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霜影紧紧盯着蓝青,急于想知道答案。
蓝青有些懵。
沐霜影最近种种反常,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并未遇到过江湖女子,因此不知会不会喜欢。”蓝青道。
沐霜影睫毛一闪,公子说不知会不会喜欢,那么就是说,公子不排斥?
不对啊。
怎么没遇到江湖女子?我不就是吗?
“公子以为,我如何?”沐霜影脱口而出。
“若像你一般,我是喜欢的。”蓝青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沐霜影对自己有想法?
那……
那可太好了。
沐霜影闻言,面上微微一红:“如此,我便放心了,实不相瞒,我喜欢公子。”
蓝青面露诧异,竟然是真的?他以前从未发现,沐霜影在这方面,有什么端倪。
“真的?”蓝青依然有一丝不敢置信。
沐霜影点点头:“千真万确。”
蓝青看着沐霜影,感觉二人之间的对话怪怪的。
如此正式、理智,根本不像表白现场,而像是谈生意一般。
看着有些发呆的蓝青,沐霜影目光流转,变的柔情了许多。
她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亲了蓝青的脸颊一口。
蓝青竟破天荒的有些脸红。
“公子,我可以做你的夫人吗?”沐霜影目不转睛的看着蓝青的眼睛。
她一旦确定了心中所想,便不再犹豫。
说实话,蓝青有些出乎意料,沐霜影竟然如此直接。
“当然可以。”
沐霜影当即露出笑脸,转身就走。
徒留蓝青呆在当场,她说完,直接就走吗?
这时,沐霜影仿佛听到了蓝青的心声一样。
转身折返,猛的在蓝青另外一边脸颊,亲了一口,飞速离开。
等沐霜影的身影消失,蓝青嘴角浮起微笑。
院子中,李凡尘双臂环胸。
看到沐霜影匆忙的从蓝青房中离开。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刚刚,蓝青窗户上,沐霜影亲蓝青脸颊时,二人身影的重合,他看的清清楚楚。
沐霜影从蓝青房中离开,一抬头看到李凡尘,神色慌了一下。
李凡尘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他嘿嘿一笑,靠近沐霜影,神秘兮兮的道:“你亲公子了?还是公子亲你了?”
他本以为沐霜影会羞恼,却见沐霜影一脸坦然。
“我亲公子。”
李凡尘反倒是一愣。
“你……你喜欢公子?”
“不然呢?我为何亲公子?”沐霜影双臂环胸,上前一步。
李凡尘反倒放下了双手,他挠挠头:“也是哈。”
他突然反应过来:“如此说来,你要嫁进京师了?”
沐霜影点点头:“蓝宅房子众多,自有我的那一间。”
“你……你不是江湖女子吗?你以后就留在京师啦?”李凡尘此时想的更多了些。
“跟在公子身旁,在哪里都好。”沐霜影转身就走。
独留李凡尘在院中凌乱。
二人聊天之地,就在蓝青房门外,蓝青听的一清二楚。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霜影做事就是痛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蓝青隔壁的赵悠,也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楚。
他不由的替韶阳公主叹口气。
这个姐姐啊,怎么还沉得住气,不去请父皇赐婚。
再等下去,蓝宅不知要多多少女子。
转眼七日过去。
蓝青与赵悠在这期间,并未外出。
这几日,一直让手下之人出去协助高东显治理谋州的瘟疫。
高东显倒是每日都到驿站中,详细禀报瘟疫的进展。
在这几日,谋州的瘟疫已经减轻了大半。
再用不了半月,就会完全消失。
不过,经郝仁派出去的人所说,隔壁菁州的瘟疫,境况比谋州就差了许多。
“蓝侍郎,听闻谢瑾和严永升最近闹的不可开交。”高东显道。
蓝青点点头。
高东显又道:“下官无意中瞧见谢瑾和罗齐走的有些近,下官猜测……”
高东显还未说完,蓝青便道:“谢瑾已经投靠了宁王。”
高东显面露愕然神色。
“那……那……下官听说,严永升恐怕要输,他严家的财产都会落入谢瑾的手中,那么等同于进入了宁王的手中。”高东显感到事情变得愈发严重。
却见蓝青面不改色:“无碍,谢瑾他赢不了。”
从驿站离开,高东显越想越不踏实。
蓝侍郎恐怕不清楚,这次严永升和谢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永升这一次,实在是不占理。
后日便到了交货日期,严家交不出货……
若谢瑾得了严家的财产,宁王得到进一步壮大。
到时候,会更加难对付。
谋州是菁州到京师的必经之路,到时候,宁王造反,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谋州攻下。
作为谋州知府,高东显越想越头大。
他抓了抓头发,发现竟然连着掉了好几根,愁啊。
另一边,罗齐府中。
罗齐把玩着手中的新鲜玩意,爱不释手。
这东西是谢瑾给他搜罗的。
这几日,蓝青和赵悠没有外出,便没有理会罗齐。
而罗齐,恰好用这几日来养伤。
身体上的伤,以及心理上的伤。
“谢东家的礼物,本官喜欢极了。”罗齐微笑道。
“罗同知喜欢就好。”
“严家如何了?”罗齐突然问道。
上次谢瑾派人去叫嚣,罗齐是知道的,后来没听到音讯,想来是没有成功。
“罗同知不必着急,后日便是交货日,到时候,看他严永升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拿走他严家的一切。”谢瑾眼眸之中,露出兴奋。
罗齐点点头,到时候将严家的财产献给宁王。
那么他作为谋州同知,也有一份功劳在身。
等宁王起事成功,他以后说不准会封侯拜相。
想到这些,罗齐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严家织坊。
严永升父子泡在织布坊已经七日。
二人吃睡全在织坊,一睁开眼,就去盯着织机。
这织布坊里,众人已经没日没夜的织了七日。
一台织机上,有人累了,自然有人顶上。
如此七日,新织的布已经摆满了库房。
严永升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分不清日夜。
看到外面的夕阳,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春儿,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爹,现在天快黑了。”
“距离交货日期还有多久?”
“后日一早。”
严永升连忙爬起来:“现在还差多少?”
严永升查看了一番,眉头并未舒展,他嘀嘀咕咕计算了片刻:“还需加把劲。”
他走在一台台织机间,猛然间看到一人操作着织机,有些昏昏欲睡,想来是太累了。
严永升并未责怪,连着织了七天,虽然每天都有休息,但每个人都是疲惫的:“你先歇息片刻,我来织。”
严永升将那家丁拉到一边。
“老爷,我……我还能织……”家丁有些惶恐。
“无碍,我不会责罚你,这几日大家都累了,我知道。等后日交完货,大家每一个人都有赏钱。”严永升一边说,一边已经操作起织机。
家丁听到严永升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时间飞逝,很快一日过去。
这一日,严永升织了八个时辰,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天色漆黑如墨,他坐起身发呆的瞬间,天边竟然泛起了鱼肚白。
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春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爹,寅时了。”严春道。
严永升跳了起来,去查数量。
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天亮。
到时候,那一伙人就会围了严家。