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早就派人听着林子睿了,知道他金屋藏娇后。
立马把这个消息捅了出去。
甚至还添油加醋,把林子睿一掷千金为丁芳蕊赎身的故事编成了话本。
让盛京的人,都知道林子睿有一个真爱。
林云先知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为愤怒。
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司徒家搞得鬼。
短短两三天,就人尽皆知。
事情闹大了,司徒家正好有理由退婚。
他狠狠地扇了儿子一巴掌。
“废物,当初不是叫你把人处置了吗。”
“儿子是把她放出府了。”林子睿委屈道。
“你是放人出府了,可是还买宅子养着她,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林云先怒道。
林子睿自认为已经做的很隐秘了,但还是被司徒家抓住了把柄。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要是司徒家不满意,我就把人交给他处置。”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林子睿心里的那点怜惜,荡然无存。
见儿子不为那个女人要死要活,林云先脸色总算好些,“现在就跟我进宫,司徒初那个老匹夫,一定以这件事为要挟,要圣上退婚。”
林云先不敢耽搁,换了衣服,急冲冲的带着儿子进了宫。
司徒初果然来了。
林云先进来的时候,还是听到他义正言辞的控诉。
“圣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老臣舍不得她,她娘为她相看了这么多,臣就每一个满意,就想把她留在身边招婿,听说林家公子早有了心上人,这门婚事强扭的不甜,您看在臣以往的面上,还是收回这道圣旨吧。”
“胡说,朕的圣旨,岂可轻易收回,”显庆帝淡淡拒绝,“正好,林云先来了,你们两家有什么误会,当着朕的面说开,他若有什么不对,朕给你做主。”
林云先听到这话,心里一松,拉着林子睿跪在地上就哭泣起来,“圣上英明啊,臣收到圣旨简直欣喜若狂,我这小儿子早就对司徒家的千金仰慕已久,外面的那些谣言纯属子虚乌有......。”
“林子睿金屋藏娇,难道不是事实,林子睿花费千两白银为其赎身,众目睽睽下 ,难道 有假。”司徒初怒道。
“司徒兄,司徒兄,谁年少轻狂没有做错点事情,我这小儿子最心软,那女子巧言令色,让子睿为其赎身,但是,他自从知道,要娶贵府上的千金,便已改过自新,跟那女子断了来往,您若不相信,我让他把那女子交给你处置。”
司徒初见他歪曲事实,当即冷笑两声。
显庆帝把目光落到了林子睿身上。
“你父亲说的可是事实。”
“回圣上,臣心里只有司徒姑娘,至于那女子,是臣当初年轻受她蒙骗,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林子睿坚定道。
司徒初听到林子睿这等冷心冷肺的话 ,越发寒心,若是林子睿能维护那女子,那他还要赞一声,林子睿重情义。
但林子睿如此冷漠无情,他怎么敢把女儿教到他的手上呢。
“好了,”显庆帝和稀泥,“司徒初,你也看到了,林子睿心里只有你女儿,这门婚事,当初朕也问过你的意思,你不也没反对吗。”
司徒初猛然抬头,问过他的意思,什么时候。
难道是十多年前,林云先还是他的伴读的时候 ,那时司徒初刚得了一个女儿,显庆帝开玩笑似的说 ,他们可以做亲家。
那时,他官职低,只以为显庆帝说着玩,并未当真。
他看到皇帝眼里的冷光,心里一瞬间沉到谷低,这门婚事,他不愿也得愿。
这就是皇权。
...............
司徒初失魂落魄。
林云先却很高兴,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他早就看司徒初这个老小子不爽了,仗着自己的一点军功压得他喘不了气。
现在,司徒初的宝贝女儿要嫁给自己的儿子,他倒要看看司徒初还是不是更以前一样嚣张。
司徒初回到家里,整个人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
他一辈子都在为显庆帝效力,却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
自己受委屈,女儿也要受委屈。
司徒初心里极为不甘愿。
“只怕林家不会轻易罢休。”司徒初忧心忡忡。
黄氏见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无法解决,便哭道,“娇娇如何能嫁给林子睿呢。”
“是我没本事,”司徒初很丧气。
“那就让姐姐装病,”司徒桐道,“大哥不是说,让姐姐装病躲过。”
“谈何容易 ,我今日看林云先的语气,娇娇只怕剩最后一口气,都要抬进林家。”司徒初道。
“爹、娘,我说你们就让我出嫁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司徒娇走了出来。
“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司徒初变了脸色。
黄氏也道,“娇娇,你不要胡闹。”
“这算什么胡闹,圣上赐婚了,要是不嫁,那就是抗旨,咱们家现在能承受这个罪名吗。”
“大不了,我就抗旨。”司徒初声音硬了起来。
“抗旨,那爹爹数年辛苦化为一旦,上面那位仁慈些,我们倒可以保住命,但是爹爹,他会对你仁慈吗。”司徒娇反问道。
“大不了,我这官职不要了,不奉这位圣上为主。”司徒初当着众人面,第一次表露他内心的想法。
司徒越楞了一会,定定的看着司徒初。
司徒初跟显庆帝相识于微时,显庆帝对司徒初有提携之义,司徒初现在居然有了反意。
黄氏也怔住了,丈夫竟然想造反。
“你们看着我干嘛,他几次三番的算计,先是我的亲事,再是娇娇的。”司徒初见几人都看他,提高声音,愤怒道,“老子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当年的那点恩义,老子这些年九死一生,早就还完了。”
“可是你就是想造反,下面的人也未必跟你同一条心。”司徒越提醒。
“就是如此,老子才烦躁,”
司徒越手底下有二十万人马,他的心腹有五个副将,其他三个是显庆帝的人,其中还有不少的探子。
战时,这些人,肯定都听命于他,但一旦造反,肯定有分歧,说不定会内里反水。
司徒初是个暴躁脾气,想了半天,发现竟然无一条路行的通,越发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