啦,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当值的,他为了见副队长所以和我调班了嘛。”银美羽耸了耸肩,“你也知道那家伙多崇拜副队长。”
“这样啊,我还有事先走啦,钥匙等下送回来。”凌纯钧摆了摆手赶快跑去看看恋次还在不在。
“景严。”
“……”凌纯钧黑线的看着叫住他的白哉,为什么这家伙直接就过来地牢门口等他了,想去通风报信都不行了……
“开门。”
凌纯钧乖乖听话的把地牢大门打开,跟着白哉走了进去……
“不,那个人会杀了我。”露琪亚的声音从地牢的深处传了出来。
再过一个拐角就是露琪亚被关押的房间了,白哉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我非常清楚,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我被朽木家收养了四十多年,那个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露琪亚平静的说着。
凌纯钧有些忐忑的侧头看着白哉的反应。
“怎么可能!队长明明对景严……”
“是啊,因为景严是继承人,我不一样。有的时候我都不明白既然收养了景严为什么还要收养我,明明我哪里都比不上他……”
“这一定有哪里不对!”
“……”露琪亚沉默了。
白哉再一次动了起来,他似乎放重了脚步声,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队长?!”恋次有一种被抓包的慌乱,但是看到白哉完全无二的表情心中又有似乎带着那么点也许队长应该没有听到的庆幸。
“第一级重祸罪,朽木露琪亚将以死刑犯的身份在二十五天之后再真央刑场处以极刑,这时尸魂界的最终决定。”白哉平静的将之前收到的判决书宣读了出来。
“刚才……你说什么?朽木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你听到的,多少遍我都可以重复给你听,”白哉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将文书叠好递给了凌纯钧,“这应该是我跟你最后的对话了,露琪亚,下次见面将是在处刑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景严,走了。”
“……是……队长……”凌纯钧对着恋次弯了一下腰,匆匆看了露琪亚一眼,追着白哉的背影跑了过去。
“可恶!”恋次低吼了一声,嗙嗙的在铁栏杆上面捶了好几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事的……恋次,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结果了不是么……”露琪亚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哀伤。
关闭的大门阻断了里面和外面,凌纯钧看着白哉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种酸涩的痛苦让他很难受。就是这么几步,他的面前已经被一个高大的人挡住了去路。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
“呀类呀类,还真是冷静啊,六番队队长桑,佩服佩服~”坐在栏杆上的市丸银先开了口,“自己的妹妹就要处死了还这么冷静,真不愧是六番队队长啊,死神的楷模呢。”
“别说笑了,会因为死亡而惧怕的也只有你和九番队队长而已。”更木剑八带着些许恶意的瞥了身后的凌纯钧一眼。
“你们两个队长都不带副官单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白哉转过了身来。
“没事没事,只是听说你的妹妹要被处刑,所以担心六番队队长是不是会因此难过沮丧。”
“这件事和你们无关吧。”白哉冷冷的说着,“如果没事的话就让我的队员先过来,队里还有一些要事要办,告辞。”
“怎么可能不沮丧呢?”更木剑八把凌纯钧要过去的路挡得更死了一些,“名门怎么能够容忍出现罪人呢?”
更木剑八的话让白哉转过来正对了他:“哦?真没想到一介平民也能体会贵族的感受啊,真意外啊。”
“也不能这么说啦。”
“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机智的啊,怎样,看早我够机智的份上,那个罪人,在处死她之前要不要让我先看下她的头来?”
“还真不知道呢,以你那样的剑还能砍得下人的脑袋。”
“要试试看么?”
“你真的想要试试看么?”
眼看着相当不对盘的两人真的要打起来了,凌纯钧只觉得眼前一闪,更木剑八就已经被市丸银困住了上身拖到了远处的房檐上。
“喂喂!市丸,让我砍了他啊!快放开我!”更木剑八挣扎着被吊在了半空中。
“你就多多包涵啦六番队队长桑,至少我可不想跟你作对啊,对了,替我向你妹妹问好。”说完市丸银还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纯钧,然后就拖着更木剑八消失了。
“……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谁知到。”白哉转身继续向前走,“你还要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这是迁怒是吧!绝对是吧!凌纯钧看着面前堆满了一整个书桌的文书。
“这些处理完之后让人送到其他番队去,今天天黑之前。”白哉说完就将凌纯钧关在了队长室,离开去处理其他事情。
本来以为只是今天迁怒的凌纯钧接下来的日子进入了水生火热之中,白天白哉将所有的文书都丢给他来处理,晚上还时不时的突击检查一下千本樱或者景严是不是在。
凌纯钧简直以为他回到了曾经的高中住校时期一样……
没几天,他整个人就憔悴了起来,眼睛下面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一朵樱花飘了出来落在了凌纯钧面前的文书上……
“景严,今晚我们就要出发了,记得接应我们啊!”
“……带着名为白哉的大型跟宠可以么?”
“……算了,果然不应该指望你,那么……静灵庭再见啦~离不开爸爸桑的小~景~严~”
“……”(╯‵□′)╯︵┻━┻你给我等着,不坑你一次我就不叫凌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