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
伍芊熙总算如愿以偿了,上天总算眷顾了她一回。
伍家上下,现在谁敢小看她。
伍寒舟已经完全不提她跟许家亲事,反而嘱咐下人好好照顾她,各种赏赐如流水一般送到她的房里。
只有石平恨不得要杀了她,恨就恨吧,伍芊熙心里很无所谓。
石平就算再有能耐,也抵不过圣上的口谕。
她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完了,她心心念念的婚事已经变成自己的了。
石平现下正在伍若熙的房间里,从宫里回来,伍若熙就接连闹了好几次。
“娘,娘,你不是说会让我嫁给二皇子吗,可是为什么是那个贱人。”伍若熙嘶吼着,到手的婚事被人抢走,伍若熙极为不甘心。
伍若熙得到了又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更加让人接受,谁能想到那贱人心机如此深沉,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抢了她到手的婚事。
“这门亲事一定是你的,若熙,娘一定让二皇子娶你。”石平郡主眼眸一沉,眼底掠过一缕疯狂。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圣上都改主意了,娘,一切都完了,”伍若熙扑在床上嚎嚎大哭。
伍若熙不认为有什么好办法,皇帝已经重新指婚,还让她嫁给许家那个傻子,“我不要嫁给傻子,娘,你叫我嫁给傻子,那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她寻死觅活,把石平急得不行,忙叫丫头把伍若熙按住,生怕她做了什么傻事。
“没完呢,她还在家里,一天没有出嫁,娘就有本事对付她。”石平安抚道。
“怎么对付。”伍若熙迅速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石平。
“你且看着吧,我要叫她知道,这府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一个下贱玩意,竟敢抢你的东西 ,她以为她抢到,就能嫁过去。”石平唇角浮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伍芊熙是重活一世的人,自从亲事定下,她也没有得意张狂,反而越发的小心谨慎,每日晨昏定省,次次不落。
马上就到了最后关头,伍芊熙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让自己功亏一篑。
石平也没有为难她,至多只是态度冷淡。
伍寒舟后院和睦,大女儿又攀上二皇子了,他心情大喜,连走路也带着风。
但是好日子,只持续了几天,第五天的时候,伍芊熙就发起了高热。
大夫来看过,说是伤寒,给伍芊熙开了单子。
伍芊熙本以为吃几服药就能好,谁料到,接下来几天,她高烧不退,人也变的迷迷糊糊的。
“姑娘,您伤寒,郡主怕您传染给老爷跟二姑娘,所以给您换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弥漫着药味,伍芊熙头昏脑涨,听到这句话猛然惊醒了,拒绝道,“不,我不换。”
“这可由不得姑娘了。”一个婆子冷笑,“郡主吩咐了,您这病情一时半会好不了,还是找个僻静地方安生养病好。
几个婆子抓住她挣扎的手,把她抬上了担架。
“我要换一个大夫,你去给我请御医过来,我是二皇子妃,你们敢这样对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要砍你们的头。”伍芊熙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起来。
“大姑娘,您现在还不是二皇子妃呢,等您当上二皇子妃再说吧。”那婆子冷笑。
伍芊熙气的浑身发抖,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们摆弄,看着她们越抬越远。
伍芊熙心里渐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贴身伺候她的小翠,已经被换走,只剩下一个滚圆的老婆子。
这座小院在伍府的最西边,平时根本没人住,自伍老太爷的一个姨娘在这里上吊后,这里就破败不堪。
那些人把她扔在破床上,就干脆不管了。
“我是二皇子妃,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伍芊熙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等您有命嫁过去,再跟我们说这话也不迟。”
伍芊熙心里一沉,她立马知道了,石平这是要她死啊。
她前世可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她明明没病,为什么石平偏说她有病,
等晚上,她干脆不喝药。
等第二天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昨晚没有喝药反而好了些,是那药有问题。
石平居然想要她死,伍芊熙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瞬间觉得浑身发冷。
接下来,那婆子想要灌她药,她都假装温顺,当着那婆子的面,把药喝下去,等她转身,就把药倒了,如此几次,伍芊熙发现她的头也不像开始一样迷糊,反而脑子比以前清醒些。
她知道她决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要对付石平,可是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对付石平呢。
这时候,伍芊熙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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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康明的约束,裴沅便领着几个丫头出门了。
闻香楼自然是要去了。
自林家的事情过去,盛京里人都知道是她的产业,去琼州的时候,裴沅把它交给裴金打理,裴金为了低调,只卖些茶水点心,等到裴沅回来,她重新把闻香楼装饰一番,最近才开张。
掌柜的知道裴沅今日要过来巡查,早就命人在外面候着了,听到裴沅过来了,立马亲自去外头迎接。
“夫人,您来了。”他殷勤的上前,给裴沅带路。
闻香楼的门匾是裴沅用那本孤本换卢昱写的。
有卢昱坐镇,闻香楼的逼格一下子抬上来了,里面也没有搞嘘头,反而请了些善乐器的大家,叫他们每日弹奏几曲,清秀雅致的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裴沅注意到墙壁上留下了一幅幅诗画,那墨迹似乎还是新的。
“夫人,那是华清书院的学子在这里结诗社,画社,留下的墨宝。”掌柜的解释道。
“很好,”裴沅点点头 。
裴沅很满意自己看到的环境,看谁还敢说她的闻香楼是暴发户气质。
掌柜的还是给她留了二楼的最好的包间,裴沅却道,“掌柜的,我就在那里喝喝茶,听听曲子吧。”
大厅也有提供给女眷休息的地方,掌柜的亲自给她送了壶茶。
“姑娘,你知道这一壶碧螺春,卖多少银子吗。”夏思道。
“五两,”裴沅拿着茶盖缓缓的按压杯沿,这价格还是她定的呢。
“我的乖乖,咱们的月例,在这里连一壶茶都喝不起。”夏思咂舌。
“你这丫头, 是嫌弃我给的月例少了。”裴沅笑道,“一起过来尝尝这茶,也当赚了月例。”
夏思自知失言,赶紧道,“姑娘,你每月赏赐给我们的小玩意,哪里只值五两,我错了,姑娘。”
“夏思,你瞧瞧外头,来这里都是些官宦家的少爷公子,你把价格定的低了 ,他们嫌不符合身份还不肯来呢。”春岚道。
“原来是这样。”夏思终于懂了,“还能这样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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