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闯入礼堂的陆云,吴天保心中暗自惊疑,脸上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微笑说道:
“不知阁下是谁,为何要强闯会场,打断我们的祷告?”
听到吴天保平和的声音,礼堂内原本骚动的声音也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看向陆云。
望着这些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与麻木,陆云心中暗叹,随后直接将目光投向首位的吴天保,道:
“吴天保,男,53岁,港岛元朗区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但性情顽劣,脾气暴虐,十三岁时便因为三番五次偷窥孤儿院女义工洗澡,被驱逐出院,自此流落街头……”
听到陆云精准说出自己幼年时的经历,吴天保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惧。
要知道他的过往可是非常隐秘的,而且他曾经所在的孤儿院都已经倒闭,当年的院长、老师也都死去,这些陆云是如何知道的?
但内心翻江倒海,他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还直接就点头承认了。
“没想到,我幼年时的错误行为,竟然如今还有人记得清清楚楚,显然,这是我所做的善事依旧不够,我有罪。”
他话音未落,
周围的教众便一起向他跪了下来,齐声高呼:
“教主何错之有,这是我等有罪,耽搁了教主的赎罪,是我等之错!”
说完,深深将头磕在地上。
刷!
看到这一幕。
饶是陆云已经在天机神瞳中看过不止一次,可还是感到了一股难以掩饰的怒意。
看到陆云眼中的怒火,吴天保却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摊手看向陆云,神情之中满是挑衅与冷笑。
那意思很简单,就算你查出我的过去又如何,就算你当着我的说出来又如何,就算我真的承认了,你又能如何!
陆云掌中的铜钱忽然停止飞舞,拳头蓦然攥紧,冷声说道:
“知道吗,吴天保,你是我第一次这么想要杀死的人!”
“是吗?”
吴天保慨然叹息一声,道:“这位居士,当你心中被仇恨充满的时候,眼里也就只能看到仇恨了,何不将眼界放宽一些,试着走出过去的思维局限……”
“住嘴!”
不等他说完,陆云便冷声打断:
“你那一套愚弄大众的言论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吴天保惋惜说道:
“居士着相了,什么叫愚弄,什么又叫信仰?科学难道不也是一种愚弄人心的手段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四周的教众,温声说道:
“你们一定要记住,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千万不能只从一个角度看待问题,要多方位多角度去观察、思考,世界也会因此大不一样。”
听着一个邪教头子竟然教信众多角度思考事情,陆云一时间只觉得无比荒谬与讽刺。
他懒得搭理对方,从沙滩裤的兜里掏出了一把细微的石子,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吗?”
不等吴天保回答,陆云便直接给出了答案:“杀你!”
哗!
这两个字一出,现场再次出现一片骚动。
人命总是能轻易触动所有人的内心。
吴天保内心也很是害怕,但却依旧保持那副淡然微笑的样子:
“世界上何人不会死亡呢?早死与晚死不过时间问题而已,你杀我我不恨你,我只恨尚且没能为我的许多教众洗去罪孽——这位居士,你不是在杀我,而是在阻碍他们上天堂啊!”
刷!
他这句话一出,房间中顿时有十几个人影站了起来,然后大吼着朝陆云扑去。
“你敢阻止我上天堂?我杀了你!”
“谁阻止我上天堂,谁就是我的敌人!”
“给我滚出去!”
见状,
吴天保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在这些年传教的过程中,他特意挑选了一些身强体壮的忠诚信众组成护卫队。
平日里既能保护自己的安全,也能震慑其余有异心的信徒。
“小子,敢来爷爷这捣乱,乖乖去死吧!”
眼见陆云被自己的护卫人员围在中央,吴天保嘴角浮现冷笑,仿佛已经看到陆云被这些人围殴至死的结果。
可下一刻,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就见原本围着陆云的人忽然一顿,然后全都飞了起来!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飞了起来——
他们仿佛秋天的落叶,一个个飞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看向陆云的眼神充满惊恐。
就在刚才,他们只感觉身前突然涌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仿佛被一辆疾驰的货车撞到一般,瞬间倒飞而出。
看着吴天保震惊的神色,陆云轻轻掸了掸自己的开衫,微笑问道:
“怎么,是不是有些吃惊?”
他嘲笑说道:
“你不说自己是当代耶稣吗,为何不施展神通将我降服?”
吴天保心里狂骂,暗道如果我有神通,你早就死一百遍了,但此刻他也看了出来,陆云的身手远超他的想象,当即再次露出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位居士,须知神通不敌天数,况且我这一世的主要任务,乃是应上帝他老人家的命令,来人间体悟世事悲凉,神通于我而言并没有作用。”
“哦,应上帝的命令来人间的,那上帝有没有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呢?”
陆云右手拇指与食指捏起一粒小石子,轻轻一弹。
嗖!
霎时间,这粒石子发出剧烈的破空声,直接将吴天保的左臂轰出一个大洞,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将他白色的衣物浸染。
“啊——!”
霎时间,吴天保再也无法保持刚才悲天悯人的相貌,抱着左臂发出一声痛呼。
双目惊怒看向陆云,没想到陆云如此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
而这一幕,
也让礼堂里面的信众再次发出一阵剧烈的躁动,许多人全都面露惊慌之色。
陆云淡淡开口:
“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吴天保之间的私人恩怨,不想掺和进来的,立刻离开!”
闻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第一时间有所行动。
陆云眉头微皱,右手再次捏起一粒石子,向着左侧的墙壁屈指一弹。
嗖!
砰!
只见那石子如同针刺豆腐,将混凝土的墙壁打出一个洞穿的孔洞。
陆云眸放冷光,看向众人:
“还是说,你们想要让自己的脑袋上也出现这么一个洞?”
哗!
这下子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个个慌忙向着外面跑去。
但跑走的人到底只是少数,还有许多人或者依旧犹豫不决,或者干脆无动于衷,只是目露麻木的看向面前的吴天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