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约一里地,东方月看见药谷中落满各种灵兽的尸骸,心里暗自一惊,不禁感叹药谷毒瘴的威力,也诧异于这青莲子确实是解毒圣药,令她和怀良二人安然无虞的置身在这片毒瘴。
“看来这青莲子确有奇效,月儿,我们加快速度去药谷深处看看。”怀良说道。
“嗯,抓紧了!”
东方月脚步轻盈灵动,像一道白色流光在药草药花中飞来闪去,不多时,便进到药谷深处。
怀良紧握东方月衣衫的手渐渐松弛,他调整呼吸,感觉身体已不像之前那般乏力,遂对东方月说道:
“月儿,可以放我下来了。”
“好得这么快?!”东方月惊讶道。
“见到你就好得快!”
“你呀!”东方月放下怀良,说道,“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怀良脚刚触地,一个趔趄就往后仰去。
“欸!”东方月惊呼一声,扶住怀良,满眼柔情道,“小心点啊!”
“嘿嘿,看吧,我就说你心软吧!”怀良痴笑道。
东方月瞪他一眼,将他挽到一处柔软的土堆上躺下,轻声道:
“你等我一会儿。”
言罢,东方月端坐下来,凝神运气,只见她身上环绕着冰晶白光,随着这团冰光越聚越浓,逸散在整片药谷之时,东方月的实力便已恢复九成。
毒瘴像一团巨大的深绿色的浓雾堆积在药谷,即使东方月用仙气驱散后,它们也会在瞬间聚拢。
青莲子的药效逐渐减弱,东方月感到呼吸中传来微微刺痛,她暗思道,看来此地不能久待,怀良重伤未愈,需赶紧寻个清净地。
她开启月瞳透视一看,发现前方不远处竟有一圈毒瘴空洞,空洞处,清泉回响,生意盎然,一片灵秀隽逸的样子。
“咳咳!”怀良咳嗽两声,似乎毒瘴开始侵蚀他的内腑,他捂着胸口,脸色难看的说道,“月……月儿,恐怕我们要赶紧离开此地,青莲子无法解毒了。”
东方月立即闪身停在怀良身旁,按着他的胸口,神情担忧的问道:
“疼吗?”
“疼!”怀良双颊紧绷,努力压制着痛觉。
“不怕,我马上带你去个好地方。”说话间,东方月把怀良往肩上一扛,脚下一蹬,就来到了方才的毒瘴空洞。
怀良顿感空气清新,他深深吸了一口,身心舒畅。
“我先帮你把毒气逼出来。”东方月说完,运转仙气自怀良腹部往上一推,一股浓绿色毒气从怀良口中窜出,接着单手一挥,驱散了这缕毒气。
随后,东方月使用月瞳治疗怀良的伤势,一个时辰过去,重伤痊愈的怀良忽的蹦哒起来,活动几下身子,揽着东方月的肩膀摇来摇去,高兴的吼道:
“谢谢月儿,啊,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东方月擦擦额上的汗珠,连续催动月瞳让她深感疲惫。她伸手变出一座木屋,又抬出一把椅子,躺在上面,悠闲的说道:
“我累了,良,你自己玩去吧,待我歇息一会儿再找你。”
说罢,东方月往自己脸上盖个草帽,沉沉入睡。
怀良知其辛苦,便抓了一条大肥鱼在一旁烤了起来,香气钻进东方月的鼻腔,把东方月从梦中勾醒,她揭开草帽一看,那条大肥鱼已被怀良烤得外酥里嫩。
“哇,良,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东方月从躺椅上下来,蹲在地上盯着那架在火堆上的鱼。
“尝尝。”怀良揪下一块鱼肉,塞进东方月嘴里。
东方月轻轻一抿,那鱼肉便在嘴里化开。
“嗯~好吃!”东方月竖起大拇指说道,“比我做的强多了!”
“月儿不是在锦城当了许久的凡人吗?想必厨艺不比我差吧?”怀良问道。
“额……”东方月尴尬一笑,“是琢磨了好几个月,我自以为挺好吃的,可是有个老先生,吃一口就吐了出来。想必……想必还是没学明白吧,嘿嘿。”
“哈哈哈,”怀良顿时大笑起来,“这世上还有月儿你学不会的技艺啊!”
“你还取笑我!”东方月掐一把怀良,“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哪有人什么都会啊。”
“不敢不敢,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怀良咧嘴笑道。
“你赶紧吃,吃完我可就要对你上下其手了!”东方月邪魅一笑。
“你你你,我可是个黄花大闺男,不要乱来啊!”怀良双手环抱。
“是修炼啦~”
“这么快!都不缓一缓!”
“你太笨了,笨鸟先飞,不懂吗?”
“我不笨!”
“那我考考你,这是什么印?”东方月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大拇指盖上,结出一道手印。
“驭风印。”怀良回道。
“是天雷印!”东方月训道。
“这个呢?”东方月变换手印。
“穿墙印。”
“是遁地印!”东方月拍一下怀良的脑袋,“还说你不笨。”
“我不信!”
“那你调动气息试试看咯。”东方月翻个白眼。
怀良运气结印,天空中突然炸开一声惊雷,他又往下一看,自己的身子已埋入土里半截。
“这……”怀良望向天空,试图转移东方月嘲笑的目光。
“看着我!”东方月呵斥一声,“你说的驭风印、穿墙印虽然与天雷印、遁地印很像,但其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的。你呀,平时学术法就只图个一知半解,哪里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怀良面色惭愧的低下头,嘴角略带微笑。其实并非他不认真细致,最初他拜入见月山时,师仪总夸他勤学好问,但东方月教他术法结印时,总喜欢贴着怀良手把手教导。
东方月以为这样能更好的将自己所学所悟倾囊相授,殊不知,怀良也是一个没什么情感经验的懵懂大男孩,每次嗅到东方月身上的幽香,触到她柔嫩细腻的肌肤,看到她绝美的容颜,免不了会意乱情迷,这一颗心脏能跳到头顶,哪里又能听得清东方月讲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纵然东方月聪明伶俐,她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她只以为怀良不求上进,爱和她嬉戏打闹。她检验的怀良修行成果时,也甚为包容,实在下不了狠心去训斥。
东方月觉得怀良毕竟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他爱怎么学就怎么学,反正只要有她护着,也无甚大碍。
怀良盯着地面,想着和东方月修行的种种场景,不自觉的就傻笑起来。
东方月捏起他的下巴,审视一番怀良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良,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