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由朱怀带着张大值夜,宋舒又检查了一下环境,确定遇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退出后才跟唐小灵钻进去帐篷里面睡觉。
下半夜的时候,宋舒起来带着张二守夜,朱怀本来不让的,但是被宋舒命令回去休息,这才和张大进入帐篷里。
几人守夜只是在屋子里,并不点灯,因此外面的人看这间屋子并无异常,宋舒和张二一人在一边小心警惕的看着外面。
突然,外面传来“吱嘎”一声,像是有人开门或关门发出的声音。宋舒猛地抬起眼眸,示意张二不要乱动,她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向窗户口,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透过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对面的房间走出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那个刀疤脸男子。他对着一名属下挥了挥手,那名属下立刻领命,朝着宋舒所在的这间屋子走过来。
宋舒见状,急忙将头缩回来,压低声音对张二说:“快藏起来。”说完,两人迅速躲到了两侧的柱子后面。
宋舒刚刚藏好,就看到一个脑袋出现在窗户那里晃悠了一会儿,随后一根细细的竹管从窗口伸了进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烟雾顺着竹管飘进屋内。
迷烟?宋舒心中一惊,连忙与张二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用衣袖捂住口鼻。
宋舒从袖中掏出解药,往嘴里一塞,先确保自己是清醒的,那边的张二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那人才终于走了。
宋舒弯着身子过去,给张二递了一颗药丸,张二迷迷糊糊的醒来,“小姐!”
“嘘!拿着药给朱怀他们,别让他们发出动静。”
宋舒则钻进帐篷,给春喜,曾青唐小灵几人喂药。
宋舒耳力极好,门口传来刀疤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么样,睡着了没?”
“必须的老大,我放的量都够药倒一头牛了!”
“老大,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这些人,留着要是他们发现了主庙里的东西……”
“最近风头紧得很,上头让我们不要弄出人命,而且你没听那个小姑娘说她们是京城来的吗?舅舅还是白通判,要是杀了那东西的侄女,他非得跟我们不死不休,被缠上更加不好脱身。”
“原来如此,老大英明!”
“别拍马匹了,赶紧干活!”
“好嘞……”
唐小灵缓缓醒过来,宋舒示意不要说话,自己又回到窗户边,对面直接来两个守在自己这间屋子门口,对面的黑布被扯开,里面赫然是一堆孩童,个个眼睛紧闭,第二辆车的布打开,依旧是一堆孩童,看衣服打扮,大多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男女皆有,宋舒眯着眼睛看第三的车厢,这回不是孩童了,却都是一群妙龄女子!
刀疤已经指挥着属下开始搬人,果然是主庙。
宋舒没打算出去,根本没有藏身之地,空空荡荡,一眼可见。
只得带着几人休息,进了城又想办法,自己倒是可以对上外面一群人,但是这里还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并且刚才听那刀疤说,上头,竟是还有上线,白通判应是个好管官。
到了第二日,几人睡得极迟,不过在刀疤一众人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朱怀撑了个腰开门出来,看见刀疤等人已经准备好了,连忙上前,“哎呦,大哥,你们怎么起这么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儿个怎么睡得如此迟?”
朱怀还挠了挠头,刀疤笑着上前说:“应是连日赶路累了,不怕,我们等着你们。”
朱怀迟疑:“大哥,这多不好意思啊!主要——里面那位。”
朱怀才刚刚说完,屋里头传来宋舒的怒骂,“催催催!催命啊催!睡这种地方,本小姐浑身不舒服,烦死了!”
“妹妹,再忍忍,今日便到舅舅家了,就不用这样风餐露宿了。”
“让你不来,你还来!这下知道苦了吧……”
屋子里头,宋舒一边面无表情的撒泼打赖,唐小灵和罗耀祖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配合。
磨蹭了许久,宋舒才满脸烦躁的提着裙摆出来,见外面一群人竟还等着在此,脸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怎么不早说,让人家等我们那么久!”
朱怀与刀疤脸的眼神对上,眼中满是无奈,不过宋舒也没在闹就是了。
乖乖上了马车,曾青和春喜在后面和张大两兄弟将东西收进去马车里。
刀疤一行人今日要进城去,押镖的队伍,说今日要将东西送给人家。
宋舒几人的马车就跟在后头,不过一上车宋舒便闹着昨晚上没睡好,要睡觉,让朱怀没事不要去吵自己,朱怀只得低着头答应,并且将马车速度放慢。
无奈的看着刀疤皱了皱眉。
无人注意处,马车缓缓驶过拐弯处,一道黑影突然从车底滚落出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直接翻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待马车渐行渐远,黑影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番后,迅速朝马车相反方向奔去。
大约过了半炷香时间,宋舒终于又回到了那座破旧的庙宇前。算了算今日的人数,这里应该还留下四个人。
不确定对方的位置,宋舒走到侧边,脚步蓄力,便攀上墙头,院子里,两个人生火烤着肉,观察了一下,确定外面只有两个人后,宋舒直接拿出匕首,眼神一凛,身形如闪电般一闪,只见她一个侧踢,精准地踢中一人的腹部,那人吃痛,踉跄着向后退去,宋舒已经补上一刀,还没等第二个人反应过来,宋舒迅速转身,一记凌厉的回旋踢,狠狠地击中他的下巴,那人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晕了回去。
宋舒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打开地道洞口,地道深处传来两个留守人的声音:“老六,你们怎么回事?烤那么久吗?”她跳进地道,只要直走就会遇到那两个人,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当她走到一个转弯处时,那个男人刚刚转过弯,就对上了她冰冷的眼眸。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通知同伙,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宋舒接住男人向下滑落的身体,慢慢地将其放下,然后继续向里走去。
快要走到昨天自己来到的放着笼子的房间前时,宋舒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当她推开门后,发现那个男人正坐在桌前,背对着她,似乎在等待什么。他以为是同伙拿着烤肉回来了,不耐烦地转过身来,嘴里还嘟囔着抱怨的话语。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宋舒迅速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将他击倒在地。
宋舒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有三个笼子,里面分别关着孩童和妇女。他们都被绳索捆绑在一起,但幸运的是,都处于昏迷状态。宋舒急忙上前,用手中的刀劈开了三个笼子的锁。然后,她从一旁取来清水,逐个给每个人喂下了解药。
在喂完解药后,宋舒估算着药效应该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于是,她拿起水盆,轻轻将水洒到每个人的脸上,希望能唤醒他们。随着水滴溅落在他们的脸上,孩童和女子们逐渐清醒过来,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恐惧。
“你是谁?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孩童怯怯的声音响起,却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地道里瞬间响起了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