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振东吃完泡面后,应德的第二桶也已吃完,两桶里的汤也喝的干干净净。应德也再没要求吃第三桶。刘振东让应德把垃圾收拾了,把桌子收拾干净。之后让应德坐下:“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就开始合作做生意了,因为做生意的钱是我出的,所以你要听我的。我现在说一些你要干的事,你记牢,还要去做,怎么样?”应德说:“昂,听你。”
刘振东坐直了身子,说:“头一样,要把个人和房子拾掇的干净,每天刷牙洗脸洗脚,衣裳至少一个周就是星期天时候要换,换的衣裳用洗衣粉洗,至少洗三遍,炕上的铺盖也一样,你没的东西我给你补上。”
“吃的东西也要弄干净,我很不会做饭,但下个面条能成,我教你,以后面条你要给咱们做,做干净做好吃。”“房子院子往干净来收拾,起码东西放整齐。”“出去做生意听我的安排,看好车和货,先就这个样子,能记住不?”应德绷大眼睛看着刘振东,认真记忆着,点着头,嗯嗯答应。“还有,我上班和出去一个人搞生意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和我在的时候一样,弄干净自己和家里,吃的除了买的,自己做的要干净,不能胡日鬼。”应德继续嗯嗯答应。
“好吧,今天先去收拾我给你的东西,把你睡的炕收拾好,该洗的明天洗一下,你有没有洗衣粉?”“没洗衣粉。”“那好,明天给你买,买回来再洗。”和刘振东料想的一样,啥都没有。还得给应德找个皮带,洗完澡后应德裤子还用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绳子系着。
安排好应德,天慢慢暗了起来,应德的房子里只有套间有个红丝丝的白炽灯泡。晚上还得查看那本古书和确定考察方向,没灯是不行的。刘振东给应德打了个招呼,出去在村小卖部买了节能灯,插线板等,还买了洗衣粉和一些做饭用的东西,顺便在家里找出了一条自己不用的旧皮带。
回应德家,接好灯天已完全黑了,应德的房子在院子里看亮堂堂,这样有点不保密,得从网上买个便宜的遮光窗帘遮住。随后,刘振东进入了自己的研究状态。他拿出那本古书仔细看了起来。书的封面有两个字,第一个字很模糊,看不来是什么字,第二个字刘振东拼凑了好半天,搜索了自己脑中的汉字,自我确认为“库”字。是什么库,内容大多不认识,全书字不多,有几张不是画的图,不是图的画,里面的字刘振东识别了不到十个。刘振东也是有想法的,既然识别不了,就当宝库吧。当是当,太俗。无是有,有是无,刘振东用佛家思维把这本古书定名为《无库》。
书中文字没有断句,没有标点,部分书页破洞失去了好几个字,里面的图画除了线就是圈,跟地图形状根本不符合。刘振东看了一个多小时,辨识了其中的山,水,石,湮,子,世,立,城,金,。从能认的字里,里面应该是记录了有山有水,有城,有金子,可能传世的城郭或金银。
“建业不易,虎狼在周,城于深土,藏于宝山。”刘振东对自己当初胡乱总结的这句话十分佩服自己。感觉这本《无库》的中心思想就这十六个字。但具体的内容,地方,真假还得好好研究研究。这本书的来源已无法考证,材质独特,贸然去打听,万一是“宝库”呢,给所谓专家鉴定,……,没鉴定费。看了会《无库》,实在没头绪,刘振东翻看手机上的地图,第一次出山,连路线,目的地都没,得好好确定一下。
从秦岭到河西走廊,从青海湖到黄河中游,历史上各朝代从名义和实质行使着这片的管辖权。其实有好长时间处于自治和乱战时期,尤其是宋金元末明初,这片土地是各政权和各民族轮番征伐路过之地,均因人口稀少,土地贫瘠,夏凉冬冷,生产薄弱而未进行有效的管治。从而滋生了权势,土匪,流窜,军队此消彼长的自立为国为王时期。
直到明初,开国元勋徐达北伐,逐渐使这片土地进入了封建文明治理时代,汉人,原金人,蒙古人,藏人,回鹘人后代以及逃避战乱的汉中平原一带的流民相互融合,形成的承以汉为主的新汉民族,加上后来迁徙的回藏等民族相互杂居的局面。人口结构,文化信仰,人文环境定型。经过三百多年的沉淀,形成了稳固的州府,镇店,村落。清朝后期,受疆域之乱,天灾不断,人口减少,土地荒废严重。
人口又经过一次迁徙和融合,留下了更为穷顿的城庄,文化和历史几乎断层,往上数三代,都不知道曾经是哪儿人,什么时间到现在居住的地方的。人们终日只为裹腹。解放后,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块土地的人们才从温饱小康富裕一个一个翻山般实现了,逐步跟上发达地区,有了高楼,商场,高铁,城里车也开始拥堵了,抑郁的人也多了,个人的愿望也能实现了。这不,刘振东现在做的事其实就是小时候的愿望,也是自己最喜爱的,从现在看来,有点跟风,有点疯狂,可把从小的理想付诸实现的过程才是最能感受人生意义的。
刘振东像一个历史学家,像一个社会学家,更像一个思想家的坐那儿一根根抽着烟,想着自己向往的愿望,憧憬着踏出这一步的感觉,彷徨于自己有粗糙的历史人文浅解,忧虑该如何寻找那些断层的东西。刘振东坚信,只要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恐龙那么遥远的时代都能发现整体的化石,何况他找的已经是有文字图画实物记载的历史。
刘振东想到这儿,想到了一个点,就是在自己县城及周边地区,人们信奉供奉的神明,有道家佛家,有本土的,有回藏的,有的在大家知道的道教佛教体系中有记载传说,有的只存在本地方人们口口相传中。很奇怪的是,好多地方同一座山,佛道同存,相邻几个庄口,有尊佛的有尊道的,令人觉得很乱,不正统。
恰是这种情况,证实了刘振东的之前的分析,更坚信了这片土地有很多东西在历史进程中人为或自然原因消失了。
刘振东正想的起劲,应德拿着手机站在面前,手里扬着手机,意思是再教一下。刘振东这才想起,办的电话卡没装上,从兜里摸出电话卡,装好。边下即时通讯应用,边给应德说电话怎么打,怎么接,怎么挂断。应用下好后,给应德教了基本的语音发送和收听,教了照相和发送图片,设置好了声音和振动,把他的电话和即时联系存好加好。
应德在刘振东跟前鼓捣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就回了房子。刘振东这时觉得有些瞌睡了,准备在应德这简易床上先适应一晚上。刚躺下,电话响了,一看是应德,他应该在学着打电话,刘振东接起来说“能听见不,能听清楚我说的话不?”“能,我说的听着不。”应德在电话那头回应着。“挂了吧,早点睡,明天再学着打电话,发信息。”“好,昂”然后电话嘟嘟的挂断了。
刘振东放下手机,闭着眼睛,思绪在一个个山峦飞荡,像神游一样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村落,古庙,甚至山洞。刚觉得睡意朦胧,手机信息声“铛铛”响起,刘振东打开手机一看,是应德发的几张黑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图片,要不是图片上有一角窗外的月光,还真不知道是应德发的照片。刘振东没再理会,放下手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