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门口。
虞珩顿住脚步,脸色变得铁青。
顾怀安看他停下赶忙急刹车,“你干嘛啊虞珩?从哪儿学的这招欲擒故纵?”
顾怀安说着就要越过他进门,教室里的谩骂声逐渐放大。
“我.草.她.妈的时郁,敢坐老娘的凳子,怕不是最近老娘腿瘸她觉得我不行了,看她回来我不收拾她。”姚安莉骂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背后多了两个人。
顾怀安看着几个女生一张张的撕着少女的高分试卷,嘴里的谩骂愈加难听,忍不住踹了一脚桌腿,“你们这是干嘛呢?羡慕嫉妒恨?考不过人家来撕人家试卷?”
姚安莉吓得跳起来,转身就看见两个转校生正一脸不耐的看着自己,“你们干嘛?是时郁的走狗啊这么护着她。”
顾怀安还是第一次被说成走狗,撸着袖子上前就想收拾这个满嘴喷粪的少女。
虞珩拉住了他,面无表情的怼道,“刚从厕所出来?嘴这么臭。是不是走狗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一条疯狗?”
姚安莉脸色铁青,伸出手指头指着虞珩骂,“你…你…”
顾怀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家兄弟,能动口绝不动手,说句话能把人气死的那种。
少年上前捏住姚安莉的手指头往反方向一撅,“你什么你?你什么背景?什么档次?敢在这儿搞校园霸凌,国家主席都遵纪守法呢,你在这儿发疯?还撕同学试卷。”
姚安莉小脸皱成一团,尖叫着用另一只手甩了顾怀安一巴掌,“你谁啊你,敢掰我手指头。”
教室门口路过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有人凑个脑袋进来看戏。
顾怀安甩开她的爪子道,“咋滴?允许你撕人试卷不许我帮助同学?你咋这大脸呢你?”
少年手指头戳着女生,姚安莉连连后退,嘴里嚷嚷着,“我要告给我爸爸听,让他把你从这个学校开除!!!”
顾怀安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副“你吓到我了”你表情,“大姐,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你说开除就开除?这学校是你家的?有没有点法律常识?你校园霸凌才应该被处分吧?我帮助同学还要开除我……”
姚安莉被他吧啦吧啦一大堆念得耳朵疼,捂着耳朵后退,“滚啊!神经病!”
场面乱如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教导主任来了。”
教室里一瞬间寂静下来,教导主任背着手出现在前门,整个人不怒自威,“干嘛呢?大中午的吵吵嚷嚷,不吃饭了?还是不休息了?”
虞珩无辜的站在时郁的课桌前,手上还捏着一本被撕了外皮的书。
教导主任看了一眼地上的废纸,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不想读书了?课本都撕了。”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陈主任扫视了一圈教室,两三个男生,一群女生,“班长呢?班长来说说怎么回事。”
宋杰抿嘴,一脸无奈跟着教导主任去了楼梯拐角处。
教室里,吵闹不停的顾怀安和姚安莉二人已经被拉扯开,教室门口看戏的人也埋着脑袋瓜离开,生怕殃及无辜。
“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把时郁同学的东西一起拿上!”走廊那头传来教导主任严厉尖锐的嗓音。
时郁拎着两个保温桶回教室时总觉得教室里氛围怪怪的,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不同于往常的是她的课桌上空空如也,去食堂前顾怀安帮她放在桌面上的书全部都没有了。
像是有什么预感,时郁匆忙把饭盒放下去看抽屉里。
以往整齐划一的抽屉如今只有零星的几本书,以及一个被踩脏了的书包。
虞珩和顾怀安都不见了,时郁心里的那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愈加浓烈。
“时郁,刚才新同学和姚安莉打起来了,虞珩也帮了忙,他们现在都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宋杰看到她终于回来了,松了一口气说。
时郁抿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谢谢。”
时郁匆匆忙忙的往办公楼赶,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种设想。
怎么会打起来?她桌肚里的书本卷子呢?
又是姚安莉吗?
如果新同学因为打架被处分怎么办?
如果虞珩也因为这件事被处分怎么办?
教导主任办公室位于办公楼二楼。
时郁站在门口缓了两口气才轻轻敲了敲门,一声清脆的报告传入办公室几人的耳中。
众人回眸看向门外,教导主任扶了扶镜框,“是时郁啊?快进来吧。”
时郁走进办公室,下意识站在了虞珩旁边,“主任。”
教导主任点点头,眼神瞥了一眼办公桌上被撕烂的试卷以及作业本,“时同学知道今天中午的事情吗?”
时郁点点头,垂着的眸子一瞬间抬起直视教导主任,“主任,我刚才听同学们说了,姚安莉同学是因为她的凳子出现在我的课桌面前才撕我的试卷的,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没有理头的事情。”
“还有,主任,我想说的是姚安莉同学不止一次在班上欺负我,上一次在教室里她把我的水杯碰倒了还骂我一顿,当时是虞珩同学帮我解的围,那一次许乔老师也知道。
之前还有很多很多次类似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我觉得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以及我的身体,所以我从来没有和姚安莉同学计较过,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让我实在不能继续忍让了,希望教导主任能够帮忙调解一下我和姚安莉同学的关系,让我们有什么矛盾能当面说清楚,而不是永远都在背后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小姑娘说了一大堆,教导主任的脸色愈加难看,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时郁把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莫名觉得心情好上了许多。
不多时,许乔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时郁和姚安莉同学怎么回事?”许乔脚步匆匆的进了办公室,连报告都没来得及说。
男人一进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姚安莉,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
小姑娘头发凌乱,看着他来了像是找到了靠山,哭哭啼啼的看着他道,“老师,刚才虞珩和新同学一起骂我,说我不是个东西,他们还嘲讽我的家世……”
“就是就是,他们还骂安莉是条疯狗,在厕所吃屎的那种。”姚安莉的姐妹团补充。
许乔“……”他不明白,十六七岁的小孩儿一天怎么这么多破事。
许乔看了一眼站在教导主任办公桌旁恭恭敬敬的两个少年,看起来不像是会说出那种话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