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兰芍语无伦次之际,苏瑾月轻声道:“祖母,可以让人对我院子里的人询问过,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苏老太君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样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于是道:“宋嬷嬷,你去带上几个可靠的人。”
“是。”宋嬷嬷得了命令,带着人出了前厅。
随着命令传下去,厅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这时,苏芷瑶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苏老太君说道:“祖母,若真是姐姐的错,也请您多担待一下,毕竟是姐姐年少不懂事。”
苏老太君却冷着脸色道:“偷梁换柱,将赝品留在府内这可不是小事!”
“倘若此事一旦被圣上知晓,咱们侯府还有好日子过吗?!”
一旁的柳氏却仍然不依不饶,“是啊,你们说得倒轻巧!我家桥山可因此被阴阳怪气,气得昏厥过去!此时我们找谁说理去!”
说着,她又转向苏瑾月,再次质问道:“这真是你做的,就不必在此装模作样了。”
苏瑾月淡然微笑,“婶婶且稍安毋躁,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婶婶还是莫言一股脑地将事情都怪罪在我身上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名家丁快步进来,其中一人向老太君行了一礼,“老太君,找到了!在大小姐院子内,吓人的房间,发现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堆满了仿制的赝品!”
厅内众人皆是一惊,柳氏更是瞪大了眼睛,“什么?在下人房里找到的?”
苏老太君微微眯起眼睛,慢慢说道:“望月轩里的丫鬟小厮呢,通通给我带上来!”
听到老夫人的话,兰芍脸色惨白,她抬头看了一眼苏瑾月,蜷缩着又低下头去。
苏瑾月则冷静自若,轻声问道:“祖母,现在该如何处置?”
苏老太君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东西在下人房中,必定和你院子里的那些丫鬟笑丝有关!”
“祖母知晓你是冤枉的,定然会还你个公道!”
一旁的苏芷瑶却不甘心,“祖母,这事虽与姐姐无关,可也是因着姐姐管教下人不严,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你给我住口!”
苏老太君盛怒之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顿时将苏芷瑶吓得不敢出声。
若这般说,那就是说她赐给苏瑾月的丫鬟也有问题,苏老太君的脸上自然是抹不开面的!
苏瑾月微微一笑,对她们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相信,祖母会查个水落石出。”
“赶紧进去!”
厅内苏瑾月的话音刚落,宋嬷嬷就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进了前厅!
绿芜头一个被按跪在兰芍身边,宋嬷嬷瞪了她一眼,回到苏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进院的时候这丫头的反应就奇怪,老奴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只钗环,看样式是宫里的!”
苏老太君眼眸一瞪,“是你?!”
绿芜是柳氏的人,眼看着她被提出来,柳氏有些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指着绿芜骂了起来,“叫你跟着大小姐好好当差,你竟然敢偷换大小姐库房里的东西?!”
“我不敢!奴婢不敢!!”
绿芜被吓得六神无主,不住地往地上磕头,“这钗环是兰芍姐姐给奴婢的!奴婢根本没有库房的钥匙!”
苏老太君的目光如炬,扫向兰芍,“兰芍,这是怎么回事?”
兰芍满脸苍白,嘴唇颤抖着,“奴、奴婢不知……奴婢冤枉啊!”
她咬紧牙关,不敢与老太君对视。
苏老太君见状,厉声呵斥道:“不要狡辩了!绿芜说你将这钗环给了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兰芍猛地一哆嗦,还想喊冤!
苏瑾月却忽然出声,“既然审不出来,那不如就上刑吧。”
“有些人不上刑,恐怕是不肯说实话的。”
苏老太君闻言点了点头,吩咐道:“将兰芍和绿芜拖出去,杖责三十!”
“是!”
两名婆子立刻走了进来,架着已经浑身瘫软的兰芍和绿芜往外走。
“我说我说!”
这三十板子若真结结实实地打下去,恐怕这条命就要留在这了!
兰芍哭嚎着要说实话,被人放开跪着趴伏在地上,“东西是我换成了赝品……真品都被奴婢卖到了藏珍阁……”
“奴婢是猪油蒙心……为钱财蒙蔽!求老太君饶奴婢一命!”
“绿芜的钗环也是奴婢给的,是奴婢那晚进出小库房被她发现,为了堵住她的嘴,奴婢才给了她钗环!”
苏老太君差点被气个倒仰,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到苏瑾月的院子里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脸上也十分难看!
就在兰芍伏地求饶时,厅内众人都是一片哗然。
柳氏道:“这可是天大的丑事!婆母,还是将她打死,扔到乱葬岗了事吧。”
兰芍被吓得抖似筛糠,趴在地上不断磕头,“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
苏瑾月这时却开口替兰芍说情,“婶婶,兰芍毕竟是祖母安排的人,如今她出了状况,也的确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未能及时查明情况。”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就算是咱们侯府,也不能将下人随意处置了。”
柳氏从鼻孔哼出一声,“你倒是好心,厨房里的东西被这死丫头全部换成赝品!你还想保下她这条命?!”
她自然不是为了兰芍,她是要将苏太君往高处架,让她下不来台。
“祖母向来吃斋念佛,慈悲为怀,自然是不想看到有人为此事殒命,我们做小辈的也不想祖母为此事伤神。”
苏老太君被苏瑾月捧得舒服,看向苏瑾月的神色都好了许多。
她冷冷地看向兰芍,“你竟敢私自做恶,坏我苏家声誉!虽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说罢,便又转向苏瑾月,“瑾月,好孩子,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