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事不好,张绣娘死了!”小丫鬟立刻说道。
纪芸菀惊讶,倏地就站起来,“你说什么?怎么死的?人在哪里?”
“回大小姐,张绣娘是投湖自尽了,尸首正在荷花池旁!”
纪芸菀听着随便就将自己的头发一挽起,用白玉簪插了固定住,人就跑了出去。这荒唐之极!张绣娘昨天还和自己好好说话聊得欢喜!今天怎么就投湖自尽!
珠儿和线儿还有那个小丫鬟,看着立刻就都赶紧跟上纪芸菀。
纪芸菀跑了几个廊道,终于看到前方那一大堆的人围在一起,而这时候倒是看着秦姨娘和白姨娘也在,而纪定北应该是上朝去了,不知道这件事情。
纪芸菀立刻快脚上去,拨开人群,“姨娘,怎么回事?”
秦姨娘此时看着纪芸菀上前来,立刻就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绣娘竟然是投湖自尽了!”
“不会的!”纪芸菀摇头,然后就要掀开那盖在张绣娘身上的白布,但,她一下子就被铁峰拦住,“大小姐,人已死,请节哀!”
“不是,肯定有人谋害她!她昨天和我可是聊得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纪芸菀正色道,“肯定有人杀死了张绣娘!是谁发现张绣娘投湖自尽的?”
“我说大小姐,人都已经死了,很明显是自尽!人是很容易就想不开的!哪里能够解释这么多!”白姨娘此时在一边扇冷风。
纪芸菀眯起眼睛审视着白姨娘,“那为何白姨娘不自尽呢?”
“你,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自尽!我可是要活得好好的!”白姨娘听着纪芸菀的话,顿时就不开心。
纪芸菀白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人群,冷问道,“我刚刚问的话,你们都没有回答我呢!到底是谁看到张绣娘投湖自尽或者是看到尸体的!赶紧给我站出来!”
“是,是奴婢。”一个小丫鬟知道纪芸菀的严厉,自然不敢再躲,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看到的。”
“说详细经过!”纪芸菀补充冷问。
“早上奴婢经过这荷花池的时候,看到竟然池面上飘着一个人,奴婢上前一看,没想到是个人!奴婢吓得半死,莽莽撞撞才找到铁卫大哥禀告此事,捞上来看的是张绣娘。”小丫鬟脸上慌张,明显受过惊吓,纪芸菀听着点头,然后转身看着铁峰,“是你派人将人捞起来的?”
“回大小姐,正是属下带人将张绣娘捞起。捞起时已经死去多时了,还请大小姐节哀。”铁峰知道张绣娘这几天都往纪芸菀那边跑,知道张绣娘和纪芸菀的交情。
“仵作来了没?”纪芸菀心中感觉肯定是有人害死张绣娘,杀死她然后才将她投入荷花池中,造成是淹死的假象!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要杀死张绣娘?难道就因为她教自己女红吗?自己只不过是想着在文阁刺绣当中不给将军府丢脸而已,用得着招人妒忌!
“我已经差人去喊了。”秦姨娘上前来,“唉,又一个可怜的。”
“张绣娘还没有嫁出去呢,没想到啊,可惜了!”一个小丫鬟看着辛酸,在人群中嘀咕了声。
“是啊,听闻她和大小姐可好了,没想到,竟然是落得如此下场”
“不晓得,我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杀”
“为什么自杀呢,难道不能忍受大小姐?”
纪芸菀听着皱眉,这还真的将责任都给推到自己的身上来?自己亏待张绣娘了?
“谁在那里叽叽喳喳,是不是嘴里闲着没事干?这么喜欢说,要不要一直说个十天八天!”秦姨娘看着纪芸菀脸上不悦,立刻就冲着那一堆子的奴婢怒斥。
那边的奴婢听着全都不敢再说,低着头不敢看纪芸菀也不敢看秦姨娘。
纪芸菀冷眼扫过白姨娘,白姨娘心中正得意洋洋,这次还不是断了纪芸菀的臂膀了么?想着夺魁?妄想!谁不知道大小姐的女红是几个小姐中最差的?反正纪美媛就要醒来了,肯定到时候,只要多加练习,肯定能够夺魁!
这时候,仵作带着人来了,纪芸菀立刻就让人往这边带,仵作轻轻用手将那白布揭开,周围的人都不敢看,而纪芸菀从边角角度看到,张绣娘已经是两腮浮肿,似乎是水泡而成,只是双手紧握,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一般,还有,那眸子,凸起,让人不敢直视。
纪芸菀感觉胃里不舒服,立刻就转过身去不敢再看。秦姨娘心中也是害怕,便拉过纪芸菀,“大小姐,你心里难受就别看。”
“我没事。”纪芸菀回头,看着仵作一边检查一边念道,那一边的童子在一边记录:“两腮浮肿,浸泡而成。三寸眼皮下泡肿,手脚僵直,死去多时,全身无挣扎痕迹初步断定,投湖自杀身亡。”说完,仵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纪芸菀上前,“你怎么没有看看她胃里是否有沙粒?要是投湖自尽身亡,那应该胃中有沙粒淤泥,你未曾去检查,怎么就断定不是死后抛尸将人泡得浮肿?”
仵作听着,顿时看着纪芸菀,“这,大小姐,人已死,现在要说到胃里的检查,这可是浪费多少的时间,连挣扎痕迹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他杀的可能呢?”
“哼,是,挣扎痕迹没有,要是下毒,一下子就能毒死你,你还怎么能去挣扎?”纪芸菀冷哼。
仵作听着,满额的冷汗,“大小姐,这话不能乱讲”
“那还不赶紧检查?”纪芸菀冷斥,“还是要我教你?”
“不敢不敢。”仵作只好蹲下身来,重新检查,使劲让一边站着的铁卫帮忙扳开张绣娘的口,然后将一条长长的东西探进去,搅动
抽出来的时候,丝毫不见有任何的污迹淤泥,这分明显示的是,张绣娘被人杀死后抛尸荷花池!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这没想到,真的是有人害死了张绣娘,将她伪装成是自杀的模样!而大小姐聪明,竟然是瞧出端倪来!
但,同时大伙的心中都感觉恐惧,这没想到张绣娘就死了,那下一个怎么知道是轮到谁?
纪芸菀走到白姨娘面前,冷笑一声,“如今,白姨娘还认为是张绣娘自杀么?”
“这,现在有了证据表明张绣娘不是自杀是他杀,那,肯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白姨娘知道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便说出一些漂亮的话来。
纪芸菀转身,“当然,要是让凶手逍遥法外,那肯定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往后这府上就不得安宁了!”
“铁峰,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只要是能有什么线索,尽管报上来!”秦姨娘此时十足的夫人架子,命令道。
铁峰立刻领命。
“稍后老爷回来之后,一定要将此事全部一字不漏地如实禀告!”秦姨娘此时再说道。
“是。”铁峰再次点头。
纪芸菀此时看着地上的张绣娘被抬走,心中不是滋味,这人好端端的,没想到就被人杀了。一时间,纪芸菀很想去张绣娘的房里看看,相处多日,竟然一次都未曾上门去拜访。
周围的人看着尸体被抬走,自然都散了各自去做事。白姨娘看着纪芸菀,又看着秦姨娘,心中冷笑,“即使知道是他杀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查不出来?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哼,敢跟我斗,还嫩着呢!”
纪芸菀此时眼神冷冽,正好是看到白姨娘那嘴角的冷笑,心中不好过,但不难猜测,肯定是白姨娘派人将张绣娘杀害的!
“珠儿,去绣坊看看。”纪芸菀擦掉眼角的泪水,坚定道。
“是。”珠儿上前来,看着纪芸菀眼睛红红的,心中小声担忧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眼里进沙子呢!”纪芸菀笑笑,然后便走了出去。
到了绣坊的时候,却刚刚进院子,就听到隐隐的哭泣声,纪芸菀心中叹气,进去。
“大小姐来了!”估计是一名小丫鬟眼尖看着纪芸菀来了,立刻就朝着里面绣坊报,立刻,那些绣坊丫鬟全都给出来迎接跪着。
“大小姐大安。”那些丫鬟立刻行礼。
纪芸菀低眉就看到这些丫鬟无不眼圈子都是红红的,明显的哭过,还有一两个,在偷偷地用袖子擦眼泪。
“你们都起来吧!”纪芸菀道,然后便走进屋里,屋里正是有大大小小的桌子,桌子旁有好些的椅子,桌上,有几十副绣品。
纪芸菀上前拿起那些绣品看了看,是一些花花,或是各种的鸟儿,样式繁多,做工也精细。
纪芸菀看着,道,“张绣娘生前可是坐在哪里?”
一丫鬟听着,看了其他的丫鬟,其他的丫鬟都使了眼色,表示让她说给大小姐听。
纪芸菀等,自己知道是间接造成张绣娘被害,而这些小丫鬟,都是张绣娘带的,多多少少有感情,估计会对自己有一些怨恨。
穿红色衣服的丫鬟上前来,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桌子的位子,“回大小姐,绣娘姐就是坐在这里做女红。”
纪芸菀看过去,见这个位子淡雅,而桌面上还有一幅绣品未曾绣完,没想到竟然成了绝品。
纪芸菀坐上去,闭上眼睛,仿佛是感觉张绣娘正站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将那绣品拿给自己,“大小姐,给你看看,这绣品如何做才更加精细,这一针一线啊,都要用功用力用心,来,大小姐请试试”
“大小姐”那丫鬟的看着纪芸菀竟然是拿起张绣娘的绣品,不禁喊出声来。
珠儿看着,立刻喝道,“大小姐想干什么,轮不到你们这些丫鬟管!”
纪芸菀一睁开眼睛,那眼神冷得像是一把刀,此时正扫在珠儿和那丫鬟的身上,“珠儿,道歉!”
“是!”珠儿知道纪芸菀生气,顿时朝着那丫鬟跪了,“珠儿无礼,请姐姐怪责。”
“请起来。”丫鬟心中也害怕纪芸菀,立刻就将珠儿给扶起来,珠儿忙站在一边。
纪芸菀拿起那绣品,正是一幅龙凤图,可惜的是,刚刚起脚,轮廓还未曾绣完。
“绣娘一心想着要将这龙凤图给绣好给大小姐您的,时常在我们耳边说,大小姐的绣工进步快,她说,要是您在文阁刺绣中能夺魁,一定将这龙凤图绣好赶在大小姐出嫁之日送给您。”一名小丫鬟看着不过眼,上前跪了说道。
纪芸菀拿着那龙凤绣手抖了抖,“谢谢绣娘,绣娘真是有心。”
周围的人听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如今,我便在这基础上绣好龙凤图来,送给绣娘,以慰她在天之灵!绣娘不会白白牺牲的,我纪芸菀发誓,一定会揪出凶手,血祭绣娘!”纪芸菀此时将那龙凤绣捏在手中,目光冷撤,看着门外。
众人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但也对这大小姐心中敬佩。张绣娘原本就无依无靠,才投到将军府来,要说是死了,也不过是草草埋了即可,而纪芸菀说要替她报仇,这已经是荣幸之极了。
纪芸菀拿着龙凤绣,站起来,“你们这些丫鬟,喜欢的就继续留在这里做绣品,不喜欢的,就到林管家那里拿了盘缠回家去。”
“奴婢愿意留在绣坊继续做女红。”周围的人都跪了同声道。
纪芸菀点头,“谁的绣品做得最好?可自荐,可他荐!”
丫鬟们听着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都指着那个原本和纪芸菀答话的红衣丫鬟。
纪芸菀看向她,“你叫做什么名字?”
“奴婢和鸣。”红衣丫鬟跪着磕头。
“以后,这绣坊就由你接管,我会让人跟林管家说,好让你管得顺利些。”纪芸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气质还不错,的确能担当绣坊重任。
“是,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和鸣再行礼。
纪芸菀点头,“珠儿,走。”
“是。”珠儿立刻跟上来。
纪芸菀一个下午都坐在那贵妃椅上,听铁峰说,此次找证据极为地困难,因为,的确在张绣娘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受害痕迹,而且,经检验,张绣娘未曾中毒。
纪芸菀听完,让铁峰下去,这如此说,肯定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那就是不能直接为张绣娘夺回公道了,那,只能用别的手段来为她报仇了!
纪芸菀开始做起那龙凤绣来,穿针弄线,将一切都慢慢给弄好,一针一线,极其地认真。
夜渐浓,风渐大,但,纪芸菀一直都坐着继续刺绣。
珠儿端着燕窝进来的时候,纪芸菀还在做,不忍打扰,便将燕窝放到一边,然后静静退下去。
但,珠儿照着往常的时间去收拾纪芸菀的床铺的时候,没想到,她还在那里做,珠儿便上前小声道,“小姐,该休息了。”
“稍后些。”纪芸菀头也不抬,继续手中的动作。
“那燕窝都凉了,小姐,你喝完再做?”
“端下去,不想喝了。”纪芸菀简单回答。
珠儿听着,摇摇头,便只好将燕窝给端下去。看来小姐不做完是不会休息,但,那龙凤图才做了一点点来呢!怎么这么容易就做完的?
过了良久,已经是接近亥时了。
“小姐”
“下去。”珠儿还没有说完,纪芸菀就已经打断她,“下去,今晚不用守着了。”
“小姐”
“我不想说第二次,下去。”纪芸菀此时才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珠儿看着,欠身走下去。
纪芸菀看着手中的绣品,才刚刚绣了一个龙尾,别的都没绣完。这要是自己赶在张绣娘的头期锈好,能赶得及么?
纪芸菀心中茫然,到底该如何才能将这绣品绣完,还有,怎么样才能让白姨娘彻底消失!
纪芸菀怨恨,此时真的有点恨,恨自己本来不应该心慈手软,恨纪定北竟然次次为她开脱!不然,张绣娘怎么会惨死!是自己太仁慈了!
纪定北此时正在书房中,听着铁峰禀告张绣娘的事情,说罢,立在一边等候命令。
纪定北听着叹气,“头七后将张绣娘厚葬,务必要彻查此事!”自己好歹的和她爹爹有交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传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故友之女惨死在朋友的府上,这可是匪夷所思!
铁峰立刻去办,刚走,就听到白姨娘在外面候着了。
纪定北也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看望白姨娘,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儿如何,便道,“让她进来。”
白姨娘听着回报,慢慢地就往纪定北的房间里面去。故意挺起自己的小腹,原本不怎么凸显,在她这故意动作之下,更加是大了,像是七八个月似的。
“哎,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天香那丫鬟呢?还这么晚!”纪定北看着白姨娘跨进那门槛,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立刻上前来扶着她,“要是不小心怎么办!”
“老爷,哪里有这么多个不小心的?还不是现在来了么?”白姨娘很是会撒娇,媚眼抛向纪定北,然后道,“这几天,孩子可是时常踢妾身的肚子呢!搅得妾身有时难过。”
“这肯定是调皮捣蛋的小鬼!”纪定北听着笑笑,“没想到,我纪定北又有儿子了!”
“瞧你这开心的样子。”白姨娘将手伸出来,然后摸了摸他的脸,“好几天都未曾看到老爷,老爷可是忘记妾身了?”
“怎么会?”纪定北将她的手拉了放在手心来回搓摸,“是公务太繁忙,这会儿才清闲回来。”
“妾身还以为老爷在别的姨娘房中颠倒鸾凤呢!”白姨娘知道他宠着自己,便酸酸地说道。
“哎。”纪定北看着她有些不悦的脸,道,“你这不是身子不适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往后多多补偿你。”
“老爷,你说,这孩子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白姨娘见他如此,便不可再多说,要多说几句,估计他会不高兴。
“这个,我想想。”纪定北果然对这个很感兴趣,想了想,道,“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肯定是男孩,不然不会踢我踢得这么凶。”白姨娘幸福笑了笑。
“嗯,那名字唤作纪天和,如何?”纪定北笑道。
“天和?”
“嗯,天下祥和!”纪定北从座上下来,然后踱步,道,“我纪定北心中的愿望,就是这大夏周朝能够天下一片祥和,我们这儿子,就如此!”
“那就听你的。”白姨娘也从座上下来,走到纪定北身边,右手攀上他的臂膀,左手攀上他的胸膛,“老爷。”声音娇媚如酥,眼神勾人摄魄。
纪定北将她扶着,然后一起到了榻上,“你好好安歇,我今晚陪你。”
“是。”白姨娘眼神闪过一丝的精光,“老爷,听闻那张绣娘死了,你怎么处理?”
“让人在头七时葬了,将会彻查此事。”纪定北正色道。
“妾身想着也是,但,妾身在想,这说的彻查此事可是有一个期限?张绣娘被人害死,要是不限期破了案子,可是会有人说老爷一二,不能好好照顾故友之女。”
“你说得有道理。来人!”纪定北点头,然后就冲着外面的人说道。
立刻有小厮上前跪着,“老爷请吩咐。”
“去告诉铁峰,命令他限期在三个月内侦破张绣娘惨案,然,不可声张,不可报于刑部,三月内无结果,让他自己看着办吧!滚回到他父亲身边!”纪定北命令道。要是报给刑部,肯定会有人插手,那时候,肯定会将这件事扬出去,对自己这个大将军的名声是极为的不利!
铁峰的父亲铁忠是自己的朋友,在边疆为自己的手下,说是滚回到他父亲身边,也只不过是一点点小惩罚。
小厮应了立刻下去。
白姨娘听着,嘴角笑笑,然后看着纪定北道,“老爷,你真是英明。”
“嗯。”纪定北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白姨娘却是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疼痛,“啊,老爷,老爷,我好痛,好痛!”
“怎么回事?来人!喊大夫!”纪定北立刻就朝着外面喊道,紧张地看着白姨娘,此时白姨娘正躺在床上不住地打滚,脸上惨白,额上冒冷汗,“痛,老爷,我痛,好痛!救我救我!”
“不急,不要着急,我在,快,快喊大夫!”纪定北几乎怒吼出声。
——
“事情可是办完了?”纪芸菀坐在那黑暗当中,看着这地上跪着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