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韩相也对左右说道,“关家以下犯上,出言顶撞公主在先,容予初为人父,一时情急为公主出头倒是情有可原!”
“那关小将军说得你纵容沈家女对他打击报复,纵容狱中死囚对他做出难以启齿之事,你又如何解释啊?”韩相又问道。
怕容予又三言两语将自己撇清过去,关沵急道,“各位大人明鉴!沈星洛来时,狱卒在她的指使下,给下官下了华颜散。若非长公主和容大人为她撑腰,她又如何支使地动上京府的狱卒?”
容予挑眉,不慌不忙道,“既是关小将军说出自容某授意,不如请太医来为关小将军检验一番,看是否中了华颜散?”
听容予说要为他请太医检查是否中了华颜散,关沵沉下脸,咬牙道,“容大人明知中了华颜散之人,只要同人交合过,药性便烟消云散,任谁来了都查不出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被关沵出言顶撞,容予也不恼,他又道,“哦,华颜散还有这药性?容某竟不知!关小将军如此了解,可见对此药颇为了解,关小将军对人用过此药?”
“你胡说八道!”
被说中了,关沵有些心虚,他下意识地驳斥容予,却忘了容予的官位在他之上,他这是以下犯上!
“我胡说?”容予沉下脸,“关小将军不妨看看,你的脚下是什么?”
关沵下意识低头,他的脚边滚动着白色小瓷瓶,竟是昨日他装华颜散的药瓶。
他竟忘了,程雪润给他的小瓷瓶里装了四颗华颜散。
他给沈星洛喂了两粒,剩下的两粒被蒙面人强喂进自己嘴里。
他记得那个药瓶被蒙面人随手扔在慈安寺的厢房里。
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他身上?
关沵瞪大了眼,额头冒出冷汗,有这个瓷瓶在,他怕是说不清楚!
趁关沵呆滞之时,狱卒蹲下身,隔着缝隙取走了关沵脚边的小瓷瓶。
瓷瓶上贴着“华颜散”的标签,狱医又打开闻了闻,回道,“这个药瓶确实是用来装华颜散的。”
容予冷笑道,“关小将军随身带着华颜散,如今倒来诬告容某指使他人给关小将军下华颜散,真滑天下之大稽!”
“还有关小将军说上京府纵容死囚对你做出难以启齿之事,如今加害者就在隔壁,韩相,你不妨问问那几名死囚,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相一抬手,狱卒领命,将几个死囚押了过来。
因那几个死囚都不会说话,狱卒便拿了几张纸放在他们眼前,让他们将今日之事写出来。
关沵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没底,又安慰自己,那几个囚犯都被关进死牢了,注定要死的,没道理会被人买通做伪证。
很快那几名死囚将事发经过写了下来,狱卒收上他们写得证词,交给韩相过目。
韩相挨个看了,越看他的脸越五彩纷呈,看完后,他又将纸递给其他人呈阅,众人看了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关沵,一副玩得真花的模样。
关沵不解,他冲着那几个死囚怒喊道,“你们……你们写了什么?”
见关沵不解,韩相示意狱卒将纸递给关沵看看。
关沵一张一张翻着,越翻越不敢置信!
他们……他们居然将罪名全推到他头上?
说他自己磕药后主动打断隔断跑到他们那边邀他们寻欢作乐,还说他浪,说他*得没边!
关沵愤怒地将纸全撕碎,斥道,“是,是我主动打断隔断,去的你们那边!可我为什么这样,明明是他们给我下药,才让我变得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你们是瞎了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有人给我下药?”
那几位死囚是哑巴,却不是聋子,听了关沵的斥责,皆是满脸不屑!
他们虽然是无恶不作的恶人,可他们坏得坦荡,最烦他这种伪君子了!
给人家小娘子下药,害得小娘子失了名节,还妄图让人家小娘子给他做妾,还用名节相挟要让人家小娘子三跪九叩,八抬大轿将他接出去。
最看不起这种玩阴得了!
更何况那小娘子命人给他们传话了,若是把她供出来,明日便让他们上刑场!
若是不把她供出来,她至少可以让他们的行刑期往后再延一年,且这一年内,都会有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让他们不必再吃狗都不吃的牢饭。
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多活一日便是多赚一日,能在最后的时日被好酒好肉的供着,黄泉路上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容予笑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诸位大人作证,长公主和容某夫妇二人也算此身分明了!”
狄大人瓮声瓮气道,“我上京府也算洗脱了罪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关沵喃喃道,“我,我是被冤枉的!”
“好了,不过是桩风流官司,尔等皆为朝廷肱骨之臣,有更紧要的事要做,实在不必在此等腌臜事上费神!”
周老太傅做结案陈词!
“关小将军闹也闹过了,我等今日来是为了公务前来,还请你如实供述,也省得我们动了大刑!”
“如实供述?”关沵抬起头,满脸迷茫!
他还不够惨吗?还要调查他什么?
容予凛声道,“如今南夏国谈判使团要求我们交出同索隆勾结之人,才肯签下议和文书。”
索隆?
关沵不顾两股间的疼痛,颓然地歪在地上。
他故意装傻道,“索隆?谁是索隆?”
见他这样,容予勾唇,“关小将军不必装傻,索隆已经交代了,同他勾结之人名叫关沵。不管你承不承认,南夏国已经认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