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月站在一旁,已然看出这群人来者不善。
她微微侧身,对孟宁低声道:“当心,他们可能会动手。”
孟宁点头,手按在腰间,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慕泽面无表情地扫视着面前这群人,淡淡说道:“送客吧。”
随着他的示意,暗处立刻走出几个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
见状,魁梧男人冷哼一声,似乎不愿轻易放弃,“楼主,我们只希望交个朋友,看来楼主是没有这个意思了!”
苏瑾月神态自若,微微一笑,“楼主自是没有这个意思,你们难道还听不懂送课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让你们,赶紧滚!”
“你!”
亏我男人碍于楼内暗处的黑衣人,咬着牙瞪着苏瑾月,“你给老子等着!”
黑衣人迅速逼近,为首的魁梧男人显然不甘心,狠狠地瞪了苏瑾月一眼,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孟宁皱着眉,“这些人来者不善,看来他们不仅仅是想做的生意不简单。”
“这是自然,”苏瑾月道,“就怕他们这个生意,会让逍遥楼背上通敌叛国的名声。”
慕泽看着苏瑾月,“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关了这逍遥楼了吧。”
这时,那位老伯又急匆匆上楼来,“主子,楼外有很多人在围观。”
“围观?”孟宁退到室内窗户旁,稍稍推开了一扇窗,看到下面的人群。
老伯面露难色,“恐怕是刚才那些人进来的时候,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凉市里的人。”
“原本楼主说今日逍遥楼不开,他们是看到楼内闯进来人,想一探究竟吧。”
慕泽点头,“让人散了吧,不要节外生枝。”
“是。”老伯领命退下。
外面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些人正在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是说逍遥楼今日不接生意吗?我刚才看到一群人从楼里出来。”
“你也信这鬼话?我看是有麻烦上门了!”
“嘘,小声点!要是惹了楼主不快,咱们在凉市也待不下去”
“我倒是好奇,那些人闯进去又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说的话,逍遥楼的老伯出现在门口,爬满皱纹的手正要推上门。
有胆子大的在外面问的,“顾伯,楼主需不需要帮忙?我刚才看有人闯进去了!”
顾伯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笑意,浑浊的眼球盯着外头的人。
“楼主说了今日不做生意,别让他们都走了,你们也不必在此处等着了!”
砰!
说完,顾伯便砸上了门。
“嘿,还真是不客气,那帮闯进去的人估计也没尝到什么甜头。”
“走吧,走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等人都离开之后,顾伯才将苏瑾月和孟宁请了下来,叫他们从后门离开。
顾伯对苏瑾月道:“苏姑娘,我们主子说,逍遥楼关的这几日,姑娘若是有事要找,便去这里相见吧。”
他说着便将手上的字条递给苏瑾月。
苏瑾月接过字条打开,“鼎春楼,这是京城的酒楼?”
顾伯点了点头,“只要鼎春楼有于凤酥这道菜,主子会在天子一号房内见你。”
口上说着不见她,不会帮她的忙,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苏瑾月微微挑了挑眉,“多谢顾伯,那我们二人便先走了。”
虽然今日没能打探到萧铎的下落,可苏瑾月的心却莫名松了几分。
就连逍遥楼都没有萧铎的消息,说明他们当真是藏了起来。
有秦琼在他身边,或许他们是躲到了山里,秦琼对山里地形最为熟悉,他人找不到也正常。
西郊那边的确有座深山,或许他们真的没事。
“苏小姐?”
苏瑾月终于回神,听到孟宁叫她,“怎么了?”
“属下先送您回侯府吧。”
苏瑾月张了张嘴,原本想告诉孟宁,萧铎他们或许在西郊的山上,却又忍住了。
他们如今若当真是安全无虞却不出现,一定是有理由的,她要仔细思量后再做打算。
“嗯,走吧。”
回到望月轩后,守在房内的小桃总算松了口气。
“小姐,您如此夜半频繁出入侯府,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是该传闲话的。”
苏瑾月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如何说,她闭了闭眼眸,“我累了。”
“那奴婢去给小姐打水梳洗,小姐早些歇下吧。”
“嗯。”
这几日苏瑾月的确是累得厉害,梳洗后躺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小桃急促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小姐!小姐快醒醒!”
苏瑾月懒懒地睁开眼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月华……夫人房中的月华,吊死在柴房里了!”
闻言,苏瑾月瞬间清醒,坐起身穿着外裳,“他们是怎么看着的,人好好的,怎么就吊死了?”
小桃哭丧着脸,“她被打完板子之后,就被关到了柴房里,夫人是派了几个人看着她的。”
“夜里此时之前,派人去看了她都没事,可谁知今早起来,下人进去送饭,就看到他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柴房的屋梁上了!”
小桃说完都浑身直哆嗦,“听说她还换押了罪状,说铺子里的那些银钱都是她偷偷挪用了,因为如今还不上银子,怕夫人责怪,所以昨晚想不开,就……就吊死了!”
别人不清楚,苏瑾月再也清楚不过。
上一辈子,月华若是没有苏芷瑶的暗示,绝对不敢动江采萍的东西。
她大半的钱都给了苏芷瑶,她的死应该和苏芷瑶脱不了干系!
苏芷瑶大概是想让一个死人替她将这笔银子全部背下,苏瑾月冷笑一声,她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些。
苏瑾月眯了眯眼眸,月华既然能做到江采萍身边一等丫鬟的身份,也说明她有些本事。
上一辈子她手里就捏着苏芷瑶挪用铺子前银的证据,不知道这一辈子她会不会聪明些?
苏瑾月对小桃道:“替我梳洗,咱们一会儿去柴房看看。”
“小姐!”小桃道:“还是不要了,那月华死得吓人,奴婢怕吓到小姐!”
苏瑾月眉头舒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该怕的人不是我。”
主仆二人赶到柴房的时候,月华的尸体还挂在柴房的房梁上晃悠着。
房门大开,没有一人敢上前将尸体解下来。
苏瑾月看了一圈,周围围着的都是下人,向旁边的人问道:“为何不去将母亲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