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阁内,慧心侍立一旁,忧心忡忡地望着沈清歌,只见她依旧从容不迫地挥毫泼墨,仿佛今日云锦阁上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慧心心中焦急,不解沈清歌为何突然与明德起了争执,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愿望成空,更可能牵连沈氏一族。
她看着沈清歌,忍不住长吁短叹。
沈清歌却笑意盈盈,似乎不为所动,轻声说道:“慧心,别胡思乱想了,来,看看我这幅画,觉得如何?”
慧心苦笑着回应:“娘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画画?您应该去向陛下请罪才是。”
沈清歌却显得满不在乎,悠然说道:“无妨,这样清音阁反而更安静了,没有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来打扰,岂不是更好?”说着,她又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之中,留下慧心在一旁,忧心忡忡,无法释怀。
与此同时,绮霞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齐贵妃今日邀请了众嫔妃来宫中赏梅,宫女们穿梭其间,杯觥交错,笑语盈盈,气氛热闹非凡。
得知今日绮霞宫中有聚会,明德特意差福安送来了一桌御厨精心制作的茶点,并传话今晚将来看她。这一举动,无疑让齐贵shi妃心花怒放,她暗自慨叹,皇帝终于识破了沈清歌的真面目,明白了谁才是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人。
福安传达完皇帝的话后,众嫔妃议论纷纷,后宫中的风向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而齐贵妃的心中,早已是春风得意。
朝堂之上,同样惊心动魄。沈渊上书弹劾南屏郡巡抚贾文和,指控其贪赃枉法。贾文和是齐王的心腹,他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朝堂上齐王沈渊二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明德坐在龙椅上,听着朝堂上的争吵,眉头紧锁,头疼不已。终于,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爱卿们不要吵了,朕会让人查明此事再予处理。”
沈渊却毫不退让,气愤地说:“陛下,贾文和的证据臣已一一查明,证据确凿,陛下无需再查。”
明德脸色微愠,沉声道:“沈卿,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沈渊掬礼,恭敬地说:“臣不敢,臣只是不明白陛下还要查些什么?”
齐王刚想争辩,却见明德一拍座椅,站了起来,怒斥道:“沈渊,你不要不知好歹,朕的话岂容你置喙。”
沈渊见皇帝发怒,只能敢怒不敢言地退了下去。
此时,已经升为巡边使的萧云飞站了出来,言辞恳切,
“陛下,南屏郡毗邻大宛,若地方巡抚出现问题而不解决,势必影响边关事务,臣恳请陛下立即处理贾文和贪污一案。”
明德指着萧云飞,面露不悦,
“萧云飞,你边关的事务尚未处理得当,还敢搅和在别人的事情中,朕命你赶紧滚回你的军营,处理好军营的军需事务,不要再管别人的事了。”
看着皇帝发怒,萧云飞只能悻悻退回。
但随即又有几人站了出来,附议沈渊的奏请。
这一下,惹得明德彻底大怒,
“你们这群人,这是在教朕怎么做事吗?”
转向齐王,
“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
齐王连忙上前拱手听令,脸上则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见群臣还有话要说,明德充耳不闻地宣布退朝。
此后的几日,沈渊一直托病未来上朝,他的举动和群臣对明德的不满让齐王感觉到:
时机成熟了。
暗夜如墨,齐王府深处的一处密室里灯火昏暗,一群人影绰绰,围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桌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阴谋的气息。
齐王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狠戾,冷如冰霜,
“年夜子时,就是他明德命丧黄泉之时。”
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声说道:
“我等援助王爷成就大业!”
翌日,在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明德正与众臣商议着新年将至的祭拜事宜,忽然,一名紫金卫急匆匆地进入大殿,打破了宁静。
他附在福安耳边低语数句,福安的脸色骤变,急忙走到明德身边,轻声汇报:“陛下,有边关急报。”
明德心中一沉,立即宣召信使进殿。
一名戍卫营的信使匆匆忙忙地来到大殿中央,跪下急切地禀告,
“陛下,北境边关告急,大燕国十万兵马正大举前往燕云郡。”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明德大惊失色,待信使退下,他急忙与群臣商议对策,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迎战大燕军队。
然而,朝堂上的武将们一个个眼神闪避,无一人应声请战。这让明德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焦虑。
就在这时,齐王站了出来,他大义凛然地上前一步,
“陛下,臣愿领兵前去,护我星汉江山。”
明德闻言大喜,激动地站起来,动容地说道:
“齐王,危难之际,只有你才真正是朕的肱骨之臣。”
其他臣子们见状,也纷纷附和,
“齐王英武,实乃我朝栋梁之才。”
三天后,晨光初照,承天门外,齐王身着战袍,威风凛凛。
而他的身后,二十万京军已集结完毕,军旗招展,铠甲闪耀,威武雄壮,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赶赴边关。
明德满脸肃穆,身边文武百官皆肃立于两侧。
当明德满脸期待地亲手将代表兵权的虎符交给齐王时,
那一瞬间,齐王已经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恍惚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的辉煌胜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