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行不行?”
苏平摩挲着下巴。
福威镖局对上日月教,真没有太大的把握。
高端战力,不够看。
日月教超一流的高手,一抓一大把。
福威镖局有什么?
就一个天罡北斗阵。
日月教就没有阵法了?
不可能。
别忘了日月教的前身。
“怕是不行,离火镖局既然将任务摊派了下来,那就是朝廷的差事。
办好了,没好处,办不好,福威镖局,危在旦夕。”
林镇南摇头,浇灭了苏平的幻想。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吕阳愁眉不展,
“找日月教收镖,成了,福威镖局元气大伤,这两年的折腾,毁于一旦。
不成,朝廷一纸文书,福威镖局,就要解散。”
“狠辣啊。”
苏平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这两人都想不出好办法,他只会砍人,就更没有办法了。
“说到底,我们受制于离火镖局,没有朝廷上的支持。
打铁还得自身硬,看来,是时候想办法,与朝廷牵上线了。”
苏平绝不满足于做一个地方镖局。
而今系统的升级,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江湖上走镖,想要系统升级,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这大明,最赚钱的镖物生意,还是掌控在四大镖局手里。
“几乎不可能。”
吕阳摇头,
“我了解过了,四大镖局,几乎瓜分了大明所有的镖局生意。
这一块肥肉,在他们手中,想要咬下来一口,面对的就是四大镖局的反噬。
这样的代价,我们福威镖局,承受不起。”
“主要是,我们根本就搭不上朝廷的线。”
林镇南补充道,
“四大镖局的总镖头,在朝廷,都是官身,后面的东家,更是朝廷中的权贵。
谁会为了福威镖局,得罪四大镖局后面的人?”
“那就是拒绝不了,只能干了呗。”
苏平想的很简单,都昊苍给了他们唯一的选择,现在他们又没有其他的选择,那就只能硬干了。
“对,只能干,没得选择。
与日月教这一次,真要搞一场了。”
林镇南拍板,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趟镖,都不能有失。
不但要追回来,还要送到京师,交到离火镖局手中。”
“这事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吕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也想不出来。
说到底,大家都是江湖出身。
江湖上的刀光剑影,还能看得清,一旦牵扯到朝廷,那就是两眼一抹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
现在的苏平,底气还是有的。
自己的嫁衣神功,即将突破。
一旦破入绝顶境,凭借玄铁剑法与降龙掌,一般的绝顶境高手,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就调动刘正风,率领保镖部北上,做好大战的准备。”
一旦确定,吕阳便准备开始布置。
福威镖局保镖部,而今大部分都是一流的高手。
纵然内力不济,可剑法境界,都是到了的。
打架,谁也不怕谁。
“这个我不同意,一旦打起来,伤亡太大。
日月教不是两广。
日月教众也不是听雨楼杀手。
听雨楼杀手被魔气侵蚀,一身武功,发挥不出七成。
看似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真正动起手来,也就和我们的镖客,差不离。
可日月教不同。
光是超一流的高手,就数不胜数。
手底下,二流的,一流的高手,都是江湖上厮杀出来的。
我们的镖客对上,把握不大。”
苏平反对。
“做好准备吧,这一战,没办法避免。”
林镇南直起腰,叹了一口气。
伤亡,在所难免了。
“我走一趟,上黑木崖,和杨莲亭谈谈。”
苏平道,
“如今的日月教,东方不败十年不出,而且,据我所知,杨莲亭展示给日月教众的,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傀儡。
或许,我们不用面对东方不败,就能拿下这一笔镖物。”
“傀儡?”
吕阳一愣,真的假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对了,吕大哥,任我行最近没有新动作吗?
按理说,他要夺回日月教的权力,重掌日月教,就要除掉东方不败。
从两广回来几个月了,还没打上黑木崖?”
苏平想起分别的时候,任我行慷慨激昂。
可他知道,以任我行与向问天的实力,想要对付东方不败,还不够看。
由于自己的到来,令狐冲与任盈盈没有机会相识。
没有了独孤九剑的协助,就凭任我行,怕是白给。
“这倒是没有听说,不过,日月教内部,这两个月扑朔迷离,换人换的有点勤快。
估计是任我行,准备动手了。”
“这老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要是他们打起来,必然杀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动手,把握就大了不少,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好在,黑木崖上,不知道我们要动手,我一路潜上去,找到杨莲亭,跟他好好淡淡。
钱的事儿,又不是日月教的权力,不重要的。”
黑木崖日常的防务,不会那么严格。
正常的人员流通,还是会有的。
自己又不是去杀人,只是找到杨莲亭,和这个日月教的大管家,好好聊聊而已。
多大点事。
……
“东方不败的人,都龟缩了回去?”
任我行虎踞龙盘,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
“禀教主,黑木崖之外,已经全部是我们的人了。
教主神威,东方不败的人,根本不敢接战。”
向问天心情愉悦。
拨乱反正,恢复神教十年前的荣光,这事儿他盼了十年,等了十年。
如今,终于要实现了。
“攻打黑木崖,去的人多了,意义不大。”
任我行在思量,
“我们最好还是暗中潜入。
如今童百熊,贾布等人,都缩回了黑木崖。
怕是已经做好了口袋,等着我们打上去了。
硬拼,很难攻上黑木崖。”
黑木崖作为日月教的总坛,易守难攻。
特别是在必经之路上,有一段山崖,需要上面的人,接应才能上的去。
若是强行攻打,就那一道山崖,就不知道要丢下多少具尸体。
主要是,还打不上去。
上面只要有一两个超一流的高手驻守,去多少人,都是白搭。
“教主放心,属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那华山弃徒令狐冲,不知怎的惹到了杨莲亭。
这位大管家,正在满江湖的捉拿令狐冲呢。
咱们到时候,就扮做押解令狐冲的神教人员,只要上了孤崖,一切都好说。”
“好,那就这么办。”
任我行一拍扶手。
西湖十年,他早就学会了忍辱负重。
只要杀了东方不败,清理了教中的叛徒。
一些小事,倒是不用放在心上。
……
苏平并不知道,如今的黑木崖,如同龙潭虎穴。
在决定了上黑木崖找杨莲亭谈谈后,福威镖局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准备阶段。
先是刘正风率领的保镖部,抽调人员前往大燕分局。
等到苏平与杨莲亭谈妥了,需要人员将镖物护送到京师。
苏平本人,倒是没想太多。
他的嫁衣神功,到了关键的时刻。
这几日,都在半闭关的状态。
嫁衣神功的内力,在经过一次重练之后,再次攀上了超一流的巅峰。
现在要做的,就是打通任督二脉,任由真气流转全身,做到生生不息。
打通任督二脉,正是破入绝顶境的标志。
一遍一遍的,用真气冲刷穴道,将经脉拓宽。
锋锐的真气,像是刀子一般,环绕在他的身上。
“你这内功进展,当真快的有点邪门。”
林镇南也在重修嫁衣神功,可是想要大成,怕是得一两年。
可反观苏平,将内力灌输给自己以后,不过半年,已经功力圆满,即将突破了。
“爹你不要着急,稳打稳扎,我不一样。”
苏平没办法解释,自己身怀数种内力的事实。
龙象功,全真内功,紫霞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内功。
他的嫁衣神功,有这几门内功辅助,重修起来,比起别人,的确是快了不少。
再加上,他是系统灌输。
对于嫁衣神功的理解,不是林镇南能比的。
多方相加,进展快一点,也是应该的。
“呵呵呵,我不急,现在急的是吕阳。”
林镇南老怀大慰。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这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知道是那一辈子的祖坟,冒了青烟。
而且,说不定,自己还能再添一个儿子呢。
只是,儿子大了,这事儿,还是先别说的好。
就是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人管管了。
可是,林镇南发现,儿子的私事,自己好像插不上手。
听说在江左,江左盟的盟主,就和儿子眉来眼去。
在两广的时候,日月教的圣姑,又和儿子不对劲。
再说,以自己儿子现在的武功身份,一般的江湖儿女,的确不是良配。
“成了。”
忽的,苏平脸上一阵发白。
体内轰的一声,像是大江决堤。
“我似乎听到一阵奔流声,像是大河流过。”
林镇南震惊。
这内力,得多么浩瀚,才能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爹,我的嫁衣神功,算是小成了。”
苏平长身而起。
任督二脉打通,内力源源不绝,到了绝顶境,就不是人数多能够对付的了。
古时候,传说的两军阵中,取上将首级,最低都得是绝顶境。
真气源源不绝,几乎就耗不尽。
“现在有几分把握?”
林镇南喜笑颜开。
绝顶境,这可是绝顶境。
过去的江湖上,也唯有日月教东方不败一个人而已。
这一年来,听雨楼出没江湖,绝顶境多了不少。
可那都是魔气摧出来的,算不得真正的绝顶境。
现在,他的儿子,福威镖局的少镖头,破入绝顶境。
从此这江湖,他福威镖局,直接横着走。
“还是要打过才知道,东方不败到底有几分成色,现在也说不准。”
苏平摇摇头。
以前的江湖,绝顶境就是无敌。
无敌的东方不败,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谁也说不准。
也许驻足不前,也许已经走的够远。
“我们收集了黑木崖如今的一些线索,你来听一听。”
林镇南坐定。
“日月教内部,暗流汹涌,可以确定,任我行在行动。
那西凉堂主,长老贾布,已经上了黑木崖,西凉现在已经在任我行的控制之下。
还有上官云,童百熊这几个忠于东方不败的长老,因为见机得早,跑得快,早早就上了黑木崖。
实际上,而今日月教外围的势力,已经落入了任我行的控制之中。
这对我们来说,是坏消息。
一个是黑木崖而今东方不败一系实力大增,想要打上黑木崖,难度增加。
另一个,就算是找到了东方不败,对方也愿意支付税银,钱从哪里来?
其实,我们最好的选择,是等待日月教内斗分出胜负。
但离火镖局,不会给我们时间。
事情具体怎么变化,还要见机行事。
我这边,也在试图与上面联系,可你知道,锦衣卫在大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顶住的。”
林镇南娓娓道来。
“所以,其实我们等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东方不败与任我行都打服了。
先追回朝廷的这一批税银。
至于离火镖局那边,等到税银进京,若是还要刁难,那就再打服都昊苍,打服离火镖局总镖头。
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苏平想了想,说道。
林镇南:“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说不下去了。
自己儿子什么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喜欢用脑子。
“爹你说的我都知道,江湖是人情世故嘛。
你看我打服了任我行,打服了东方不败,他们是不是就怕我再打他们?
是不是就配合了。
这不就是人情世故?
我再带他们赚钱,带他们做生意。
你看那左冷禅,就人情世故的很。”
苏平振振有词。
林镇南转身就走。
去找吕阳商量了。
自己准备再生一个的决定,果然没错。
十天后,苏平就踏上北上的路。
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大燕省。
在大燕分局停留了几天,一路就向着黑木崖而去。
而任我行,也在行动。
整顿日月教外围势力,准备围攻黑木崖。
京师,都昊苍沐浴。
身后,三个小妾莺莺燕燕。
“老爷,那少镖头听说到了大燕省了呢,是不是快要上黑木崖了?”
“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老爷说给你们听,是因为本官想说,你们听了,就听了,最好是忘了。”
都昊苍转头,面色冰冷,看着出声的小妾。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是不是自己对他们太和善了。
倒是可以考虑再换一批了。
这三个,也用了一年多了。
有了银子,有了权力,不换女人,那要这银子权力干什么?
“老爷,妾身再也不敢了。”
说话的小妾,噗通跪在水中,任由水漫过鼻孔,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起来吧。”
都昊苍站起身,
“少镖头到了黑木崖,好戏才刚刚开始。
本官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