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莹听到声音,从里间走了出来,圆溜溜的眸子不停的在沈抚芷身上转悠,调皮的说:“我去京都不过短短三月有余,刚回来你就要成亲了?”
沈抚芷笑着拉住李秀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头些天就到家了,只是旅途乏累,在家歇了些天,想着过两日再去看你。”
李秀莹与二哥进了京城,待了一段时日,正巧村子的路通了,她这才回来。
沈抚芷眼眸带了一丝落寞:“他在京都,可还住的习惯。”
李秀莹并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沉浸在喜悦里:“可好了!二哥的府上就像天宫一样,雕栏玉砌,院子里有山有水,房间多的住不完,一群婆子下人伺候着,他们住的房间都比我们村最好的房子还要漂亮,二哥出门不是做轿子,就是有马车,想来人与人真是不一样,哥哥是踏上青云之路了。”
沈抚芷目光柔柔,由衷的说:“如此便好,也不枉他这些年寒窗苦读。
李秀莹话锋一转:“不提哥哥了。”
“沈姐姐你的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
沈抚芷轻轻摇头,收拢思绪,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可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不成体统,她说:“不仓促,我都等了十八年。”
李秀莹直撇嘴,用手点着她的头,骂她不知羞。
女孩子太主动可不好。
尤其像沈姐姐这种急着嫁的。
也不知道男方模样性情如何。
别被骗了。
李秀莹心里不免开始为她担心起来,小嘴叭叭,问个没完。
最后又打探起俩人是谁给介绍的。
沈抚芷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统统与她说了一遍。
李秀莹捂着唇,满脸惊异的说:“这男人是你们花铜板买回来的?”
沈抚芷一噎,感情和她说了那么多,这丫头怎么就记着这一茬。
被天赐得知,指不定他会怎样想。
可不能提,当初花铜板把他买回来这件事。
沈抚芷一屁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事别说了,这段时间他帮了我们不少,也受了他许多恩惠,谁也不欠谁的。”
“这么维护他?”
李秀莹眨巴着眼睛,心里越发好奇能让沈姐姐在意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暗自思忖着,应该不丑,要是有自己哥哥三分一的模样,那也算出挑的了。
李秀莹突然想起一事,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镂空梅花白玉簪子,递到沈抚芷跟前晃了晃:“喜欢么?”
沈抚芷一个农家女,不懂玉的质地如何,但她也能看得出,这块玉通体莹白似雪,应该是个好东西,价钱一定不扉,她称赞道:“好漂亮。”
李秀莹笑道:“送给你了。”
沈抚芷连连拒绝。
再好的一段关系,也需要有来有往。
这东西可太贵重了。
她还不起。
李秀莹不由分说,拉着她,手一伸,不容她拒绝的就别在她的秀发中:“你别推辞了,又不是我送你的。”
沈抚芷表情惑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秀莹道:“是我二哥送给你的。”
沈抚芷就更不懂了。
当年退婚后,李锦鸿每次见她都是神色淡淡,不甚理睬,甚至自己与他说话,十句有八句都等不到回应。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得他这般不待见。
自此她很少出现李锦鸿的视线里,而他对她也是能躲就躲,能避便避开。
如今他竟然主动示好,也不知是何意。
现下已经和天赐有了婚约,无论出于什么意愿,再去收别人的礼物,终归不好。
理智是如此,可她的心还是禁不住的漏了一拍,然后把簪子拿了下来,就要还给李秀莹。
“哥哥给我买了一个,也带出你的份了。”
沈抚芷心口涩然:“无功不受禄,这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李秀莹也不管她的意愿,强硬的把白玉簪子塞到她的手里:“我哥哥说,上次你替他解了围,这簪子就是谢礼。”
沈抚芷知道他指的就是那晚吴晶儿对他纠缠,是自己出言挤兑走吴晶儿的事。
没想到他百忙之中,还记得这茬。
既然他想还人情,那她受着就是了。
免得推推搡搡,日后让他以为自己还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